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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恨我吗

    宴席结束,祁肃晃晃悠悠的几乎整个人挂在步九苼身上往回走,口中呢喃着。

    “笙笙,我醉酒了,要亲亲才能好些的,不然要耍酒疯的!”

    步九苼也不拆穿他,就只是默不作声的扶着人走路。

    可她越是不说话,祁肃就越是闹腾。

    “步九苼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跟你说话你也不回答,你心中还有我这个夫君没有了!我要闹了啊!这可是皇宫,我若是坐地上哭,不出明日全天下都知道你欺负我了!”

    男人不依不饶的拉着她的衣袖不许她走,一副要糖吃的熊孩子模样。

    步九苼虽知道他是装的,可是她心中明白祁肃为何如此,所以他想装便让他装吧,只要是不闹腾的过分了,步九苼愿意哄着他。

    “让我看看谁家的夫君像是三岁呀,哦……原来是我的夫君啊,不就是亲亲吗,过来过来,我给夫君亲亲。”

    她踮起脚尖对着祁肃的脸颊左边一口,右边一口,男人又朝着她撅起嘴,再次亲了一口之后,祁肃才算是满意了。

    一路回到承乾殿都异常的乖顺,再也没有任何闹腾了。

    他其实也在思索,步九苼是不是欺骗他了,这一晚上步九苼至少喝两壶酒,但是看起来丝毫醉意都没有,所以到底是她酒量好,还是苏公公把她的酒也给换了?

    “笙笙,你稍微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伺候你梳洗,然后再喝点醒酒汤,明日不用急着起来,我上朝你就在房中睡。”

    “可……会不会不合规矩啊,你是一个王爷,原本留宿宫中就有些不妥了,尤其是这个紧张的时候,我还是守着规矩吧。”

    步家手握兵权,祁肃娶了她,又在太子犯了大错的时候被皇帝留宿宫中,再加上晚上这个明晃晃的庆功宴,这若是被有心之人弹劾,祁肃怕是要麻烦了。

    步九苼没法说,她觉得皇帝疑心重的事情,毕竟那是祁肃的父亲,虽说他们二人感情一般的,但是这话也不是她一个儿媳该说的。

    “笙笙放心,夫君心中有数,你只管过的轻松畅快,如何会让你高兴,你便如何,即便是这天被夫人捅了窟窿,我也绝不怪你。”

    别说是不怪步九苼了,以祁肃对她的爱,若是步九苼真的把天捅了个窟窿,祁肃估计还会拍手叫好,夸她厉害呢。

    一切收拾好,已经是深夜了,祁肃端着盆缓慢的打开房门,一盆水泼出去,外面的人直接吓了一跳。

    “哎呦!大胆!谁大半夜的敢泼朕的水!”

    祁肃定睛一看,竟然是皇帝?

    他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做什么啊,喝多了?岁数大了睡不着了?

    “陛下,您这是……何意啊?”

    见他也不行礼,手中依旧端着那个盆,皇帝无奈的摇头,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过来。”

    他将手里的酒壶放在桌子上,倒了两杯酒。

    明亮的月光下,皇帝因为醉酒脸色有些红,对面的祁肃更是从未和父亲如此面对面的坐着过,整个人都显得十分不自然。

    “父皇,您醉酒了吗,儿臣送您回去吧,或……儿臣传太医给您看看吧。”

    “朕的酒量好着呢,你就像你母亲了,淑儿那姑娘,三杯酒喝完立刻就能睡着!你不知道,朕第一次见着她睡着的时候,魂儿都要吓没了!”

    皇帝无奈苦笑,一想到先皇后时,那满目的柔情是祁肃此生从未见过的。

    “只可惜,淑儿命苦啊,你也命苦,只有朕活的好好的,人家说,恶人就该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品尝百般孤独和思念。”

    祁肃猛地发现,皇帝的鬓边已经白发苍苍,眼尾布满皱纹,原本一双锐利如鹰的眸子也浑浊了许多。

    父皇老了……

    他还未曾感受过任何来自父亲的疼爱呢,他的父亲便已经老了。

    “陛下,您若是为了祁君牧之事……儿臣自然会听您的,明日儿臣便去平息了此事,定不会叫流言四起,不会影响了太子在臣民心中的地位。”

    太子一回来就被囚禁于太子府,皇帝专门让周寻的人看着他,整个太子府所有人都不许进出。

    皇帝冷哼一声。

    “他不顾百姓的性命,竟然敢隐瞒时疫之事不上报,甚至让时疫传播的更严重,就只为了他治好时疫能得到朕的认可,如此这般,他已不配为君为主了。”

    祁肃还是没弄明白,皇帝过来到底是何意。

    他端起酒杯,陪着皇帝喝了一杯,放下杯子的一瞬间,辛辣的烈酒让他喉咙发紧,腹部火辣辣的。

    “太子……只是年少不懂事,陛下,此事也未曾调查清楚呢,儿臣一面之词不足以证明什么。”

    “你怪朕吧。”

    皇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抬眸看向他时,心中便已了然,其实他从未奢求过祁肃的原谅,早些年因为帝王的尊严,他只会和儿子杠着,如今想要靠近了,却发现,这个儿子早已经被浑身的刺给包裹上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早已没了原谅的力气。

    “儿臣不敢。”

    祁肃起身,跪在了地上,垂着头不去看皇帝。

    皇帝将人拉起来,这一生头一次如此敞开心扉的问他。

    “肃儿,你自出生开始,父亲就未曾爱过你,甚至……我恨你,也不许你过的好。

    我自小活在这宫中,自然知道奴才们有多势利,也知道你的处境会有多难,后来,你有本事,国家有难,我又让你披甲上阵,那会……你才十五啊,不怪我吗?”

    在他心中,祁肃无论多恨他都是应该的。

    祁肃拿起酒杯,一仰脖子,一杯烈酒见了底。

    “起初……是不理解,后来也恨过……如今,不恨了,有了笙笙之后,我便能理解父皇了。”

    他不清楚皇帝此番话,到底是不是为了祁君牧,可无论他为了谁,以前的事情,在祁肃的心里早就过去了。

    “若是笙笙为了给我生孩子出事,我也不会爱那个孩子,所以,您不必愧疚,此事……我终归也是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