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小孩见到章牧和田中蝴蝶的样子，全都停在了不远处好奇的看着。
啃嘴子。
这两个大人为啥要啃嘴子？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小孩们，觉得手里的炮仗都不香了。
有个好奇心强的小孩哥，蹑手蹑脚走到了二人近前，当着章牧和田中蝴蝶的面，扬头看着。
“叔叔阿姨，你们干啥呢？”
一句话，让沉浸着的田中蝴蝶瞬地脸色羞红，将头埋进了章牧的怀里。
章牧一手轻抚着田中蝴蝶的头发，一边低头看向那个坏事的小孩哥。
“臭小子，再乱叫揍你屁股！”
本是想将小孩哥吓走的章牧，却不料话说完后，小孩哥直接举起了手中的炮仗。
“你敢揍我，我就用炮仗炸你！”
一脸正经的样子，看到章牧顿时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大胆，还敢用炮仗炸我。”
谁料那小孩哥竟当着章牧的面，从兜里掏出一个炮仗来，作势就要点燃。
“好了好了，我认输。”
章牧说着，在小孩哥面前蹲了下来。
“这样吧，你夸一下这位大姐姐，她要是笑了，我就给你买糖吃，怎么样？”
见章牧要给买糖，小孩哥收起了严肃的样子，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了看章牧，又看了看田中蝴蝶。
“大姐姐，他配不上你。”
小孩哥就是小孩哥，一句话让脸上一片羞红的田中蝴蝶，直接笑出了声。
更是骄傲的对章牧说到：
“听见没有，他都说了你配不上我，还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做梦去吧。”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还是将蹲着的章牧扶了起来，重新挽住了章牧的胳膊。
章牧也是纳闷，自己长大虽算不上太好看，可也不至于配不上啊！
反观那小孩哥，见田中蝴蝶笑了，歪着头朝章牧伸出了手。
“糖！我要巧克力的。”
章牧是怕了这小孩哥了，又是要用炮仗炸自己，又说自己配不上田中蝴蝶的。
可这孩子的确机灵，随即揉了揉小孩哥的头发。
“好，就给你买巧克力的。”
“买几块？”
“你想要几块？”
小孩哥伸出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着。
“爹一块，娘一块……我的小侄子也得给一块。”
细细的数了一番后，朝着章牧伸出了八根手指头，嘴上却说着：
“七块。”
章牧再次揉了揉小孩哥的头发，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喜欢。
连数都查不明白，就先想着自己的家人了，可查到了最后，却把自己给忘了。
“我给你买十块。”
不远处的孩子们见章牧，是真的要给那小孩哥买糖，纷纷围了上来。
嘴上不停的说着吉祥话。
“大哥哥过年好。”
“大姐姐过年好。”
同时将小手伸向了章牧，要起糖来。
看着一群豆大的孩子朝自己要糖吃，章牧笑的很开心，田中蝴蝶笑的同样开心。
对于章牧来说，也只有在孩子中，才能真正的放松自己，让自己感觉到片刻的轻松。
对于田中蝴蝶来说，这群欢乐的孩子似乎在一点点抚平，她心中年幼时留下的伤痕。
“快答应他们吧！”
田中蝴蝶眉眼间满是笑意，将头靠在了章牧的肩膀上。
“那你还给不给我生孩子？”
田中蝴蝶听了，朱唇微抿，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伸在了章牧肋下，轻轻一拧。
章牧则是大手一挥，放出豪言。
“所有人跟我走，咱们去糖果铺子买糖去。”
…………
毕竟是年三十了，牡丹江街面上的铺子大多都关门了。但小本子开的那些铺子，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照常开门，照常营业。
“八嘎，小满是要懒死吗？不要以为今天没客人，你就可以偷懒了。”
一间本子的杂货铺内，本子掌柜训斥着叫小满的伙计。
“还愣着干什么？你就不能勤快点，把货柜上的灰全都给我擦一遍？”
伙计小满面对本子掌柜的训斥，低着头不敢反抗。
可还是小声的嘀咕着。
“年二十五内天，你说要按我们华夏人的规矩，要我把整个铺子里里外外全都擦一遍。”
“今天都年三十了，你又说你们本子没有过年这么一说，要我正常上工。”
“现在都三点半了，还要我擦铺子，他娘的我还能回家过年吗？”
本子掌柜虽没听到小满在说什么，可看着他的嘴一直在动，瞬地骂了起来。
“八嘎，小满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在骂我？”
说着，抄起手边的一根棍子，就要打小满。
“没有，掌柜我怎么敢骂你呢？我干活呢，擦灰擦灰呢。”
尽管如此，本子掌柜还是不肯饶过小满，追着打了好几下，直打的小满受不了了，作势就要往铺子外面跑。
“八嘎，你要是敢跑出这个门，工钱就别想要了！”
一听这话，停住了悬在空中的脚，默默的收了回来。
就在本子掌柜的棍子，将要再次落下的时候，一群孩子率先冲进了这间杂货铺。
“糖，快看糖！”
“巧克力糖在那儿，快看在那儿。”
“奶糖，果糖……”
一时间，孩子们的欢笑声将整个杂货铺子，全都塞满了。
孩子们不懂那个叫小满的伙计为什么挨打，也不明白本子掌柜那句话的分量，满脑袋只想着章牧答应了的巧克力糖。
那可是很贵的东西，便是过年的时候，自己家里也未必能给买上一块。
可走在孩子们身后的章牧，太清楚那句话的分量了。
若是这个人成家了，那便是一家人的嚼头；哪怕没成家，那也是在父母家里的脊梁。
面对这句话，没有几个人能抵挡的了。
就像火车站卸货区的汉子们，面对黑鹰会工头的剥削时，也只能默默忍受。
………
本子掌柜见一大群孩子冲了进来，刚开始还挺高兴，可当他看清进来的是华夏人的孩子后，堆起的笑脸顺地跨了下来。
猛地踹了小满一脚。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问问他们有没有钱，要买什么？”
“还愣着？抓点儿紧啊！”
紧跟着又补了一脚。
那伙计小满刚要有动作，自门口处传来了章牧的声音。
“我要你亲自来弄！”
本子掌柜被章牧的声音吓了一跳，可当转过身，看清章牧的样子后，脸色再度嚣张了起来。
“八嘎支那人，出去，我的铺子不欢迎支那人！出去，给我滚出去。”
“再不滚出去，我可就叫宪兵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