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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滥杀无辜

    这个刀疤男看似五大三粗,但其实他并非一介莽夫。他知道安如愿的夫婿只是区区一个庶子,没有自己的家产,赎金只能依靠相国。

    所以刀疤男只让欧阳颐救一个,名声与骨肉亲情,二选一。而欧阳颐,做了两朝相国,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天下贤名,如今流民百姓看着,相国府上下士兵们看着,祁府公子看着,他怎么敢保自己的女儿,而弃别人的妻子而不顾啊!

    若选了自己的女儿,那一代贤相这名声,就被毁了。

    想到这,欧阳颐捏紧了握住缰绳的拳头,双目越来越聚拢着杀气。

    这下好了,这个倚仗着自己家世的千金大小姐,要死在自己的赫赫家世上了。

    对于这点,安如愿毫无心理负担。她又不是白莲花,欧阳念念三番四次侮辱她,如今取她命的,又不是安如愿自己,所以安如愿对她虽不落井下石,但也没有太多的怜悯之心。

    只怪她出生在扬名天下的贵府里,怪她那把名声比人命、血亲看得更为重要的父亲。

    可是,欧阳念念这个傻白甜可不是这样想的,她着急地对安如愿说:

    “喂喂喂,你不是伶牙俐齿吗?你赶紧说话呀,不然你就要人头落地了!!”

    安如愿傻了眼:“为何是我?”

    “这不废话吗?我爹爹难不成还会救你,不救我?!”欧阳念念理所当然地说。

    这下,安如愿说不出口了——是啊,你爹为了救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他想杀你

    可惜,相国祁渊他们离得太远了,不会听到她们二人对话。不然,安如愿很想知道,相国听到欧阳念念这话,会不会念及骨肉亲情而迟疑。

    此时此刻,安如愿看着欧阳念念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你爹想杀你”这句话,如鲠在喉,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只能干涩地开口问道:

    “你不是讨厌我吗?我死了不是更好?”

    “哎呀,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你这人就是讨厌点,但罪不至死,而且你刚不是救了我嘛,我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好了!你们两个闭嘴!”刀疤男不耐烦地说:“别一直在我耳边叨叨叨的。”

    安如愿看了看欧阳念念,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若这个游戏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她于这个世界而言,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连她也会说“罪不至死”,她又何尝不是“罪不至死”。

    其实此事,也并非无解。

    欧阳颐选了救自己女儿,他的名声就会折损,那假若,是人质自己的选择,与他无关呢?

    “相爷……”安如愿提着声音朝欧阳颐喊道,大伙纷纷看向她,而祁渊却突然心里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欧阳小姐是相爷独女,出生高贵,莫让她含冤受苦了,而我安如愿,不过区区放牛女,生来低贱,若不是得侯府收留,我只怕也会成为流民,这样的我,何德何能代替欧阳小姐活命,所以我甘愿为质,请大侠放了欧阳小姐。”

    语毕,在场的人都错愕不已,包括欧阳颐和欧阳念念。欧阳念念甚至看着安如愿目瞪口呆。她让安如愿想办法,是想让安如愿自救,而不是主动救自己。

    唯有祁渊,唯有那个骑在马背上,与安如愿隔着数十丈远的祁渊,他的眼里满是压抑着的怒意:

    这女人怎么又在玩火……

    祁渊当然知道安如愿的算盘:

    她刚才的一番话,把自己置于这么卑微的地位,无非就是想告诉大家,她不过也跟他们流民一样,出身卑微,被世家大族所利用。倘若刀疤男再加害她,便与刀疤男为民请命、锄强扶弱的初心相悖,会令他的同伴们不齿。

    所以,欧阳念念得放,而安如愿又杀不得。

    可是……万一刀疤男不在意呢?

    万一呢?

    她不过是在赌,赌刀疤男跟欧阳颐是同一类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名声。无非就是欧阳颐在乎的,是天下人眼中的赞誉,而刀疤男在乎的,是流民的拥护。

    因为只有同一类人,才会知道对方在意的是什么,才会懂得如何牵扯对方。所以当欧阳颐提出只有二十两黄金时,刀疤男马上就想到要他二选一。

    可她有没有想过,万一呢?!万一刀疤男不在意这些名声呢?!

    “蠢死了……”祁渊忍不住喃喃骂了她一句,咬牙切齿的,而同时又默默松开了缰绳,空出了双手。

    安如愿隔得远,没听到祁渊在骂他,更没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她只是感觉自己好像赌对了,那刀疤男松了几道力气,她感到了他的迟疑。

    而就在安如愿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控制之下时,“咻”的一声,一支利箭划破长空,落入了破屋前的流民当中,直插入土,虽无伤人,可利刃却入土半寸,力劲之大,可见一斑。

    大伙都愕然,便听到一声慵懒随意的声音:

    “抱歉,失手了。”

    大伙寻声望去,看见身姿挺拔,气质不凡的祁渊坐在马背上,先是垂下了握着弓的手,然后从旁再拔一箭,又搭在了弓上,拉弓引箭……

    欧阳颐急了,低声说道:“祁三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箭已在弦上,祁渊低声说道:“相爷放心,欧阳小姐和我家夫人,我两个都要救。”

    “你,你要干什么,这两个女人还在我们手里!”刀疤男看见祁渊射箭,便有点乱了分寸,不过仍强装淡定地说。

    只听祁渊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地说:“从现在起,我数三声,放了她们,否则我就开始射杀你们的人,这第二箭,我可不会再失手了。”

    说完,他再一次拉弓引箭,瞄准了那群手无寸铁的流民,引起了一阵骚动。

    “一……”

    “你当真敢?”刀疤男恶狠狠地说,原本松了的力道又再次收紧,大刀又靠近了几寸,欧阳念念吓得闭着眼尖叫。

    “祁公子……”欧阳颐欲言又止。这个祁府三公子,他之前从未听过。今日见他带着自家府兵策马迎自己下朝,才知道那镇远侯还有这么个儿子。

    “晚辈斗胆问一句,难道相国想做选择?”祁渊拉着弓,却侧过脸来问欧阳颐。

    “这……”他当然不想做这个两难的选择。

    祁渊一笑:“相国若做选择,欧阳小姐恐怕要牺牲,相国不做选择,那便是我夫人以身涉险,晚辈说过,我两个都要救!”

    “你有几成把握?”

    祁渊不再看他,而是摆正重新瞄准流民:“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