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看见师姐她们了吗?”
元柏淮一边揉着屁股一边从牢房里面走出来。
感受着体内的灵力开始运转后,他整个人都开始神清气爽起来。
苏杪点头“嗯,看见了,师姐她们现在就在山洞外面呢。”
元柏淮错愕一瞬,恍然大悟“噢!敢情那两个邪修说的胆大包天上门叫阵的人就是师姐她们啊!”
苏杪……?
你这么形容自家亲师姐真的好吗?
“几位道友,请问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问话的是刚从牢房里面被救出来的修士。
他们本来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不曾想柳暗花明,激动过后便主动询问。
苏杪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觉着有点眼熟,这不就是她跟踪柳旭和付成时遇见过的人嘛?
好像是叫白云啸来着?
江行知脱口而出“当然是先去救人啊!”
他们混进地牢,首要的任务就是先把那些被抓的修士先救出来。
既然已经知道其他人现在都被困在东地牢那边,并且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只有四个邪修在看守。
他们这一次一共混进来十个人,除了苏杪,其余的都是江行知、唐傅时等筑基期剑修。
再加上地牢里救出来的,七八个修士围殴一个邪修,怎么也打得过了。
主打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等把人救出来后,再和外面的修士一起里应外合,把这邪修老巢的水尽量搞浑,来一个浑水摸鱼。
“你们去救人,趁着他们大部分邪修都去了洞口,我去找找那些孩童。”
苏杪决定跟他们兵分两路。
几百名修士一旦被成功救出,届时的动静肯定是藏不住的。
她要趁那些邪修还未发觉已经有人潜入之前,尽最大的努力找到那些被抓进来的孩童。
否则一旦邪修心生警觉,将孩子们重新转移,或是拿他们威胁,亦或是直接杀人灭口,那就糟了。
“什么孩童?”
元柏淮不解地看向她。
被抓进来的都不是像他们这样的修士吗?怎么还有孩童呢?
“是邪修抓来威胁阵修为他们所用的小弟子。”
苏杪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就准备与他们分道扬镳。
时间紧迫,还是赶紧行动起来为上。
元柏淮拉住她,难得严肃地摇了摇头“这里太危险了,我与你一块去。”
要不是他提议去看那劳什子花灯,他们也不会有这一劫。
小师妹拜师都没几天呢,啥都还没开始学就被迫来实战历练了。
他一个当师兄的,最后还轮到被小师妹救,还有天理吗这。
反正他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冒险了的。
“可是……”苏杪有些犹豫。
有时候人越少才越方便行动,之前江行知他们也说过要跟她一起去找,都被她婉拒了。
“没有可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元柏淮态度坚决。
见他如此坚持,苏杪只好点头应承下来,临走之前转头和江行知等人道“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小心为上,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不要贸然行动。”
江行知点头,拿出一枚骨哨递给她“你们也要小心,事成之后便吹响它,我们听到声音便会一起前往洞口集合。”
苏杪郑重接过,与元柏淮和柳旭一起率先走出了地牢。
江行知等人也纷纷收敛了气息,轻手轻脚的往东地牢那边摸去。
两拨人就此分开。
苏杪三人出西地牢前各自贴了一张隐匿符。
这些符篆是元柏淮用自己的弟子积分兑换来的,品阶要比苏杪弟子份例里的要高。
柳旭被邪修抓进来这两年,一直没放弃过救他的师弟师妹们。
每次一有机会,他都会偷偷摸摸翻查山洞里面有可能关着人的地方。
能想到的地方,他都想方设法摸进去过,但是却连他们的一个影子都没有见到。
若不是他手里有师弟师妹们的命牌,而且那些邪修每次在他立了功后都会给他看师弟师妹们的留影,他都要以为他们已经遭了毒手了。
眼下苏杪直接排除了柳旭已经找过的地方,专往一些偏僻的路走。
七拐八拐的绕过几条弯道,不小心敲开一间石壁暗门后,只觉得视野豁然开朗。
宛如一个院子大的封闭空间里,赫然是几口巨大血池。
血池深不见底,池水泛着暗红的光泽,犹如熔岩般翻滚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池水表面漂浮着残肢断臂,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符文,它们在暗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池壁上布满了各种古老的图腾和痕迹,已经被鲜血喂成了鲜红的颜色。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和死亡的气息,以及血池中不断翻滚的液体,都让人不寒而栗。
苏杪看着眼前的场景出了神。
熟悉的气息,使她腕间的印记发出了惊人的烫意。
“别看。”
一只大手轻轻覆盖在她眼前,遮挡住她的视线。
元柏淮看到眼前的场景,心里一阵恶寒。
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涌进鼻腔里,他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小师妹,别看这个,我们走吧。”
元柏淮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没有挪开,只是用另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试图把她从这个恶心的地方带走。
“不。”苏杪握住他的手腕,把它从自己眼前拉了下来,静静看着那几个还在冒着滚滚热气的血池。
“柳旭,我或许知道你的师弟师妹们关在什么地方了。”
苏杪转头看向柳旭,声音微颤。
这里的血池,布局什么的都和苏家祠堂底下的太像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些被抓来的孩童,多半就被关在这里。
“在……什么地方?”
柳旭心里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翻滚的血池和堆积成山的骸骨,只觉得双腿似乎已经不听使唤,开始微微发软。
时间在他的周围逐渐沉静下来,他能感觉到心在胸口猛烈地跳动,像是要冲出他的胸膛。
苏杪没察觉到他的紧张,机械性地抬起手,指着其中一个最大的血池说道:
“应该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