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刚坦白了大梨树村的事后，章牧知道，自己的审讯计划已然迈出了第一步。
大梨树村的那件事，章牧早就猜出了贺刚的所有阴谋,所以也不需要贺刚跟自己坦白什么。
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通过贺刚的坦白，一步步的问出那批带鼠疫的药品，被贺刚放到了什么地方。
直等到贺刚坦白完之后，章牧踩继续说到：
“怎么样贺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之后，有没有觉得轻松了不少？”
贺刚闻言，对上了章牧的眼睛。
“轻松，有什么好轻松的？”
说着，贺刚的看了看一旁的小林大佐，又看了看审讯室内的刑具。
“刑具还是之前的那些刑具，摆放的位置也是之前的位置，一点都没变过。”
“真好！”
章牧审讯的时候，是一贯不喜欢给犯人用刑具的。
所以，审讯室中的刑具，大多都是贺刚准备的。甚至好几样刑具的使用手段，都是贺刚发明的。
章牧走到了摆放刑具的位置，在其中摆放的十几柄锤子中，拿出了一个沾有血迹的。
“我记得这把锤子，还是当初你拿到审讯室里的呢，是用来专门砸犯人手指头的，对吧！”
说着，朝贺刚展示了一下手里的锤子。
贺刚看了一眼那锤子，干笑了两声。
“砸手指头的不是这个，这个太小了一下子砸不烂，旁边的那个大一些的才是。”
“你手里的，是用来敲腿骨的。”
贺刚说着，陷入了回忆。
“当初弄这些锤子的时候，还是为了审一个叫郁斌的家伙。”
“那家伙嘴是真的硬啊，我安排了两个人打他，愣是半个字都不说。”
说到此处，贺刚朝着章牧手里的锤子努了努嘴。
“最后还是我用了你手里的这个锤子，一下一下敲了他将近十分钟才招的。”
“只可惜他招的太晚了，腿已经被捶烂了。”
贺刚很是得意他的这些锤子。
言语中，不自觉的带出了些许自豪的神色，更是得意的扯了扯嘴角。
“章牧啊，要知道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我为你准备的。就是太可惜了，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原本大梨树村那次，是我计划的最周全的……”
章牧看着贺刚的样子，眉头微皱。
“周全？那你知不知道，有多少警员死在了大梨树村？又有多少家庭，因为你这个所谓的周全计划支离破碎？”
面对章牧的话，贺刚倒是一脸轻松。
“所以呢？”
在贺刚眼中，小林大佐也好，何云山也好，章牧也好，不过都是想从他这里弄到什么东西罢了。
小林大佐，是为了他多年经营，积攒下来的黄金。
何云山，是为了守住他俩之间共同的秘密，保护他自己不会受到牵连。
至于章牧是为了什么，到现在贺刚还没有弄明白。
但贺刚感觉，他可以在这几人之间，挣扎出一线生机。
贺刚看着章牧，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所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跟我叙旧吗？还是说，你想替那些警员跟我讨个说法？”
“别傻了，如今这世道哪天不在死人，死几个警员又算得了什么？”
贺刚说着，扭头看向了小林大佐。
忽地咧嘴一笑。
“你说是不是啊，小林大佐！”
小林大佐脑中，一直想着该怎么支开章牧，找到一个跟贺刚独处的机会。
漫不经心的听着二人的对话，此时被贺刚这么一点名，表情微微一愣。
不假思索的点了下头，应了下来。
“嗯，也对！”
章牧听着二人的话，心中是一阵冰寒。
昨天在本子陆军医院的时候，贺刚是一副求死的样子，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
以如今的状况来看，贺刚是把小林大佐当成了自己的依仗。
如此说来，贺刚身上一定有小林大佐一定要弄到手的东西。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章牧口中轻声呢喃了一句，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小林大佐。
看来，想要让贺刚开口。
还是要先弄清楚，小林大佐到底要在贺刚身上弄到什么东西，然后断掉二人之间的联系才行。
当即开口到：
“贺刚，你可真是不知死活啊！”
“难不成你就不担心，这些刑具全都用在你身上？”
章牧此话出口，贺刚自信一笑。
“你不会的，你要是和我一样，也靠那些刑具的话，你就不是章牧了。”
“再说了，你要是真给我上刑的话……”
说话时，贺刚再次看向了小林大佐。
脸上笑意盈盈，似乎笃定了小林大佐会帮他说话。至少，能让他免于受刑。
也就在这时，小林大佐倒是没开口让贺刚免于受刑。
当即挑起眉头，快步到摆着刑具的架子旁，从上抓起皮鞭来。抬手一抡，朝着老虎凳上的贺刚，就是一鞭子。
“真当审讯室是你家开的？还不敢对你用刑？看我今天打不打死你？”
小林大佐看着贺刚的样子，当即想到了可以单独跟贺刚相处的办法。
那就是借着对贺刚用刑的时候，将章牧支开。
他可不管贺刚会不会被打死，只要能让他单独面对贺刚，就是把审讯室里的刑具，全都给贺刚用上一遍也无所谓。
几鞭子打下去后，直将贺刚身上的棉服，打的破烂开来。其中几处鞭痕交织处，更是渗出了鲜血。
“我看你还老不老实！”
骂了贺刚一句后，小林大佐转头看向了章牧。
“章牧君，动刑的事还是我来吧！”
“你先出去歇会儿，等我把贺刚收拾老实了，再过去叫你。”
章牧瞧了一眼小林大佐，径直走到审讯室门口。
抬手将审讯室的门推开。
就在小林大佐以为，章牧要出去的时候，章牧站在门口朝着小林大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林大佐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些事要你去办。”
小林大佐看着章牧，微微一愣。
本以为章牧会就此离开，不想章牧非要拉上自己。
可自己要是出去了，那贺刚……
“还是让我留在这儿吧……”
不等小林大佐的话说完，章牧打断到：
“动刑这种粗事，怎么能让小林大佐亲自动手呢？还是让我手下的警员做吧！”
“再说了，我要让你去办的事，可比给贺刚动刑重要多了！”
章牧说着，见小林大佐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当即回身到了小林大佐身旁，扯着小林大佐就往外走。
‘既然你想把我支出去，那咱俩就一起出去好了。你别想有机会单独跟贺刚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