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哒哒。”
“……”
诡异的脚步声在阴暗的地牢里回荡。
似乎被冰冷的空气与坚固的石壁挤压,使得每一脚落下都如同心跳的回声。
在寂静的地牢里,似乎能听到他们每落下一步时碾碎砂土的声音。
尽头的墙壁上,模糊的人影随着昏暗的光线跳动。
“谁?”
老六挡在老五身前,紧盯着墙面上愈来愈清晰的影子喝问。
然而这一声喝问并未得到任何回复,仿佛石沉大海。
“谁在那装神弄鬼,出来!”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老六心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哎哟喂,火气这么大呢老六。”
一道放荡不羁的声音在拐角之处响起,紧接着墙面的人影一动,一张熟悉的面孔呈现在他们面前。
“姓杨的,你有病吧?!”
老六松口气的同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神经病吧!
“哈,不就是没及时应你们一句,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吗,咋啦?吓到啦?”
杨陵笑嘻嘻的打趣着他们。
他一向是一个没脸没皮的性子,在哪都混的开,哪怕是地牢这么阴森的地儿,他也混了个脸熟。
然而老六这次却没搭理他,而是看向他的身后的人。
“柳旭?你俩怎么一起回来了?人都抓到了?”
杨陵性子太活泛,柳旭却偏偏是个一天说不出几句话的哑炮,他们两个想来是说不到一起去的,这回一块回来,倒是挺稀奇。
“我那块的都在这里面了。”杨陵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法器。
柳旭也接着拿出自己那颗圆球,低着头小声道“在里面。”
得,还是这么窝囊。
老六一直看不起这种窝窝囊囊的人,当下对他也没好气“放出来关进去吧。”
柳旭有些紧张,胡乱点了下头就要越过他往里面走。
“等等。”
刚错过身,老六就像是发觉了什么一般叫住他。
柳旭顿时一僵。
杨陵闻声也侧着头看了过去。
“付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老六往他跟前走了一步,正对着他问。
付成是个急性子,往常嫌柳旭做事跟个娘们似的太磨叽,都是自己来交人的。
这次付成没来,倒是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他……他被留在外面了,外面有修士叫阵,付成兄被叫去打架了。”
柳旭不敢看他的眼睛,仍是低着头小声回答。
短短的一句话被他说的磕磕绊绊的,不过好在他平时就是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老六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未怀疑。
“害,他们那些粗人,不叫他们去和那些修士打,难道还叫咱们上啊?”
杨陵笑嘻嘻的站在老五老六中间,尽情埋汰山洞上面那些人。
“我倒是也想上呢,可惜,没这机会。”
老五叹了口气,本来就有点郁闷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杨陵的打趣而消失。
“可惜啥可惜,你们在这不也挺好的吗。”
老五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杨陵见状便转移话题道“不过话说今儿怎么就你们两个在,其他人呢?躲起来躺尸了?”
看守地牢的加起来一共十二个,平时分做两班,一般也有六个人,还有四个呢?
老六显然跟他熟一点,听他问了就答道“这不是好了票大的,那边都装满了,他们都在那边看着呢。”
他们这关人的地牢也分了东西两边,平时都是用东地牢多。
只是这一次修士抓的多,东地牢那边都关满了,才启用了西地牢。
不过眼下西地牢这边也才关了20来个人,因此才只有他一个人看守。
老五本来也应该在那边的,只是听说了外面有修士打上门来这事儿后跑过来与他说了一嘴。
杨陵听到这个答案,忽然邪笑了一声“哦~都在那边啊,那就好办了。”
“什么好……”办?
老六话还没说完,就震惊地看到他抬手在法器上点了点。
金光一现,被放出来的几个剑修拎起剑就齐齐往他的喉咙刺去。
老六心中大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运起灵力往后退去。
谁知后面的柳旭也早就将他法器的人给放了出来,老六这一退,直接被人一剑插入了后心。
“你!”
老六不可思议地看向杨陵,但他也只是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前面的几位剑修给捅了个对穿。
“砰。”
“砰。”
接连两声沉闷的重物倒地声。
地牢里被关押着的修士包括元柏淮在内,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变故,一时反应不过来。
“元师兄,你没事吧?”
苏杪从老六身上摸到了牢房钥匙,抬头就看到了呆呆扒着栏杆的元柏淮。
“小师妹!”元柏淮恍如大梦初醒,兴奋地喊了一声,“你怎么进来的,还有他们?”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我先救你们出来。”
苏杪打开牢房门,一一扫过里面站着的人。
除了他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外,精神还算是好的。
地牢的禁灵阵只设在了牢里,让他们一进了地牢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连储物戒和储物袋都没有办法打开。
但是只要出了牢房就好了。
只要出了牢房,身体里的灵力开始运转,他们便会好上很多。
“师兄?”
苏杪指挥着他们都出了牢房,只是回头一看,元柏淮还扒着栏杆不动。
咋了这是,还待上瘾了?不想出来?
元柏淮心如死灰“小师妹,我好像……卡住了……”
都怪他们刚刚打起来的时候太刺激,他一激动就试图把头钻出去看清楚一点。
然后就,水灵灵的卡住了。
苏杪……真有你的。
“我有办法。”
苏杪来到牢房外面,运起灵力包住拳头。
“师兄看好了!”
少女的话语刚刚落下,便毫不犹豫的对着元柏淮的面门重拳出击。
“我……”
元柏淮被她这说来就来的果断一拳吓得潜力无限放大,双手双脚抵着牢房栏杆用力一拔。
终于在苏杪的拳头打到他时,他的脑袋“啵”地一声,可算是从栏杆里扯了出来。
而他整个人也因此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
苏杪走进来将他扶起,“师兄,我这办法管用吧?”
元柏淮咬牙切齿地看向她“我真是谢谢你了,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