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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只放一个

    “等等!等等!”安如愿挡在欧阳念念面前,喝制住他们。

    “她堂堂一个相国千金,郡主幺女,还与豦(ju)国公世子有婚约,你们若是毁了她清白,她还会苟活?她死了,别说粮食银票了,就连你们所有人的命,相国也会收了你们的。”

    窝在安如愿身后的欧阳念念,浑身哆嗦,早就惊魂不定。那几个受胡须佬教唆的男人,听了安如愿的话,便有了迟疑。

    安如愿看在眼里,便镇定了不少,继续说:

    “而我,不过是侯府无权庶子的新妇,若是我的名节毁了,侯府定会弃我于不顾,你们也别想在侯府这里捞到好。若是这样,你们难道要承自己的一时之快,而不顾外面那些老弱妇孺的命吗?”

    这下,那几个男的,本就没有贼胆,不过是被胡须佬怂恿上了头,这样一想,便互相看了几眼,退开了几步远。

    正当安如愿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没成想到,那个有着月牙型刀疤、被胡须佬称为“大哥”、一直不吭声的男子,却突然暴跳如雷、怒发冲冠。

    他一把拨开胡须佬几个,力气之大,有两个还趔趄倒下了。然后他一手拽起安如愿,一手拽起欧阳念念,极其粗暴地把她们扯到破屋门口。

    外面的日光太过刺眼,刺得安如愿睁不开眼。

    刀疤男把两人按在门板上,在安如愿耳边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说我们不顾老弱妇孺的命?!那你们呢?!你们顾了吗?!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他们,你们顾了吗?!”

    安如愿慢慢睁开眼,强迫自己去适应光线。在她眼里,看到的是瘦骨嶙峋的老叟,衣不蔽体的妇孺,他们眼神空洞,面如土蜡、瘦如柴火,如行尸走肉般,无力地靠坐在黄土上。

    安如愿心中一阵刺痛,但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我很同情大家,我对大家的遭遇感同身受……”

    “你少在这假惺惺了!”刀疤男粗暴地打断她。

    “我没有假惺惺!”安如愿也激动了半分,“我不过是一个给庶子续命的童养媳,在嫁入侯府之前,我多的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你说她骂过你们……”安如愿看向欧阳念念,“她又何曾没骂过我低贱……”

    欧阳念念愣了一下,然后垂下了眼眸,避开安如愿的目光,安如愿便继续说:

    “就是如此这般,我也不曾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自己干不过天,就干别人的命,这算什么理由!”

    刀疤男仿佛若有所思,可一旁的胡须佬却继续在煽风点火:

    “理由?你们这些世家贵族所享受的锦衣玉食,哪一样不是压榨我们所得的?朝廷的救济被你们层层克扣,地方官个个脑满肠肥,我们只能举家迁移寻求庇护,可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愿意帮助我们,反而打着救济我们的旗号,骗取朝廷银两,你说这是不是理由?!是不是理由?!我杀你们百遍都不为过!”

    “这算什么理由?”安如愿没被他的气势压倒,反而冷斥道。

    “你口中那群乌鸦一般黑的官,是我们两个吗?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去找他们,却绑着我们两个弱女子,难道你就不是欺负老弱妇孺了吗?若只是因为我们生在世家大族,你就要杀我们,难道你就不是在滥杀无辜吗?这样你跟那群乌鸦一般黑的官有什么区别?”

    “你!”胡须佬没想到被反将一军,激动地怒斥道:“你胡说!我没有!我不是!你歪言歪语!”

    胡须佬转向刀疤男说道:“老大别被她的牙尖嘴利给蒙骗了,杀了她,杀了她!”

    他亮出小刀,作势就要冲上来,却被刀疤男一记眼神按住了。

    欧阳念念在一旁抽泣着:“你不是说别激怒他们吗?你这是作甚啊!”

    相安无事等待救援当然好,但他们不激就怒了,那当然只能以毒攻毒,但求一线生机了。

    安如愿转向刀疤男说道:“我看你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人,你难道不知授人以渔的道理吗?”

    安如愿面朝流民,提高了音量:“我看你们当中还有手脚健全的年轻人,你们是因战火而流离失所,但你们可以择一方安土,靠自己的打拼活下来,而不是一直仰赖朝廷救济。倘若这次你们护送我和欧阳小姐回去,老弱妇孺赏米,有手有脚的由相国府举荐去谋一份差……”

    流民们开始交头接耳,安如愿便继续说:“你们来相国,本就是为了一条活路,如今为何要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如何抉择,活路还是死路,你们自己选。”

    流民们开始躁动起来,麻木空洞的眼神,开始浮现了生机。刀疤男抓着安如愿的手,也慢慢收了几道力量。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袭黑衣的祁渊踏马而来,后面跟着一批相国府兵,护着当朝相国欧阳颐。

    祁渊勒紧缰绳停在村庄前,沉稳不羁、英姿挺拔,宽大的袖袍伴着尘土扬起。流民不觉地纷纷后退,退到破屋门前聚拢起来。

    “爹爹……”欧阳念念见到欧阳颐,趁刀疤男松懈之际,挣脱他往外冲,被刀疤男一把拽了回来,然后一把大刀就重重地压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也顺便压住安如愿的。

    安如愿再一次在心里骂了欧阳念念千百遍,现在好了,逼得人家直接动刀了。

    刀疤男重新抓紧二人,架着大刀,强迫她们退后,完全躲到破屋里。

    “你放了她们!饶你们不死!”欧阳颐不愧为两朝相国,气势压顶呵斥刀疤男。

    这时,那个作天作死的胡须佬,一如既往地在旁边拱火:

    “老大,刚才只有这两个婆娘,姑且能信可以让我们全身而退,可如今来了相国和大批人马,别心软啊!”

    刀疤男想了想,便朝欧阳颐吼道:“别废话,当心我的刀不长眼!你们都给我往后退,准备马车和百两黄金,我们出城后自会放了她们!”

    安如愿对百两黄金没有概念,但看欧阳颐面露难色,就知道这事不好办。

    “老夫一生清廉,哪怕倾家荡产也不会有黄金百两。”欧阳颐气势不减,不屈不卑。

    “那你就看看你宝贝女儿值多少两了。”刀疤男的大刀抵出了一条血痕。

    “爹爹……”欧阳念念泪眼婆娑。

    “老夫只能给你备二十两黄金,已是我欧阳家全部家产……”

    “那我就只放一个。”刀疤男打断他。

    “你两个只能救一个,看你这老头选你女儿,还是救别人老婆了。”

    刀疤男横着一把大刀,大刀之下的安如愿和欧阳念念齐齐看向欧阳颐。

    这下不好了!安如愿暗想。

    哪有这样玩的!

    她自己还好,但欧阳念念恐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