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佳佳写传单用的纸很好，见火就着，不到两三个呼吸，传单便被火焰吞噬了。
冯佳佳眼见着传单被毁了，瞪着眼睛，怒视着章牧。
“你、你凭什么烧我的传单？”
这些传单上面的字，都是她一笔一笔写出来的，只方才被章牧烧掉的那些传单，冯佳佳足写了两个晚上。
见两个晚上的心血被瞬间烧毁，万般委屈涌上了冯佳佳的心头，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凭着最后一丝的倔强，冯佳佳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流出来。
章牧听了一挑眉，沉声到：
“你知不知道，这传单上的内容，会害了你们一家子，就连林有财也会收到连累？”
冯佳佳倔强到：
“黑狗子，你胡说！”
“这是我们同学们辛苦准备的话剧传单，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准备这场话剧，付出了多少努力……”
章牧听了，眉头一挑。
“你叫我什么？”
“黑狗子！恶霸！臭流 氓！”
冯佳佳怒骂着，一把抄起章牧的左胳膊，往上推了下胳膊上的衣服。
朝着胳膊上露出来的肉。
一口，便咬了下去。
就在冯佳佳咬下去的一瞬间，眼泪终是涌了出来。
冯佳佳就这么站着，哭着，倔强的，咬着章牧的胳膊。
章牧看着冯佳佳不停往下流的眼泪，和眼神里的倔强。
没有动，就那么站着，任由她咬着。
……
过了好一会儿，章牧缓缓开口到：
“咬够了没有？”
不是章牧忍不住疼了，是冯佳佳的口水流的满胳膊都是。
冯佳佳也是咬累了，哭累了，但还是倔强的咬着章牧的胳膊，用力摇了摇头。
尽管已经没有什么力道了。
可此时的冯佳佳觉得，若是松了口，便是对章牧这个黑狗子服了软，认了输。
章牧则是开口问到：
“小丫头片子，我问你，传单上的插画是不是你画的？”
冯佳佳对章牧本就不满，听到章牧的问话，根本不想回答。
依旧凭着那股子执拗劲，咬着章牧的胳膊，就是不松口。
“你是属狗的吗？”
见冯佳佳还是不回答，章牧心中有些恼了，若是不问个清楚，这种事，章牧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随即，抬手在冯佳佳的脑门上，弹了一个脑瓜崩。
“嘣。”
声音有点脆。
章牧感觉自己没用多大力气，怎么就能弹得这么响。
许是冯佳佳脑袋里面是空的，才会这么清脆吧。
可冯佳佳不乐意了。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卯足了一股劲儿，狠狠的叫着章牧的胳膊。
章牧也有些懵了。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倔呢？本来不想对她动粗，才只是弹了一个脑瓜崩。
却不想，这冯佳佳咬的更用力了。
只能再次抬手，接连又弹了三个脑瓜崩。
三个脑瓜崩过后，冯佳佳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服了你了。”
章牧都有些无奈了，只觉得这个冯佳佳比穷凶极恶的犯人，还要难搞。
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
“你知不知道，凭着传单上的插画，能让你们冯家、还有林家，全都下大狱？”
此话出口，冯佳佳眼神却依旧倔强，根本就不信章牧说的话。
章牧见状，继续说到：
“插画上有两个小人，一个踩着另一个？被踩着的那个，这个位置是不是有一抹板刷胡？”
说着，章牧在自己人中的位置上，轻点了一下。
随着章牧的提醒，冯佳佳秀眉微蹙。
深思了起来。
眼神里的倔强也随之消失不见，转而是一副疑惑的样子。
传单上的字，是冯佳佳写的不假。可画却不是冯佳佳画的。
虽然冯佳佳没有仔细看过画上的内容，可写了那么多张，多少也有些印象。
似乎、好像，插画上的小人，确实如章牧所说，有个小板刷胡子。
想到这里，冯佳佳神色一变。
似乎，传单上的插画确实如章牧所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冯家、林家可能真就有大麻烦了。
想到这里，冯佳佳松开了一直咬着的胳膊。
章牧见状，厉声到：
“好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没事别总到处跑了，好好回家呆着去。以后找个夫家嫁出去，省得天天出来，到处惹麻烦。”
“还有内个什么话剧，也别在红楼演了。”
冯佳佳不愤到：
“插画有问题，我们换插画就是了！凭什么就不能演了？”
“再说了，林伯伯已经答应我了……”
章牧听冯佳佳还在坚持，不悦到：
“答应了又怎样？我去和林有财说，我就不信他能逆着我？”
冯佳佳气的跺脚到：
“黑狗子，你怎么这么……无耻？”
“我无耻？我……”
章牧刚要继续往下说，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讥笑声。
“咯咯咯，这不是章牧大队长吗？”
就在此时，黑鹰会的三驴子，一脸贱笑的朝着章牧走了过来。
看到章牧身旁的冯佳佳后，直接笑出了声。
“怪不得章大队长这么些年都没找个女人，原来喜欢这种小野猫啊！”
说着，三驴子贱兮兮的眼神，不停的打量的冯佳佳。
像极了嫖客在挑选姑娘。
冯佳佳哪里见过这个，只觉得三驴子的眼神，让她很不自在。
顾不得章牧刚烧了她的传单，连忙往章牧的身后躲。
三驴子见了，笑的更大声了。
“呦，还是只会害羞的小野猫呢？”
章牧见状，眉头一挑，怒斥到：
“胡说什么呢？”
“三驴子你要是管不住你的嘴，我不介意送你去见老算盘！”
被章牧这么一呵斥，装作害怕到：
“呦，章大队长吓死我了，不就是一个姑娘吗？”
“章大队长如果想找姑娘，我们千香楼有的是，您随便挑。犯得着为了一只小野猫，连话都不让人说了？”
还不等章牧说话，反倒是躲在章牧身后的冯佳佳，开口到：
“我和他没关系……”
冯佳佳作为一个富家小姐，根本就不知道三驴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开口这么一辩解，反倒引起了三驴子一阵讥笑。
“这小野猫，还挺有意思……”
这里，三驴子说的小野猫，指那种本是良家女子，因为生计问题，偶尔到街上找个客人，挣些快钱养家的姑娘。
这几年街面儿上，被称为‘小野猫’的姑娘渐渐的多了起来，也频繁了起来。
至于这种姑娘，最后的命运，往往就是千香楼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