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闷子见章牧开了口，迎着章牧坐着的椅子便跪了下去。
“恩人，我想当警员。”
二闷子这话一出口，章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停的打量着跪着的二闷子。
“说说为什么吗？你为什么要当警员。”
二闷子朝着章牧跪行了几步，眼神中满是激动。
“恩人，您也是知道的，我就是个在街面上卖烟卷的，可您不知道那是个什么营生。”
“每天受老多欺负了，那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只要恩人能让我当上警员，我以后一定忠心耿耿替您办事！”
章牧听了二闷子的话，心中明白了个大概。这二闷子想当警员，不过是为了不受欺负，不过是为了他心里的虚荣。
章牧不会将这样的人收到警署的，更不愿意将这样的人收到自己手下。
沉寂了片刻，章牧看着二闷子到：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警署的招新计划已经满了，今年是招不进新人了。”
“这样吧……”
章牧刚要继续往下说，韩金却在此时插话进来。
“章头儿，要不让他先当个协警也行啊！今天咱们往外散抗匪劫持林多宝的消失时，这个二闷子也是出了力的。”
章牧听到韩金居然会帮这个二闷子说情，一种不好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当时在冯家大院的时候，自己让韩金带人往外散消息的时候，可是刻意叮嘱过他，要找些靠谱的人来办这件事。
却不想韩金居然让这么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来散播消息。
章牧斜了一眼韩金，示意他不要说话了，随即又对着二闷子到：
“协警就不必了！你不是卖烟卷的吗？那就继续卖烟卷吧。火车站算是我的地方，你在火车站卖烟卷，应该没什么人敢欺负你。”
章牧的话刚说完，二闷子一副不甘的样子，朝着章牧又跪行了几步。
“恩人……”
章牧看出了二闷子不甘的样子，没有让他把话说完，直接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韩金，明天你和赵安说一声，让他照顾照顾这个吕心刚。”
交代完，章牧便示意韩金将人送走。
等到二闷子离开后，折返回来的韩金向章牧问到：
“章头儿，我看这个二闷子办事还挺得力的，况且你还对他有恩，为啥不把他收下？”
“这个人心思不正，明天你去和赵安交代一下，让赵安留意一下这个二闷子。”
“如果二闷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让他立刻告诉我！”
章牧又抽出了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好了韩金，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夜游侠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听章牧问起夜游侠的事，韩金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兄弟们找街面上的混混儿问了，最近有什么人穷人暴富，而且花起钱来突然大手大脚的。”
“倒是打听出来了几个，可兄弟们把人带回警署之后一看，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夜游侠。”
章牧一听，朝着韩金问到：
“怎么说，从什么地方看出来不是的呢？”
韩金有些骄傲到：
“抓回来的人一共有三个，其中两个是有名的小偷小摸，俩人联手从一个富户家里偷了点东西卖了。”
“这俩家伙一有钱，就钻进婊 子一条街了，等我们抓到人的时候，钱都花的差不多了。”
“还有一个是偷了家里的钱，钱偷了之后压根就没花，我们抓到人的时候，钱全藏在裤裆里了。”
“这三人有个统一的特点，全都瘦的跟竹竿似的，也没练过武，根本就不可能徒手掐死人。”
章牧听了点头到：
“行，把这三人扔警狱里关几天，让他们长长记性得了。还有，收黑货铺子都问了吗？”
韩金说到：
“章头儿，查倒是都查了，基本上都跟配合……”
“基本上，是什么意思？”
章牧听韩金说什么基本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韩金这话里得意思就是说，牡丹江还有收黑货的，敢不告诉警员消息的。
韩金挠头到：
“章头儿，牡丹江那些收黑货的，哪有敢不给咱们面子的。可就有一家三雄会开的铺子，那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去那个铺子的兄弟，生是被三雄会的人给扔出来的。”
章牧听了这话，眉头一挑。
“什么？胆肥了是吗？”
“章头儿你先别生气，这点事儿我来办就行。明天我就带人去三雄会一趟……”
“不用！”
章牧立即叫停了韩金。
“三雄会的事先不着急，过两天我亲自去会会三雄会的这个楚雄。”
“韩金，你安排几个人，去给我查查这个三雄会，看看他们的靠山到底是谁。”
“眼下，咱们还是以夜游侠的事为主，你继续说黑货的事！”
韩金见章牧要亲自去三雄会，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继续说起了今天下午，他们查到的消息。
“收黑货的铺子那边，最近都没什么生意，不过我们还是查到了两笔生意。”
“一笔是三驴子倒卖的东西，都是些家具什么的大物件，不是夜游侠从本子身上搜到的东西。”
“还有一笔是卖祖产房子的，这个卖房子的人，还是章头儿你的老熟人。”
“我的老熟人？”
章牧听了顿时来了兴趣，坐正了身子，对着韩金到：
“说说，是谁？”
“就是章头儿你之前的房东，那个叫老石的。根据收黑货的掌柜说，他当时卖的特别着急，好像是有什么事急用钱。”
“章头儿你说，他是不是为了给他婆娘治病？我听说，内个精神失常的怪病，想治要花老多钱了，还不一定能不能治好。”
听着韩金的话，章牧眉头紧锁。
怪不得老石家的房子，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换了主人，原来是拿到收黑货的铺子里贱卖掉了。
今天从本子的陆军医院出来时，章牧碰见了老石。从他躲闪自己的样子，章牧断定一定是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此时听了韩金的话，反倒勾起了章牧的好奇心。
精神失常，疯了。
卖祖产，黑货铺子。
疯了的石婶子，跟了本子，不认老石了的小石头。
章牧想着，如果这些事一下子全都压在了自己身上，自己会不会像老石一样。
这些事中的种种联系，让章牧觉得，总有些怪怪的，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