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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灾还是人祸?

    六月十八日,正值盛夏,槐里县那阴森的水牢宛如一个闷热且恶臭熏天的蒸笼。刺鼻的臭鸡蛋味弥漫在空气中,成群的苍蝇 “嗡嗡” 叫个不停,它们在闷热的环境中更加活跃,疯狂寻找着腐肉和垃圾。

    水牢的墙壁布满青苔和水渍,夏日高温下,腐朽气息越发浓烈。地面上积着一滩滩污水,倒映着昏暗四周,偶尔还能看到蠕动的虫子在水中挣扎,它们似乎也在这酷热难耐的环境中艰难求生。污水因为高温而散发着阵阵热气,使得整个水牢更加闷热潮湿。

    天花板上挂着几盏破旧油灯,灯光在闷热的空气中摇曳不定, 牢房的栅栏是用粗大的铁链和生锈的铁条制成,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干涸的血迹。

    一个身着公公服饰的人,在典狱长的引领下,穿过重重台阶缓缓来到关押曹鸾的单人牢房前。

    公公头戴黑色纱质的官帽,帽顶镶嵌着一颗圆润的宝石,身着一袭轻薄的绛红色丝绸长袍,袍服上绣着精致暗纹,那纹路犹如蜿蜒的蛇,腰间束着黑色腰带,腰带正中挂着一块玉佩,玉佩上雕刻着复杂花纹,彰显着他的特殊身份。他脚穿黑色薄底靴,靴面光滑如镜,靴筒上绣着金线,走起路来竟悄然无声。

    只见那公公皱着眉头,捏着鼻子,眼神中透露出嫌恶,他缓缓伸出手指,翘起兰花指,指向牢房中那个被锁住肩胛骨、早已不成人形的犯人,问道:“这就是曹鸾?”

    “是的,大人,大人请这边坐。” 典狱长赶忙恭敬地回答,并引导公公在一旁的审讯椅上坐下。

    那公公这才缓缓拂袖而坐,眼神依旧盯着牢房里的曹鸾,阴阳怪气地说道:“曹鸾大人,别来无恙乎。” 然而,等了许久,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声。

    “怎么回事?”

    “公公,人怕是晕死过去了。来人呐,去抬盆水来浇一浇。” 典狱长大声吩咐道。

    很快,两名狱卒便吃力地抬着一盆水匆匆赶来,朝着曹鸾的头上猛地一浇。

    经过这冰冷刺骨的水一浇,曹鸾渐渐有了些许生气,又活了过来。

    “曹大人,醒啦?”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闷热潮湿的牢房中响起,说话的正是那位身着绛红色丝绸长袍的公公。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继续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好好的官不做,非要去上什么书。好在陛下心善,只要你说出背后指使的人是谁,便可让你少受些罪。”

    曹鸾缓缓抬起头,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仍透着一股倔强。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公公,反问道:“大人能否告诉我,你在何处任职?”

    那公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阴阳怪气地回答:“和你一样在这大汉朝任职。”

    站在一旁的典狱长见状,急忙向前一步,点头哈腰地说道:“在你面前的是中常侍张让大人,受圣命来审理钦案,曹鸾大人您也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有什么就赶紧招出来吧,免得受那皮肉之苦。同朝为官,就如同乘一船,船要是翻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曹鸾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冷冷地回应道:“原来是张让大人,早有耳闻。”

    大人问我有没有后台,大人真的想知道我的后台吗?” 曹鸾费力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你说,说出来我上报圣上,圣上会念你受人蛊惑,便发善给你免除死罪。” 张让急切地向前探身,眼神中闪烁着狩猎的光芒。

    “不用麻烦了,大人,我的后台便是大汉五千万百姓!” 曹鸾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他挺直了身子,尽管铁链锁住的肩胛骨传来剧痛,但他依然强忍着

    “今岁,北方大旱,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南方水灾,洪水滔天,民不聊生,甚至人相食之事屡有发生。圣上贵为天子,却充耳不闻,对外打压党人,致使贤良蒙冤;对内重用宦官,横征暴敛,搜刮民财。

    想吾高祖创业,武帝开拓国疆,后有文景之治,与民休养生息,虽有王莽之乱,然百姓思大汉创业不易,终迎光武中兴,再续我大汉国祚近两百年!

    然当今圣上无一举与民休养生息,长此以往,大汉亡国之日,近在咫尺。我为汉臣,食汉之禄,若不言实情,与奸臣何异?我说实话,又何罪之有?今虽赴死,亦为大义而亡!”

    曹鸾言辞激昂,眼神中怒火燃烧,似要冲破这黑暗牢房的禁锢。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那公公和典狱长都被曹鸾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呆立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曹鸾,竟然如此强硬,竟敢公然指责圣上!

    “大胆!你怎么敢影射圣上!你食的是大汉的俸禄,与那百姓何干?” 公公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恰似一只被激怒的公鸡,张牙舞爪,怒不可遏。

    “那么我且问大人,汉禄从何而来?还是我来说吧,难道不是取自于民吗?” 曹鸾毫无惧色,目光坚毅,直视对方。虽体疲气弱,然其言掷地有声,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好!好!好!你如此一说,难道我们都是奸臣,唯独你一人是忠臣良臣贤臣?” 张让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曹鸾。

    “忠臣不敢当,我只是一个直臣。” 曹鸾微微抬起下巴,一脸坦然。

    “呵,直臣,我看你是无父无君之人!” 张让怒极反笑,那笑声在寂静的牢房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我且问你,你为何借天灾来影射‘党锢’,上天降灾和‘党锢’又有什么关系?” 张让强压着怒火,试图从曹鸾的话中找出破绽,以便给他定罪。

    “既是天灾,难道就不是人祸吗?今北方大旱,南方大水,朝廷国库里竟拿不出钱以赈灾,以至于流民遍地,乃至多有“菜人”之事。我听闻天子乃是上天之子,岂非上天因人祸而示警焉?” 曹鸾虽气息微弱,然言辞依旧锋锐。

    “好啊,说了这许多,你终究还是在影射圣上。” 那公公怒容满面。

    “君父有过,我加以指正之,何来影射之说?如今我只求痛快一死。” 曹鸾眼神决绝,毫无惧色。

    “好,你想速死,爷偏要你慢死。” 这个 “爷” 字从公公口中说出,显得甚是怪异。

    言罢,张让以眼神示意,旋即转身离去。

    典狱长会意,只见其微微颔首,目光阴冷如冰,直直地望向曹鸾。

    很快几个狱卒面沉似水,缓缓逼近,手中绳索仿若蜿蜒扭动的暗黑巨蟒,散发着阴森可怖的气息。那刑具寒光森然,形状怪异至极,其间的尖锐倒刺令人胆寒,仿佛能在瞬间刺破肌肤,直扎入灵魂最深处,刑具之上,干涸的血迹散发着抹不去的刺鼻腥味。

    此时,牢房中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似风中残烛。那几扇小小的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到了这里也似被囚住一般,失去了原本的明亮与温暖,变得黯淡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