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章牧才从病房里出来。
心中倒是对小林大佐的来意,起了些许怀疑之心。
审问贺刚医药用品的事,是田中平三郎交代给章牧的。可刚刚从田中蝴蝶口中得知,田中平三郎已经住院了。
那么小林大佐又是谁派来的呢?
带着这个疑问,章牧冷冽的目光看向了小林大佐。
“怎么?小林大佐对我私人的事,就这么感兴趣吗?”
小林大佐闻言微微一笑。
“只一个早上,就见了两个绝顶的美人,这很难让人不好奇,不是吗?”
“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田中长官的女儿,松原司令长官的孙女。”
“我说你艳福不浅,有错吗?”
说着,径直走到章牧身边。
一张脸缓缓贴近章牧耳边,小声说道:
“不过我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有睡过女人吧!”
“一下子接触两个,你能吃得消吗?用不用我……帮你分担一个?”
“松原司令长官的孙女,我是不敢的。但是那个杨经理……嘶,我很感兴趣!”
听得小林大佐的这番话,章牧心中是一阵反感。
真是个急色的家伙。
早先章牧倒也听说过有关小林大佐的事,都是饥色、急色的传言。
如今只听他的这番话,可见一斑。
当即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那是你自己的事。但是,我不希望你因此影响到正事!”
“当然,后果也要你自己承担。”
章牧这一拳的力道并不大,但也疼的小林大佐捂着肚子,呲牙咧嘴的倒吸冷气。
可还是色心不死。
“你不干预就好,你不干预就好!”
接连念叨了两遍,嘴角露出一抹玩味似的笑意。
而章牧只是冷眼看着。
半晌后,章牧才缓缓开口。
“不是要审贺刚吗?那就现在吧!”
………
昨天,贺刚被田中平三郎暴打了一通,生生被打进了抢救室。
人是被救回来了,可如今的模样,再也没有了他警署大队长时的风光,也没有了他执掌黑鹰会时的霸气。
此时,人虽躺在病床上睡着。
可左手被拷在了病床右边的铁栅栏上,右手则是被拷在了左边的铁栅栏上。
双脚也如双手一般,同样被反方向的拷着。
腰上,头上,同样都被固定着。
便是嘴里,也是被一条牛皮似的东西勒着,像极了给牲口用的嚼子。
章牧看着贺刚如今的模样,没有说什么。只是拉过一张椅子,在距离贺刚两米左右的地方,坐了下来。
“章牧君,我们宪兵队的手段,和你们警署比起来……如何?”
小林大佐似乎很是得意自己的杰作。
径直走到贺刚病床的另一侧,轻轻的将手放在了,还在熟睡着的贺刚的肚子上。
“我听说,这个贺刚可是练过武的,一身功夫还不错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我们宪兵队的这套捆人的工具,能不能捆住他!”
说着,朝章牧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们试一试怎么样?”
章牧对于小林大佐的这个提议,并不是很感兴趣。
只是稍微抬了抬手,示意他随便。
便见小林大佐放在贺刚肚子上的手,猛地向下一按。
而后就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呜……”
在人熟睡时的这么一按,可比被人重重打肚子一拳,要痛苦的多。
痛苦就要挣扎。
可贺刚是被反手反脚绑着的,这种捆绑的方式,越是挣扎,就会越是痛苦。
挣扎就会痛苦。
这就是一种恶性循环,越挣扎越痛苦,越痛苦就越挣扎。
这似乎就是贺刚的人生,越是挣扎着想要高人一等,就在泥潭中陷的越深。
每一次给小本子送礼,都是自己往泥潭中陷入的一步。
不多时,贺刚被手铐拷住的左右手,就在自己的挣扎下,变得血肉模糊。
“呜……呜呜……”
挣扎中的贺刚,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章牧。
扭过头看着章牧,口中‘呜呜呜’的喊个不停,可惜嘴被类似嚼子的东西勒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章牧将贺刚的变化看在眼中,朝着小林大佐轻轻摆了摆手。
“差不多得了,你要是真把他弄死,你自己去和田中长官解释去。”
章牧可不是好心替贺刚求情,而是借着这个机会,想搞清楚小林大佐到底是谁派来的。
到底是田中平三郎,还是松原春二。
“怎么,章牧君心软了?”
却不料小林大佐竟丝毫没有受影响,按在贺刚队长上的手,还在不停的加着力道。
“据我所知,这个贺刚可是和章牧君有着不小的矛盾。”
随即,朝着章牧诡异一笑。
“难道,章牧君不想好好教训贺刚一下吗?这可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就是把他弄死了,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
小林大佐虽然没有明说,可章牧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不会有人找我麻烦?
田中平三郎对那批带鼠疫的药品,可是很在意的。应该不会随便让人把贺刚弄死,至少在贺刚说出药品的下落前。
若不然昨天,田中平三郎也不会让人将贺刚抢救回来。
想到此处,章牧故作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的死活反正与我无关,你随意好了!我正好回去照顾一下田中小姐。”
作势转身便走。
“等你玩够的时候,他要是还没死,你再来叫我!”
不等小林大佐有反应,病床上的贺刚反应更大了。
“呜呜……呜呜呜……”
似乎是在求救。“章牧,救救我!”
又像是在咒骂。“章牧,尼玛的!”
反正是一个字都听不清。
小林大佐作势一副无奈的样子,将手从贺刚身上拿了起来。
“好好好,我不玩了好吧!”
“你审好了!”
随即将勒在贺刚口中的嚼子摘了下来。
这下,贺刚的话终于能听清了。
“章牧,尼玛的!”
果然是在骂章牧。
章牧对此并不在意,止住了往外走的脚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看着贺刚那张近乎扭曲的脸,淡然的抽出了一支烟,点了起来。
“刚进警署的时候,我还不会抽烟。”
“我记得我抽的第一支烟,还是你给我的,哈德门对不对。”
“到现在,我还是比较喜欢抽这一款,辣、霸道、有劲儿。”
章牧这边自顾自的说着,贺刚盯着章牧的眼睛,仿佛要滴出血一般。
口中不停的咒骂着。
“章牧,你他娘的……”
……
“章牧,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
“章牧,你要是个爷们,你就给我个痛快的!”
从咒骂,到放狠话,最后到求死。
贺刚认命了,在心中料定了章牧是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