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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做饵

    红枣觉得,能参加家宴,非常吐气扬眉,甚至光宗耀祖!所以在这次元宵家宴上,红枣给安如愿下了重手。

    一身碎金螺纹红裙,衬得安如愿人面桃花,一双微微上翘的凤眼,勾人夺魂,美得过于妖艳张扬。

    所以说啊,这样的容貌与身姿,困在这侯府当断袖病猫的童养媳,真的是暴殄天物!也不知道游戏是怎么做人物设计的。

    安如愿还没正式拜堂,不能随三公子而坐,只能坐在大厅一角。

    她刚坐下,就感到一记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让人浑身不舒服,四处寻去,发现是不远处的祁昆。

    这货不是在关禁闭吗?家宴还没开始,他就仿佛喝醉了般,醉醺醺色眯眯地上下打量安如愿。

    安如愿也不含糊,狠狠地瞪着他,然后他才收回了猥琐的目光。

    看来今日家宴,府里所有人都来齐了。

    先是侯府老夫人宋金枝。一个将门之女能取名金枝,据说是先皇赐的名。

    她原本出身并不显赫,嫁给老侯爷为妾,后靠宋老将军一次又一次打下的赫赫战功,成为将门之女。后来宋老将军以身殉国,马革裹尸,先皇抚顺,赐名金枝,并抬为侯府平妻。她生下一子一女。女的就是当朝宠妃梅妃,男的就是当下镇远侯祁守琏。

    此刻,祁守琏正肃穆地端坐在席上,自带威严,不苟言笑。

    祁守琏的正妻是杜殷华,当朝国师杜正的长女,她膝下嫡长子祁箫早逝,留下遗孀沈氏,四小姐祈姝与五公子祁笙年幼刚及冠,尚未婚配。

    二夫人柳湘莲柳氏,非世家大族出身,生下二公子祁昆与六小姐祁菡。二夫人的哥哥,是当朝正得力的御前都统柳刚毅。原本只是沾侯府的光,随便在宫里侍卫营中谋一份差事,但当年宫变,勤王有功,可膝下无子,便惠及亲妹柳湘莲,赐婚二公子祁昆与永阳郡主,一时风光无两,而六小姐祁菡自幼便在女庵堂修行,鲜少在府。

    “侯爷还有一位妾室……”红枣又跪在一旁假装给安如愿倒酒低声说:“三夫人崔氏,为人低调,不喜热闹,每日不是在自己院里烧香祈福,就是外出礼佛。仅有一子,就是三公子祁渊。”

    安如愿忍不住也低声称赞说:“啧啧啧,红枣你这消息实在太灵通了!”

    红枣听了似乎很开心,红着脸说:“平日里喜欢和其他府里的姐姐们唠嗑,自然能听到一些。”

    说罢,她假装倒完酒,起身恭敬地退到一旁站着。

    安如愿顺着系统的人名提示,找到了坐在一旁的三姨娘崔月娘。容貌虽有岁月掠过的痕迹,但依旧清丽,穿着简朴,只别了一支檀香木发髻,手上还藏有一串佛珠。她不怎么看大厅里的歌舞表演,一直垂眸,偶尔会拨弄一下袖子里的佛珠。

    噢,原来这就是安如愿的家婆。

    跟三公子长得不像!

    性格也不像!

    这么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怎么生出个有着800个心眼的儿子。

    想到这里,安如愿的目光掠过色眯眯的祁昆,看向了三公子祁渊,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正当安如愿疑惑他盯着她干嘛时,红枣便又附在她耳边说:

    “姑娘,三公子差人请您去湖心亭一趟。”

    安如愿迷茫地看着祁渊,但他已经别过脸去,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舞姬起舞。

    虽有不解,但安如愿还是好奇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便起身离席。

    出门后,安如愿打了个哆嗦,顿觉有点寒意,命红枣先回去给她拿披风,自个儿前往湖心亭。

    她在湖心亭等了好一会,终于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刚想回头,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小美人,你今日打扮成这样,是要勾引谁啊?”

    是祁昆。

    她挣扎着,却被祁昆从身后牢牢桎梏。

    “你明知道老三不行,你打扮成这样,不就是为了让爷我好看你几眼吗?”

    穿得漂亮是我的错??

    安如愿内心一阵反胃。

    “你跟着老三那病秧子有什么用,不如你从了爷,我让你风风光光做妾!”

    有病!还病得不轻!

    安如愿决定不让着他,瞧准机会使出一个后肘撞击,趁对方吃痛松手的间隙,再顺势把他扔了一个过肩摔。

    她从小打架,但也不是那种轻易出手的人……除非对方真的欠揍!

    祁昆被摔了一下,努力着爬起来,双颊潮红,明显是喝多了,所以并不气馁,继续嚷嚷道:“你一个放牛丫头,我要你,是对你高看一眼……”

    安如愿不耐烦了,正想扬手一巴掌把他扇醒,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三公子祁渊的声音:

    “二哥,这下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在拉扯的两人同时望向不远处,只见祁渊披着玄色裘衣立在不远处。

    “若是此时我喊人来,这阵势怕是不好解释了。”

    祁渊的话像盆冷水,直愣愣地泼到祁昆身上,他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本来就是要面壁思过,好不容易才求得父亲祖母网开一面,刚放出来参加家宴,这下又犯同样的错。

    想到这里,他开始有点局促不安,站在原地,看着自己那病秧子弟弟缓缓走来。

    安如愿看着祁渊,等待着祁渊发落这个衣冠禽兽,月光与树影同时打在他俊朗的脸上,显得阴晴不明。

    等祁渊站稳后,他却是转过来,对着安如愿说:

    “安姑娘,天冷了,你先回吧。”

    噢?想支开我?

    所以他约她出来,不过是抛给祁昆的一个饵?

    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不用!我不冷。”安如愿双手环胸,准备赖着不走了。

    做饵也是有做饵的尊严的!我安如愿可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你先行回去。”祁渊的声音冷了几度,直直地盯着她,他苍白的脸上难得看见这么明显的压迫感。

    可是,偏偏安如愿受软不受硬。

    “不!”她斩钉截铁地说。

    祁渊侧着脸看她,似乎是在疑惑,又似乎在打量。

    这段时间,时不时也听到红枣感叹自己名字换了后,性情大变。以前的牛二是逆来顺受、温吞胆小的社恐,现在的自己过于特立独行,肆意张扬。

    难不成自己表现得太反常,不像之前低眉顺眼的牛二?

    祁渊没再说什么,稍稍后退几步。

    他身后的棘剑却一个跨步朝前,还没等安如愿反应过来,就举起手往她后脖子一劈……

    安如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