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安如愿以外,纷纷鼓起了掌。
安如愿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第一颗歪瓜裂枣。
只见他长得……哎算了,那参差的长相,安如愿都不想多看一眼。
紧接着,就听到第二颗歪瓜裂枣的声音:
“我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
在场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马上,第三颗歪瓜裂枣: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这下,安如愿彻底懵圈了!
这个游戏出自于QampY,QampY是全球市值第一的游戏公司啊!设计师就这样的文学素养吗?不会自创,就只会照搬书本?
第四和五个人都回答了,来到了安如愿这里,她词穷了。
本来就是学渣,进入系统怎么可能成为学霸,除非啃老本!但她的老本,都被人抖清光了。
见安如愿迟迟答不上来,坐在观众席的程莺莺又阴阳怪气地说:“安姑娘,您矜持什么呀?说出来你的诗呀。”
切!低级!
安如愿没搭理她。她不死心,一个字“先忍了”!
接着,第二轮开始,以“禽类”为题。
什么前面的人依次说出“千山鸟飞绝”“一行白鹭上青天”……
来到安如愿这里,在大家的瞩目下,安如愿总算想到一个,默默松了口气开口道: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语毕,安如愿期待着大家的反应,但现场沉默了,大伙面面相觑。
虽说这首诗是骆宾王七岁所作,但也是千古传颂的作品啊!你们识不识货啊?给点掌声啊!
掌声还真没有,只有程莺莺的声音:
“这首诗分明是王洛宾公子七岁时写的,你居然盗用?”
说罢,在座一位相貌平平的男子起来朝安如愿拱了躬身,“在下王洛宾,承蒙安姑娘高眼。”
骆宾王!王洛宾?
???
你也配碰瓷骆宾王?!
安如愿只好硬撑说:“规则没说不能用别人传颂的诗文……”
虽说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但这局还是输了。
第三局,安如愿强烈要求换个顺序,从自己开始,可这次以“仙鹤”为题。
仙鹤?
仙鹤?
有仙鹤的吗?
安如愿又硬生生地卡在当场。
这下她彻底崩了!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这下不仅是程莺莺了,其他世家女都纷纷窃笑。平日里,跟程莺莺玩得比较好的,更是在一旁加油添醋。
谁叫安如愿刚刚出场,就凭一袭素衣艳压她们呢。
“始终是放牛的,入了侯府也高贵不了几分……”
“真是给侯府丢脸了……”
“原本看着还挺高雅的,没想到还是那么才疏学浅啊,听说还给自己改名了……”
奶奶的!破系统!根本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老娘我不玩了!
设计师可以抄书,可以上网,她自己却凭记忆,太不公平了,简直作弊!
安如愿兀地起身:
“肤浅!会几首诗就了不起吗?”
“你们知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吗?”
“你们知道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吗?”
安如愿不顾大文豪、女词人的形象,一顿狂放型输出后,不再理会大伙的目光,穿着她那身仙气腾腾的素纱白衣,气势汹汹地离开!
什么清雅脱俗,见鬼去吧!
当不了名垂千古的女词人,我还可以当遗臭万年的妖妃呢!
她堵着一口气,离开了前院,往址院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就忽然听到有人在说: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安如愿一惊,循声望去。
发现一位翩翩公子在她身后凭栏而立,碧玉束发,一身锦衣,面如冠玉。
这不就是刚刚诗词大会,一直盯着她看的那位吗?
他刚刚说什么?乘法口诀表?难道他也是?!
安如愿惊喜地看着他,正想相认,那人却继续开口说: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
“一一得一是什么意思?”
安如愿顿感失望,收回惊喜之色。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又是什么?”
安如愿非常机械地输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对方不可置信但仍是一脸笑意:“你在说什么?”
安如愿不耐烦地说:“你不懂的了,回去背墙角数枝梅吧。”
她正想离开,又被那人叫住:“姑娘留步,请问前院怎么走?”
鬼知道!她也刚来这里没几天。
“直走左转上二楼!”说罢,她继续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回到址院时,她的气还没消。经过书房,看见祁渊支起了半窗,在窗边看书。
有什么好看的!按照游戏设计师的水平,最多不就是在看什么“床前明月光”!
她朝祁渊翻了个白眼,并冷哼一声。
这下,被屋里头站在一旁的棘剑看见了,他便问祁渊:“公子,安姑娘为何无端端瞪你?”
“你什么时候开始操心这些事了?”
棘剑明显听到自家主子冷着声音发问,自知多管闲事,便不敢说话。
祁渊放下手中的卷子,看向窗外。看见安如愿气鼓鼓回房的身影。
傍晚的落日,开始把庭院里万物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彼此重叠,错乱不堪。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已按公子吩咐,交待好了。”
“很好,那就只差一个契机。”祁渊顿了顿,“两日后是家宴?”
“是的!”
祁渊轻咳了几下:“请上安姑娘。”
棘剑有点疑惑,提醒道:“往年安姑娘都没有参加……”
“这台戏,就指望她了。”祁渊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明朗的笑意。
他起身,拿起丫鬟刚刚煎好送来的药,走到一株绿植前,伸手将碗里的药缓缓倾倒。
深棕色的药,一点一点地渗入泥土里,带不走空气里弥漫着的苦药味。
祁渊又是一顿急促的咳嗽,缓过来后才舒展着眉眼说道:“我这身子骨,不也就指望这药吗?”
祁渊把空了的药碗递给棘剑,然后看了看眼前的这棵散发着一股药味的绿植。
“越发长得丑了,明儿又去换一株新的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