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秋山的老婆是生冯佳佳的时候，难产没了。这些年，冯秋山连重话都没有和冯佳佳说过一句，更别说动手了。
此时的冯佳佳虽被揪着耳朵，可骨子里的那股子倔强劲，让她嘴上不肯服软。
“不就是章牧内家伙告诉你们的吗？一个大男人，背地里打小报告，我看不起他！”
“人家章队长半个字都没和我们提。”
“那是谁说的？”
“谁说的你不要管，你就说你错没错吧！”
“没错！”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巴掌打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冯佳佳不认为自己做的有错，反倒觉得冯秋山是在小题大做。
“你们怎么就知道说我？你们不知道，姓章的他就不是个好东西，他……”
冯佳佳在东二街铺子里看到的那一幕，她怎么也没法对冯秋山说出口。
如今话停在了嘴边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左右为难之下，只气得冯佳佳原地直跺脚。
“反正，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冯秋山见冯佳佳还嘴硬。
“章牧是不是好东西，还轮不到你来说嘴。大宴是你要去的，让老管家去接人，也是你非要跟着去的。”
“好，这些我都由着你的性子来了。”
“你打章牧耳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耳光打下去，差点坏了你林伯伯的大事！”
冯佳佳横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耳光是我打的，和林伯伯有什么关系？”
冯秋山气得指着冯佳佳得手都有些颤抖，平缓了两口气才继续说到：
“你知不知道你林伯伯为了请章牧这顿饭，把整个红楼都给清空了。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一桌大宴的食材，你林伯伯费了多大的心力。”
“光内道压轴的熊掌，你林伯伯费了多少口舌，搭了多少人情才弄来的？”
冯佳佳不理解自己不过是打了章牧一耳光，怎么就牵扯到这么多事。
“那是我和章牧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章牧他要是气不过，我让他还回来就是了。”
“一巴掌而已，我还挨得住！”
“挨得住是吧，挨得住是吧，那你试试我这巴掌，你挨不挨得住。”
一时间，冯秋山气血上涌，气的直接来到冯佳佳身前，扬起手就要往下打。
“老冯，可不兴打孩子。”
坐在沙发上的林有财见到这一幕，立马冲上前握住了冯秋山的手。
“妮子是你闺女不假，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要是动手打孩子，我可不同意。”
冯秋山本就不舍得真打，见自己的手被林有财攥住了，顺势将手放了下来。
“你、你呀！你就惯着吧，早晚得出事！”
冯佳佳看着二人的样子，心里委屈的不得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可怎么的就牵扯到那么多了。
又是红楼、又是食材、又是坏了林有财的事的。
她想不明白。
只觉得心里委屈，转身就要走。
冯秋山原本被林有财安抚的，血气渐渐平复了下来，见冯佳佳一声不吭的走了，血气再次上涌。
“你要干什么去，事还没说完呢，给我回来。”
冯佳佳立在当场，越想越委屈，等她回过头的时候，满脸全都是泪痕。
“有什么话，你说我听着！”
冯佳佳就那么直直的站着，任由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这一幕看得冯秋山多少有些不忍心，但为了冯佳佳以后，只能继续训斥到：
“你错了没有？”
“你错了没有？”
接连问了两遍，冯佳佳就是不出声。一旁的林有财见了，忙说和了起来。
“好了好了，佳佳妮子已经知道错了。”
担心冯秋山再去打冯佳佳，伸手按在了冯秋山的肩膀上。
“咱们刚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明天我去交接猪鬃的时候，让佳佳妮子去给章牧赔个礼、道个歉。”
冯秋山见林有财已经将事情说破了，语气柔软了下来，可训斥的味道还是很浓。
“听到了没有？哑巴了？”
冯佳佳眼眶红的厉害，嘴撅的老高。
“知道了，我能走了吧！”
“给我回去，好好反思反思！”
冯佳佳走后，大堂内只剩下冯秋山和林有财二人。
冯秋山看着林有财数落到：
“老林啊！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让她好好长长记性，你呀！”
林有财嘿嘿一笑。
“长记性归长记性，你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些？没看到妮子眼睛都哭红了？”
“老林你惯会当好人，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冯秋山指着林有财无奈到：
“对了，明天你和章牧交接猪鬃是几点来着，我也跟着去看看。”
“早上八点。”
“气糊涂了。”
……
冯佳佳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越想越觉得生气。
明明就是章牧和那个叫田中蝴蝶的女人纠缠不清，怎么所有人都来指责她。
“臭东西，白瞎我做的那么多点心了，还不如喂狗。”
冯佳佳一想到自己做的点心，落到章牧的肚子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将所有怨气全都发泄到了枕头上。
“臭男人。”
“臭男人。”
一拳一拳的，就好似打在了章牧身上。
“告状，我叫你告状。”
“我打你的头。”
冯佳佳的枕头上有一个大兔子的图案，骂的上头了，便将那大兔子的头当成了章牧的脑袋，一拳头打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打累了，还是骂累了。冯佳佳红着眼眶倒在大兔子图案的枕头上睡着了。
口中还是不停的喃喃着：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
冯佳佳是骂章牧骂的睡着了，章牧那边可是不好受了，打了一下午的喷嚏。
“谁在骂我？”
嘟囔了一句后，径直回到了自己在东二街铺子里的房间。
林有财的红楼大宴，弄的太合章牧的心意了，无论是菜还是一起吃菜的人，全都和章牧的心意。
直到章牧坐到火炕上时，一眼瞧见了炕桌上摆着的一枚戒指。
瞬间，章牧激起了一身冷汗。
忙在衣兜里摸索了起来，那个原本装着戒指的兜，不知什么时候破开了一个洞，那枚刻着‘尘埃’二字的戒指不见了。
炕桌上那枚，正是自己的身份戒指。
“什么时候？”
“是谁发现的？还有谁看到这枚戒指了？”
这次，章牧小心的扣开了一块，铺地的砖头，小心的将戒指藏在了砖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