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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亦师亦友

    荀攸回头见还守在一旁的三人,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连忙起身作揖道“荀攸无礼,见公子所制沙盘,攸斗胆私自将小公子的沙盘抹去,重新按照记忆绘制的洛阳地势。还望君侯恕罪,实在是攸太过沉迷此中让各位在旁久等,实在是在下无礼了。”

    刘宠摆手道“公达先生何罪之有啊,先生大才片刻之间便将洛都地势绘于沙盘,宠不及也。”

    荀攸面露歉意“君侯谬赞了,攸只不过借公子之作,凭儿时在洛阳游历时的记忆大概的拟出一个地势而已,还望君侯纠错指点。”

    刘闯插话道“爹爹,公达先生久制沙盘多时已然劳累饥饿,闯儿腹中都咕咕叫了。”刘宠这才想起今日还未曾进食,连忙招呼家仆准备点心茶水奉上。

    这时众人才开始观看荀攸所做的洛阳地形,只见沙盘正中一杆红色小旗,东面沙堆叠出山川,沟壑。

    荀攸这才介绍道“洛阳四面环山,几座沙堆分别是邙山,崤山,熊耳山,外方山,箕山,嵩山,组成天然防御地形。西部这三条沟壑分别是,中间这个红色小旗便是洛都涧河,洛河,阴河,外加北面黄河天险。再加上洛阳山脉交汇之处设置关隘数道,使得洛都易守难攻。”说着荀攸又拿起几支小旗插在沙堆交汇之处代表着东汉洛阳附近的关口。众人无不叹服!

    骆俊颔首到“公达之才,俊不及也。”

    刘闯插话“爹爹,公达先生果然如我所想,能助闯儿完成这沙盘之作。还请公达先生多留府上几日,闯儿还有诸多问题想与公达先生讨教。望先生成全闯儿心愿。!”

    荀攸面露难色“这”

    刘宠连忙接话“呵呵呵,公达先生与吾子虽差些年岁,但小儿和先生一见如故,格外亲切。公达之才宠今日得见,还望公达全了闯儿心愿,正好指导闯儿一番。先生可切莫推辞啊。”刘闯心中大喜,这个老爹关键时刻还是有大用的。其实刘宠何尝没有自己的打算呢,身为汉朝一方王侯,若是能拉拢到地方士族支持投效对自己也是百利无害。何况颖川荀氏多人杰,这个年前还未到弱冠之年的荀攸更是风度翩翩,才智过人未来成就必然不低。

    荀攸此刻倒是手足无措了,自己不请自来本就是打扰了,本来要去颖川约见朋友。路过了刘府,对门口所刻之言吸引入府,没想到府内有一个如此聪慧的神童。现在主家还让自己留在府上,自己想去赴友之约,但是又对这沙盘十分感兴趣,再加上今天刘闯带给自己震撼让荀攸也想继续看看这个神童还有什么惊人之举。碍于礼数,荀攸答应留府就显得唐突,不答应又怕得罪了刘宠这让荀攸进退两难。刘闯一眼看出了荀攸的心思,上前拉着荀攸的手又在沙盘上比划。

    “先生,你看这沙盘上现在都是沙堆旗子,还不能呈现洛都全景,闯儿今日就让父亲去准备别的材料,以木为林,以石为城让这沙盘完全还原洛都全景。这些还需要先生的帮助才可完成。”

    荀攸也是来了兴趣“公子奇思妙想,攸答应便是,只怕扰了府上和君侯的清净了。”

    刘宠也是摆手示意无妨,随即便让家仆去按刘闯的要求置办沙盘欠缺的材料,并准备晚宴接待荀攸。

    晚宴上刘宠还宴请了陈国另外一个六十左右得老者,当今的光禄勋袁滂。关于这个袁滂演义上没有过多记载,历史上的袁滂是陈郡袁氏一脉,这个袁氏和汝南袁氏并非一个血脉。袁滂为人更不是袁绍兄弟所能比,为人正直刚毅其陈郡袁氏一直延续到唐朝,辉煌了长达六百年之久,连续十三代人都在朝廷担任重职。袁滂后来在光和元年也就是178年被任命为司空,位列三公。不过在次年就被免职,但是后来灵帝在凉州北宫伯玉起兵入寇三辅时任命张温为车骑将军,袁滂担任张温的助手平定祸乱。这是后话了,当然刘闯现在还不知道这段历史演义上也是一笔带过,自己还以为这是袁绍的哪个长辈呢。宴会倒也热闹,刘宠和骆俊袁滂推杯换盏,也顺带介绍了荀攸给袁滂认识。袁滂对这个风度翩翩的颖川名门之子也是评价颇高。

    晚宴结束后刘闯硬是拉着荀攸要和荀攸同床夜谈,引得众人也是无奈大笑。床榻之上,刘闯更是一万个为什么问了荀攸好多问题。从一开始的问荀攸兄弟几个啊,到后来的荀攸去过哪些地方,在哪里求学,未来如何打算诸如此类的。荀攸倒也耐心的逐一回答,心里对这个小神童也是大有好感,十分喜爱。有些问题其实在汉代比较忌讳比如随便打听人家家里情况的,荀攸只当是童言无忌也没多想什么。不知不觉聊到二人都不知道何时困的睁不开眼才昏昏睡去。

    次日家仆就按刘闯要求的把沙盘的材料置办齐全,二人开始了沙盘的完善。刘闯灵机一动,趁着荀攸在身边的机会让荀攸教自己识文断字。荀攸开始不以为意,认为这么小的孺子就算教,刘闯能学进去多少?结果时间一长,荀攸又被刘闯上了一课,不光能记住所教的每一个字还时常能举一反三。比如有的字笔画太多,像“马”字在汉代的写法,刘闯觉得复杂直接用现代写法写了出来。荀攸起初以为是刘闯记不住,刘闯却按现代的说法把繁体的马字拆解解释给荀攸听。荀攸自觉的有趣,对刘闯又多了几分好奇。这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月,本来荀攸待了几天就准备离去,刘闯灵机一动又把前世的象棋给琢磨出来了。其实象棋起源在黄帝时期,后来韩信进行了改良有了楚河汉界,最后在唐宋年间才得以完善。东汉的象棋局限性可玩性完全没有后世的高,所以当刘闯把中国象棋搬出来告诉荀攸规则,又让荀攸来了兴致。

    这天二人正在用象棋对弈只听刘闯调皮的声音传来“将军抽马,哈哈”

    荀攸轻笑“公子上当了”随即便将卒往前推,刘闯一看赶紧回防但是为时已晚,三个过了河的卒子在荀攸军的配合下一路势如破竹,直接杀的刘闯大败而归。

    刘闯郁闷不已,本以为后世才完善的中国象棋荀攸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没想到只有刚开始的几局刘闯能把把致胜,很快荀攸便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规则时常把刘闯杀的大败。但二人之间也都是互有胜负,不分伯仲,刘闯才觉得是自己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对面坐着的可是一代传奇谋士怎么会是自己能随意拿捏的。荀攸则是被刘闯的聪慧所折服,虽然这个象棋是刘闯发明的但是自己好歹比刘闯多活了十几年怎么面对一个孺子都无法稳操胜券,心惊不已。刘闯总能给自己带来诸多惊喜,二人之间也是互相欣赏。

    荀攸心中暗叹“这月余时间的朝夕相处,吾竟舍不得离去,但好友之约已过多时攸实不忍让好友继续等待。看来是时候道别了,小公子若和攸年龄相仿攸必会与之义结金兰,未来公子的成就必定辉煌啊。待我回到颖川一定要和好友介绍公子。”

    这时刘宠迈着大步走来,荀攸立刻起身做礼。刘宠摆手示意“呵呵呵,公达与吾儿关系日渐深厚,每日睡则同席,朝夕相处行影不离。公达先生还教吾儿习文断字,吾还担心闯儿年幼,无心识字。没想到这短短月余,公达先生能教会吾儿如此多文字。此中大恩闯儿切不能忘啊”

    荀攸变色微变面露尴尬“公子之所学,非攸之功也。公子天子聪慧,时常举一反三,看到的东西能过目不忘,此等进步皆是公子才华出众也”

    刘宠大笑“既如此,吾欲让闯儿拜先生为师,公达先生切莫推辞”刘宠正色道

    荀攸顿时大惊,在东汉拜师可是有很大的说法,一般不会有人愿意拜一个还未加冠的少年为师,何况自己还是一个白身。怎可当得别人老师,而且这还是陈王之子,可见刘宠心怀也是坦荡非世俗之人。只见刘闯一脸兴奋似乎正要行拜师之礼。

    荀攸急切扶住刘闯道看向刘宠道“君侯不可,公子不可呀!攸还未到加冠之年,还是一届白身。岂能为人师表,何况公子大才胜攸数倍。攸何德何能敢当得公子之师,公子之才只怕只有海内大儒卢植卢尚书,大儒蔡邕之辈才能当的其师。还请君侯三思而行,攸实在是怕误了公子,攸在府上月余已被公子才华深深折服,公子之才攸不及也。怎可当的公子之师,不可不可啊!”

    刘宠听完也是无奈,也知道荀攸的难处但是自己这个儿子和荀攸关系真的是非常之好,二人之间虽无师徒之名,实则有师徒之实这让刘宠也是筹措不已。

    刘闯似乎看破了二人想法“公达先生既有难处,父亲切莫强迫先生。吾与先生之间胜似师徒,先生教导之恩闯儿定铭记于心。他日再行报答”

    荀攸这才松了口气思索片刻脸色凝重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样“君侯,公子。攸和好友之约已过十数日,若再不赴约恐失约于友。。。攸打算明日启程前往颖川赴约”说完便躬身行礼。

    刘宠脸色凝重道“这。。。”

    刘闯插话“爹爹,君子不可失信于人!公达先生既已和友人有约,必当赴约于人。在吾家中耽误许久,乃闯之罪也。”

    刘宠和荀攸听完也是惊讶,两人都以为刘闯会不舍和荀攸离别,到时候分离之日生怕刘闯会哭闹,没想到刘闯会如此轻松答应荀攸离去。

    刘宠道“如此也罢,吾也不强人所难了,今日好生休息,明日吾为公达先生送行。”

    三人对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