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韩金的催促，小 三子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思路。
直等到韩金都要拆铺子了，才缓缓开口到：
“韩金你说，警署里一共有多少警员？我说的是能出来办案，抓贼的那种。”
韩金听了，挑眉到：
“这还用说，能出来抓贼办案的，不都在这儿呢吗？”
小 三子继续到：
“章头儿说，让咱们全都放假，那警署里还有能办案，抓贼的警员吗？”
听到这里，韩金顿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原来章头儿早就想好办法了，只要咱们全都放假休息，啥都不干，牡丹江就没有警员了。”
“要不了多久，牡丹江一乱，本子就不得不把章头儿放出来。”
小 三子见韩金这么说，白了韩金一眼。
“你才反应过来！不过，咱们却不能什么都不干！”
说着，小 三子神秘到：
“咱们要干，不过是反过来干！光没人维持治安、没人办案可不成，咱们得把牡丹江所有溜门撬锁，打砸抢烧的二流子、混混儿全都动员起来。”
“让他们捣乱，到处捣乱。把牡丹江弄的乱哄哄的，越乱越好！”
韩金这是也明白了过来。
“哦，我明白了！越乱，章头儿也就能越快出来！”
“那还愣着干啥！都动起来啊！”
“但是有一点，必须找那种信得过的，可不能让他们被抓了以后，把咱们给卖了！”
有了韩金和小 三子的话，一众警员连夜行动了起来。
…………
而此时，牡丹江第二首富的冯家内。
冯秋山看着堵在自己门前的冯佳佳，尴尬的挠了挠头。
“爹爹，怎么样了？能去看看他吗？”
面冯佳佳的对夺命三连问，冯秋山后悔的捂住脸。
小声到：
“怎么还没睡啊！”
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冯佳佳察觉到了。
“爹爹，什么睡没睡啊！”
“快告诉我怎么样了，能去看看他么？”
冯秋山也是无奈。
以往被冯佳佳求着办这种事的时候，只要使出晚归大法，怎么也能躲过去。
可今天，百试百灵的晚归大法，怎么就失灵了呢？
却听冯佳佳追问到：
“爹爹，你快告诉我啊！”
面对冯佳佳的追问，冯秋山结巴到：
“这个，内什么我去的太晚了，爹爹的熟人下班走了。”
冯佳佳听了，不悦到：
“爹！”
冯秋山根本就没有去问，冯秋山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和章牧这种人，扯上关系。
但面对冯佳佳的追问，冯秋山只能搪塞到：
“佳佳啊！这样，今天实在太晚了，明天，明天一早我再去打听打听。”
冯佳佳听了，不悦到：
“我也知道救不了他，可我就是想知道他怎么样了。爹，你不是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
“人家毕竟是帮了我的，难道让我和他见一面，当面说声谢谢，也不行吗？”
看着冯佳佳的样子，冯秋山只能无奈到：
“好！爹爹答应你，明天一早就去。”
“现在真的太晚了，我就是想去求人帮忙，也得等人上班了不是吗？”
终是在冯佳佳的妥协下，冯秋山才有机会回房休息。
只是夜里，冯秋山却睡不着了。
关于自家闺女，怎么就和章牧扯上关系这个问题，萦绕在冯秋山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
审讯室内，章牧终是在医生的一番抢救下，醒了过来。
可醒来后一看，自己还是身处在审讯室内，还坐在那把审讯椅上。
连接测谎仪的那些贴纸还在身上，只是连接电刑仪的那几个铁环，被取了下去。
还有最大的变化则是，审讯桌后面的人，从安倍近一换成了田中平三郎。
“水。”
章牧轻唤了一声。
立刻便有一个本子宪兵，端着一杯温水，递到章牧面前。
章牧抬手，发现固定手脚的皮带，也被撤了去。
喝下一口水，恢复了一些体力后。
章牧缓缓开口：
“田中长官，你到底还是来了。我还以为……”
话说到一半，章牧停了下来。
剩下的话，不用说，让田中平三郎自己猜就好了。
毕竟有些事，还不能明说。
尤其是田中平三郎和自己做的那个约定，上不了台面的。
更不能被记录下来。
田中平三郎听了章牧的话，自然猜出了章牧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田中平三郎轻咳了一声。
“章牧君，我知道现在你的身体很虚弱，但这件事的影响很不好。这个审讯的过程，是一定要走的。”
“越早有个结果，对你越有利。”
章牧稍微挪动了一下 身子，尽可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微微扯起嘴角，说到：
“那就……尽快开始吧！”
田中平三郎看着章牧，随即开口到：
“杀那些浪人，你后悔吗？”
章牧轻轻摇了摇头，说到：
“不后悔，如果再有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他们。”
“他们有侵犯到你吗？或者说，他们和你有仇吗？”
“没有，在此之前，我都没有见过他们。甚至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可你还是开枪了，打空了一个勃朗宁手枪的弹夹，十三发子弹，打死了六名浪人。”
说到这里，田中平三郎顿了顿，继续到：
“又开了三枪，一枪打头后，又补了两枪。你当时很气愤，是吗？”
章牧轻点了下头，淡淡到：
“是的，很气愤。”
“我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把杀人当作取乐，把人头当成试刀的工具。他们根本就没把牡丹江的安宁放在眼里。”
“肆无忌惮的砍人，杀人。作为维持牡丹江安稳的警署大队长，我不能无视这种事情的发生。”
章牧用很平淡的语气，缓缓的将整件事又叙述了一遍。
只是中间，略过了很多不能说的东西。
包括发传单的冯佳佳，包括那个带金丝眼镜的梁平。
简单的提了一句贺刚，和他的黑鹰会，还有那些被黑鹰会绑来的警员家属。
但把自己和田中平三郎约定的，三天的抄家时间略了过去。
将一切讲完之后，章牧用力的看着田中平三郎，反问到：
“田中长官，如果换成是你，你会不会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