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足够章牧将整个牡丹江都翻一遍了。想要找到贺刚藏起来的那一车皮猪鬃，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此时，让章牧忧心的是，如何毁掉这批猪鬃刷。
要说毁掉，倒也容易，只需要一把火，就能毁掉这些猪鬃刷。
可毁掉之后呢？
本子一定会找人背锅，这个背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林有财。章牧不想为了破坏本子的计划，就波及到其他人。
更重要的是，现在毁掉这些猪鬃刷后，本子完全有时间，在春节到来之前，再弄到一批猪鬃刷。
如此一来，这一番谋划也就白费力了。
好在时间还很宽裕。
章牧完全可以先帮林有财，完成松原春二下给林有财的这批订单，等到春季将近的时候，再一把火烧掉这些猪鬃刷。
那么现在，贺刚藏起来的那一车皮猪鬃，便成了章牧整个计划里的关键。
……
昨天新得知的四个仓库的所在，还没来得急去抄。天不亮，章牧新提拔的工头赵安，就蹲在吉原别墅外面等着章牧了。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赵安昨晚，用章牧给的大洋，请了所有在卸货区出苦力的汉子们，吃了顿好的。
吃饭的时候，又有人说出了三个仓库的位置。
虽说抄贺刚的产业是件开心的事，可多了也头疼啊！
只能将人分散开。
章牧将大多数警员，全都派给韩金和小 三子了。
章牧自己则带着十几个警员，去到西三街和西四街的两个厂子。
只可惜，这两个厂子，一个是做鞋的，另一个是做衣裤的。
虽都是挣钱的买卖，却还是不见那一火车皮的猪鬃。
……
时值晌午，章牧带着从西三街、西四街抄出来的东西，往东二街的铺子走。
一行十余人，脸上满是喜悦。
“章头儿，这两天也太爽了！我当了四五年的警员，从来就没有这么爽过。”
一旁有人回应到：
“咋？比睡婆娘还爽？”
此话一出，顿时一阵哄笑。
而最先开口的警员，虽红着脸，可还是说到：
“睡婆娘又没有钱赚，哪有这个来的爽？”
章牧听着笑到：
“这算什么？等忙过这三天，再把东西卖一卖，小年的时候咱们把小金库里的钱一分，兄弟们都过个好年！”
自从章牧定下分成规则的时候，警员们就盼着分钱的这一天了。
如今听章牧说，小年就能分钱了，全都笑的合不拢嘴。
只先前从林有财那里刮来的一大笔钱，就足够警员们过个富裕年了。
如今再加上这两天抄货卖的钱，警员们都不敢想，小年的时候每个人，能分到多少。
“章头儿，跟着你干就是好！这下我家总算能过个富裕年了！”
章牧笑到：
“这就是咱们兄弟们团结的力量，只要兄弟们相信我，愿意跟着我干，以后挣的，不会少！”
章牧的话刚说完，警员刘二顺，拿着一张传单，快步跑到章牧身边。
“章头儿，你看这个。这上面写着，凭传单就能在林家的红楼免费看什么话剧。”
“章头儿，你知道话剧是啥不？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吧？”
说着，便将传单递到章牧手里。
章牧左右翻开一番后，心中顿觉大惊，忙问到：
“从哪儿得来的？”
“街上有人正发着呢？我听着好奇，就要来了一张。不得不说发传单的小闺女，长得还挺水灵。”
这传单上确实写着，凭传单能免费看话剧《茶花女》。
可上面还有一副彩色的勾画，是一个人脚踩着另一个人。
关键就是被踩着的这个人，鼻子下面刻意画了一撮板刷胡。
只是不太容易引起注意。
章牧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画，可这传单若是被有心人拿了去，去到特务处一个举报。
不仅演戏的梁平和冯佳佳要被抓去特务处，就连给他们提供场地的林有财，也要受到连累。
林有财若是出了什么事，章牧刚从林有财那里，找到的猪鬃刷事件的突破口，也就没法再用了。
想到这里，章牧忙说到：
“发传单的人在哪儿？”
刘二顺听了，朝着大家刚从走过来的方向指了过去。
“就在那个街口，一个姑娘发的！”
章牧一听，随即严肃到：
“刘二顺，你带人把散出去的传单，尽量全都给我收回来！这是命令！”
刘二顺见章牧表情严肃，立刻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忙答应到：
“章头儿放心。”
说完，便带人去执行章牧的命令去了。
虽不知道这传单已经散出去多少了，但能多收回来一些，总是好的。
知道的人少些，总比多些要好！
关键的还是散传单的人。
安排完，章牧立即朝着刘二顺手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不多时，便看到那个冯家的小姐，捧着厚厚一摞传单，卖力的向行人散着。
“大爷，明天林家的红楼有免费的话剧演出！”
那大爷许是耳背了，一脸疑惑的问到：
“什么免费？”
“话剧演出免费啊，大爷！”
“话剧演出什么？”
“免费啊，大爷！”
看着冯佳佳努力派发传单的样子，章牧真想给她两巴掌。
牡丹江的富家大小姐被扇了耳光，应该会哭的很好看吧？
章牧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跑上前去，一把从冯佳佳怀里，抢过传单。
“黑狗子，你干什么？”
冯佳佳见自己的传单被章牧抢走 ，大家小姐任性的小脾气，也就上来了。
一手拉着章牧的左胳膊，一手朝着章牧身上打着。
根本没有顾及章牧的左肩，是受了伤的。
左右一个姑娘家家的，也没多大力气，挨了几下打倒也无所谓。
章牧不会和她一般计较，但会和她老子冯秋山二般计较。
快步走到一个烤地瓜的摊位前，对摊主说到：
“把炉子给我打开！”
冯佳佳看出了章牧要干什么，连忙说到：
“不行，别给他打开炉子。”
说着，一只粉拳更大力的打向章牧。
同时嚷到：
“你敢烧我的传单？信不信我……”
摊主是知道眉眼高低的，一边是警署的大队长，另一边不过是个刁蛮、任性的姑娘，自然知道听谁的。
就在冯佳佳的注视下，摊主打开了烤红薯的炉子，章牧则是顺势将那一摞传单，塞进了炉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