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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宣战

    本子的清酒多少还是有些后劲的,尤其是出了别墅之后,被冷风这么一吹,酒劲就更上头了。

    刚回到东二街的铺子里,正看到韩金呲着一嘴老黄牙,依在柜台边上,边嗑瓜子边和站柜台的小姑娘聊闲天。

    看到章牧回来了,忙将手里的瓜子扔下,迎向章牧。

    “章头儿回来了!”

    “别说了,把冯小姐带来的点心给我热一热。”

    “章头儿你不是去吃酒席了吗?咋?没吃饱?”

    章牧一摆手。

    “吃不惯,就内点猫食还他么是凉的,别废话了,让人给我把点心热了。”

    趁着铺子里的人去给章牧热点心的功夫,韩金呲着一嘴老黄牙到:

    “章头儿,上午我跟兄弟们到街面上溜达了一圈。在本子的居住区,发现了三处血迹,但看样子都被人处理过了。”

    “那血淌了老大一滩,明显是死了人的,可说来也是奇怪。我派人在周围打听了一圈儿,一点消息都没有。”

    “人头也没有,尸体也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章牧坐在椅子上,小口喝着温水,来缓解着胃里的翻涌。

    “不用查了,昨天晚上死了十八个,全都是赤木幸太郎手下的浪人。”

    韩金听了,眉头微挑。

    “什么?一个人杀了十八个本子,这夜游侠厉害啊!”

    章牧伸手在韩金头上轻敲了一下。

    “不是一个,是好些个。”

    “章头儿,都是田中长官他么说的?怪不得……怪不得!”

    章牧看着韩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到:

    “怪不的什么?”

    “怪不得我发现有一趟血迹,流成了一条线,明显是有人受伤了。”

    章牧听了韩金的话,心中一紧。

    看来昨天晚上那一战,不只死了十八头本子,还有人受了伤了。

    是夜游侠,是赵老拐他们,还是抗联的战士们?

    “追出去看过没有?有什么收获?”

    又听韩金继续说到:

    “追是追出去了,但血迹到北三街附近就没有了。”

    “哦?血迹没有了?”

    章牧听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出血量如何?”

    “可是不老少呢,我估计最后到北三街的时候,应该是血流干了。”

    田中平三郎的家宴时,赤木幸太郎他们说了,只收了十八头本子浪人的尸体,没有再说其他的。

    这也就是说,本子没有收到其他人的尸体。

    而受伤死了的那个人的尸体,没有被其他人发现,也就是说是有同伙接应了。

    这么说就不是夜游侠了,而是赵老拐他们,又或者是抗联战士,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受了伤了。

    无论死的是谁,对章牧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如今这种情况,章牧是不可能直接联系他们的,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想到这里,章牧随手抽来了一张纸条,在上面写着什么。

    “韩金,昨天跟着林有财的老管家,去的那些报社还记得吧。”

    “记得。”

    章牧将写好了的纸条扬起。

    “找几个人,把纸条上的内容给我登报。”

    “诶呦我的章头儿啊,报社里的那些笔杆子心黑的很啊!昨天,老管家可是被他们生生割下来一大块肉,他们才肯帮忙登报的。”

    章牧听了,眉头一挑。

    “钱,一毛我都没有。纸条上的内容,他们必须一字不漏的给我登在报纸上。”

    “今天天黑之前,我要牡丹江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消息,我要报纸传到牡丹江大街小巷,每一个地方。”

    “如果他们不肯,告诉他们有人会上面找他们不痛快的!”

    韩金听了章牧话里的杀气,这才看向了纸条上的内容。

    不由双眼瞳孔微张。

    “章头儿,你这是要和抗匪宣战啊!咱们用闹这么大吗?要真是把这上面的东西登了报,咱们可就……”

    章牧猛地将杯子砸在地上。

    微瞪着眼睛,盯着韩金。

    ‘你当我是愿意的吗?你当今天中午的酒宴吃的是什么?’

    这一番心里话,章牧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只是盯着韩金看了一会儿后,开口到:

    “甭和我废话,我已经有打算了,你安排人去办就是了。”

    看着韩金安排了几个兄弟,去报社登消息去了。

    章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事在人为,事在人为。

    自己已经把消息登了报了,如今只看他们能不能懂自己的意思了,能不能和自己,心意想通了。

    “韩金,你让所有兄弟们都停下手头上的事,全都好好休息一下。”

    韩金听了,眼前一亮。

    “章头儿,是晚上有行动吗?不过咱们刚把宣战的消息登了报,今天晚上那个夜游侠还能出来吗?”

    章牧摇了摇头。

    “不是去抓夜游侠,是去三雄会!”

    “让兄弟们都把精神养足了,天擦黑的时候,所有人带上家伙,和握去三雄会走一趟。”

    …………

    牡丹江南区的一间破败的平房内,几乎全封死的窗户,透不进多少光亮。

    “孩儿他娘,你今天没上街你是不知道,今天街面上老热闹了,有舞狮的、有舞龙的……还有大胖头娃娃。”

    “你说,牡丹江这都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我记得你最喜欢胖头娃娃了,你年轻的时候……”

    男人说话的声音,忽地冷了下来。煤炉子里刚刚燃起的火光,映着男人脸上的两行眼泪。

    “咱俩结婚的时候,你说你啥要求都没有,就想每年能带上胖头娃娃的大脑袋,扭一回秧歌。”

    “可这么些年了,我就让你扭上两回……是我没本事,一天舒坦日子我都没让你过上……”

    男人将炉子里的火拢的旺了些,掀起的炉盖子,一直没有盖上。

    火苗窜出炉膛老高。

    “你呀,就是脾气太倔、太要强、太……”

    “也就是你太要强了,咱们这个家被你拢着,才没散。你还给我生了个儿子,”

    男人自言自语的说着,拿起了炉子旁的刀,劈骨刀。

    一把带着豁口的劈骨刀。

    往刀上淋了点儿水,在磨刀石上,一下一下的磨着。

    刀上的豁口太深,根本就磨不掉。

    男人用力的磨着,每磨一下都要停顿些许。

    磨刀,只是想让刀,更锋利一点。

    半晌后,男人停了磨刀的动作,刀锋处亮的能映出人影。

    “孩儿他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咱们的小石头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