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台下同学们反应强烈，小朋友们和我产生共鸣。女校长压力山大，心中咒骂我信口开河，不讲道德，不知教职工辛苦，给教职工添乱，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直接变脸把我赶下讲台，那样她会显得很没有风度。
在我想来，一个得意忘形的人容易出错，有压力的人，才会做事谨慎。这些养尊处优的教职工需要压力，需要有人敲打，有了压力，才会认真对待工作，做好国家园丁的义务。
这个坏人由我来做，我不怕任何人指责谩骂，只要事情向好的方面发展就行，我作为这个国家的一员，我尽力了。
女校长不论如何生气，她表面还是不会流露出任何不满，这女人非同一般，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
她这个人很有水平，不愧为一校之长，有当官的脑力和应变能力，当即她笑呵呵开口：“同学们，甄峰先生讲的好不好啊？”
女校长双手合十，满面笑容冲着台下发声。
“好！”
数百小屁孩不明大人心思复杂，他们全凭直觉发声，异口同声叫好。
“甄老师是好老师。”
“甄老师说大实话，一点都不虚伪，他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比我们老师强多了，甄老师棒棒哒，我们喜欢你。”
这些小屁孩还是稚嫩了，胆气涌现的不是时候，早就被各自班主任盯上了，回去后不定挨一顿收拾。大人的歪歪绕绕心思可比小孩多了，收拾一个小孩，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还怕他们造反不成。
我嘿嘿冷笑，我以点燃星星之火，就等这小朋友们星火燎原呢，让那些空有教师资格，不能为人师表的家伙倒大霉。让他们知道，正义迟早会来的。
娃娃是祖国的花朵，他们的力量是不容小视的，一石就能激起千层浪，众志成城绝对能掀翻腐朽大破船。
“要不要甄峰先生讲讲他是如何学习的，有什么学习好方法？”女校长打死不敢再叫我讲见义勇为之类的事，赶紧转移话题，说说作为学生首要做的事，那就是学习。其他事还用不着娃娃去承担，天塌下来有大人顶着。
显然她事先不知道我在学习上是什么货色，只以为我和聂凤娟一样优秀一样优秀，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只是言语上有些不着调。
聂凤娟闻言张口结舌，没想到校长让我讲学习的事，在她看来，我是最没有资格给学生讲学习上的事，她和我一个班，共度六年寒窗，怎能不知道我在学习上是什么德行，不能用差来说明，简直是无可救药。
她很想制止女校长不能再叫我演讲下去了，再叫我演讲下去是要出丑的。她更不想我被为难，让我难看。
此刻她也骑虎难下，看我傻乎乎没有主动下台，她总不至于把我一把拽下来吧，只能暗自微微叹息且紧张，希望我能够应付下来，自求多福吧。
“甄峰先生请。”女校长客气伸手示意，暗暗给我传话，适可而止，不要信口开河，不能再讲过分的事了，不要让她难做人。你好我好大家好，得过且过就行了。
我原本想找借口下台，听了女校长暗示的话，心里就来气，身为学校带头人，却如此世俗，觉悟如此低下，居然认为我错了，那好，我就不下去了，我偏要和你们这些教职工掰掰理。
我直了直腰杆，挺了挺胸，清清嗓子，直视下方求知如渴的学子们，我朗声开口道。
“同学们，说来惭愧，我呢，怎么说呢，我其实打小很爱学习的，也知道学习是为了什么，学习是能改变命运的，学习能做生意赚大钱，学习能当官为人民做贡献，可惜我没有学习天分，不论再怎么努力，最终还是我们班倒数第一，而你们尊敬的聂警官，聂姐姐，她知道的，她知道我学习有多差劲，我和她没得比，她是我们班尖子生，是我们班中队长皆体育委员，学霸级的人物。”
我笑了，笑的很轻松，并没有一丝一毫失落和愁容。
“她学习好，她考上了警校，她做了警官，她拥有无比荣耀的职业，她的父亲又是局长，她的前途无量，她的前途一片光明。而我呢，我没有家庭背景，家里没钱，没权，父母又处在离异状态，我想靠自己努力，可又没有学习天分，我只能在底层用单薄的身体做体力活，赚取微薄收入用来养活自己。”
聂凤娟神色怔怔看向我，脸颊忍不住抽搐。我说的是大实话，可谁愿意听实话，谁愿意理解说实话的人。人们就喜欢听好听的，听没有边际的远大理想，总的来说饱汉不知饿汉饥，饿汉子是没有人心痛和理解的，他们饿死在路边，那也是他们没有本事的缘故，不能怪怨别人，也不要奢望有人会同情和怜悯。如同一条死狗一样，人们只会绕道走，免得被臭味薰到。
我很没礼貌，很大胆的伸手指向台下，第一排坐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领导，示意大家看向其中一位两鬓斑白的女老师。
“这位是我当年的班主任，刑老师，刑老师姓刑，是个很厉害的姓氏。刑法的刑，行刑的刑，死刑的刑。她当年没少揍我，揪我的耳朵，打我的屁股，甚至一脚把我踹飞三四米远。她的性情和她的姓氏一样厉害。差点把我揍出心理阴影。她批评我那叫个惨，几乎让我无地自容，不仅批评我，连同我父母一块批评，我的心里特别难受。若不是我傻兮兮脑子不灵光，反应过于迟钝，没有想过自暴自弃，我不定现在还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会不会站在这里。”
我的话再次让女校长脸色无比难看，下面邢老师已经调到教育局做了主任，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是女校长直系领导，居然被领导当年的学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这让老领导情何以堪。
在女校长想来，老师就如同父母，父母做错事，孩子是没有资格指责的。敢指责父母错的孩子，就是大逆不道。
然而我的老师在我心中并不是父母，她只是赚取国家工资的职工，她的所作所为为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孩童。
经我这么一说，聂凤娟这才认出我们当年的班主任，当年的她学习好，家里条件好，打小又没有妈，这位在我心目中极其可恶的老师，却把她当做女儿好生照顾，平时她爸爸忙于工作，没有时间做饭，老师就把她带回自己家做饭吃，还额外给她辅导作业。
对于聂凤娟来说，这位老师无疑是她的大恩人，而她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有认出这位两鬓斑白胜似母亲的班主任。
我心头忍不住冷笑一声，有眼无珠的老东西，看看你教导出来的好学生，还有几个记得你，天网恢恢，报应不爽啊。
恶毒如你，就应该有此结果。
我一脸平静看向一脸死灰的班主任，又看向脸色有些尴尬的聂凤娟，心头冷哼，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也不过如此嘛！
台下邢老师坐着一动不动，脸色难看的眯眼盯着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我是谁，而聂凤娟她隐隐约约认出了当年的她。
她认为我是在当众羞辱她，对于一个极为爱惜羽毛，爱面子的人，想临老保持名节的老人来说，这无疑是天大的打击，弄不好心脏病发作猝死当场也不一定。
在我看来，我这位女老师和做婊子的刘丽童燕是一样一样的，都特别要面子，即使自己背后多么肮脏，在人前都要装出无比圣洁，无比光明磊落。
我眼看她胸脯一起一伏，很没有规律，心脏跳动几乎到了极限，随时都有可能爆亡。
她的死活跟我没有任何干系，她猝死了，正合我意，我笑看满身罪恶的人就此消亡，从此地球上少了一个罪人。
我放声大笑，目光灼灼看向台下，话锋一转，大声问道：“小朋友们，你们怕你们老师揍吗？”
“怕。”
“怕就对了，怕就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古人说得好，说的对，严父出孝子，严师出高徒。我记恨我的老师，她在我心中是万恶的源泉。但话说回来，她有些事做的确实不对，我有记恨她的是有理由。说明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我是个爱恨分明的人。”
“恨是要恨的，厌恶是要厌恶的，然而我还是要感激我的老师，因为她教会我写自己的名字，三千多个常用汉字，那怕我只学会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也是我的老师教我的，从而我上厕所，最起码分得清那个是男厕所，那个是女厕所，不至于成为彻底目不识丁的文盲跑错厕所，这都是我这位两鬓斑白的老师教我的。”
下面小朋友笑声一片，还蛮有精神听我废话。
邢老师眯眼重新审视我这名曾经的学生，再看看聂凤娟，从而终于联想起我是谁，那个倔强而令她头痛的学生，最终因一件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发生后，她再也不敢对有我过分教育，她也怕了，怕我捅出篓子，谁也不好交代。
我不是一个安分的差学生，我有我的想法和辨别对错的思维。
我双手按按示意同学们安静：“我作为差生，受过不少冷遇，受过不少欺负，受不过不少不公平对待，我最有权威代替差生说句公道话，希望作为老师的你们，要有良知，最起码对得起你们那份工资。”
我目光冷冷扫视众位教职工，冷声开口道：“作为老师，作为神圣职业的代表，请不要把个人感情和喜好带入工作中，不要过分的区分对待差生，差生也是人，也是父母生养的，也是父母的心头肉。”
我看到那些教职工脸色难看，我声音加重一分，偌大礼堂轰然，赛过礼堂安装的现代化音响设备，清晰传入每个人耳朵，避，避不开，逃，逃不过。即使教职工钻进厕所，也能听到我的声音，摄人心魂。
“你们在校的教职工，可以问问你们这位现在的直系领导，她敢说差生就是罪大恶极了吗？差生就该遭天谴了吗？差生就要遭到鄙视了吗？不能这样，差生不是他们不想学习，不想上进，而是因为他们天赋所致，怪不得他们，即使他们比别人笨，他们也应该受到公平待遇。”
我不管他们想不想听，我既然站在这里，就要把心里话说出来，一吐为快。
“就比如我，我比你们这些在座的学生学习都要差劲，我是一个地道的大笨蛋，我初二都没未毕业，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上完，实在学不进去了，没有学习的脑子。我还是个未成年就开始步入社会打工，前前后后做过很多种工作，都是体力活，特别累，特别辛苦。”
“我不偷不抢，我全凭自己体力去赚钱去养活自己，我不仅没有去危害社会，同时也是在为社会做贡献。就比如某位老师家马桶堵塞了，你自己会疏通马桶吗？你们不嫌弃脏吗？还不是要请人上门疏通吗？他们这些人从事着臭烘烘，脏兮兮，收入不稳定的工作。你们做为老师好好想想，他们也都曾经像这里的小娃娃一样一步步长大的，当年也是被人鄙视的差生，被你们看做一无是处的家伙。”
“当然了，他们只有那么一点头脑和那一点本事，只能从事低下而下贱的工作。而这个社会能缺少这样的人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能。他们在谋生的同时是在为这个社会和这个国家做贡献。你们如此高尚，你们如此眼高于顶，你们何曾没有与那些人为了几十块钱，讨价还价争得面红耳赤。你们何曾没有遇到过你们长大后的学生，从事这种低下工作的，当他们到你家做活时，学生还把老师当做老师看待，做活不好意思要报酬。你们可曾贪图小便宜，欣然接受。”
我神色无比威严扫视众位教职工，声音轰轰传入他们耳朵：“你们只是教书育人的老师，你们不是决定每个人命运的上帝。你们做的过分了，也是会丢掉饭碗的。”
我眼神移开呆若木鸡，表情各异的教职工，看向下面似懂非懂的学生们。
“学习好的同学们，你们有天分，你们开窍早，早就有规划，好好学习将来必然不错。加上你们家庭背景，以后前途一片光明。以后如何做人，如何对待这个世界，都由你们自己来决定。”
“至于那些差生，我要说的是，你们没有优越的天分，你们没有优厚的背景，但也不要自暴自弃，不要怄气自己如何如何笨，家里父母如何如何没有本事。我们不要去羡慕别人，也不要眼红别人如何如何好。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世界之大给我们留有地方，给我们留有容身之地，我们凭借我们的努力，过好我们的日子，这就足以。”
“即使你们再笨，再不聪明，你们在这个学习年龄和时间段，还是要好好学习，努力学习，那怕别人轻易学会一百种知识，而你就学会一种，或者半种，那也是你们难能可贵的收获，学到手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将来有一天或许能用上。”
“要知道，不论做什么，都要明白自己在现实当中扮演的角色，你们现在是学生，学生主要任务就是学习，依靠自己的天分，依靠你们的能力，尽量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尽量多学，对你们将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认真学吧，这也是在磨砺你们的精神，只有磨砺出足够的坚韧的精神，你们将来才能在各行各业中才不落后于人，才能活的有滋有味。因为你们打小明白了这个道理，磨砺出来这种永不放弃，永不气馁的积极向上的拼搏精神，你们才会少受些苦，活的像个人。”
我目光扫视众人，咧嘴笑了，笑的蛮灿烂的，心情无比舒展。
“各位同学，各位老师，我的演讲到这里就结束了，若有什么得罪的，请多多谅解。”
我走下台，来到我的老师，刑老师，现在的教育局主任刑主任面前，深深鞠一躬，道一声：“老师辛苦了，我虽然恨你，但我的感激总归大于恨。”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我演讲结束，两鬓斑白女老师颤巍巍站起身，身形有些摇晃，我没有去搀扶她，她站定后，深吸口气，舒缓内心淤积，勉强露出笑脸，走形式般拍拍我的肩膀，看向看向我的眼神极为复杂，她见我的眼神犀利而清澈，有些差异吃惊，感觉很有压力，她不知道她曾经面对过多少学生，却从来没有过这种压力，压力大的有些让她窒息。
她有意无意回避我的眼神，看向众位师生笑道：“他叫甄峰，我记得他，他也记得我，他记恨我，是应该的，我不否认我曾经教学当中犯过错误，我一直在改正，希望我教育生涯尽量少犯错，尽量给国家和人民多培养出人才。作为人，我也一样，不要怕犯错，只有犯错，才知道错在那里，才能学着去改正，从而一步步完善自身，提高自身教育水平。你们也一样，不要否认自己的错误，错就错了，藏着掖着，只能害人又害己。努力去发现，努力去改正。”
“他确实是我数十年教书生涯中遇到过最为差劲的学生，他出奇的笨，笨的让我牙根痒痒，恨不能见他一次揍他一次。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我当年还小看了他，他今天的话让我颇为感动且震惊。我姓刑的，我最差的学生都有这种魄力，有这样的思想觉悟，我老怀甚慰，我死而无憾。”
说完，这位老师居然老泪纵横。不知道是被我气哭了，还是真心实意被我感动了。
全场静寂无声片刻，而后自发性的掌声雷动，几乎震颤的大礼堂屋顶掉土渣。
“老师，辛苦了。”聂凤娟这时才急急忙忙上前鞠躬问候。
“娟子啊，好孩子！好多年没有见你了，老师很想你啊。”邢老师握住聂凤娟手，颤巍巍看向她昔日特别看重的学生，多年不见她也已成大姑娘了，成为一名荣耀的人民警察，多好的姑娘啊，成气候了，也不枉老师一番辛苦教导。
我撇撇嘴很是不屑，嚷嚷道：“她狗屁的好孩子，当初你把她当做亲闺女看待，白给补课，又供饭吃，她倒好，这么多年了，她去看过你没有？她自从进大礼堂后，她认出你了吗？她还算什么好孩子？忘恩负义的家伙。”
“你！”聂凤娟瞪眼，脸色羞红，气恼至极。
“甄峰，说话怎么这么粗俗，对老师可以，老师是长辈，可以理解你这晚辈，而你对待同辈，尤其是女孩子，是不能这样的。“邢老师一脸严肃，又把我训斥一番。
当然，这次我听出她言外之意。
我这样说话是不讨女孩喜欢的，这样会找不到老婆的。
“你当年对我好，现在你家水管坏了，我可以帮忙去修，过年擦玻璃，我都可以去帮忙，还有其他的事，我都可以帮忙，我绝不说二话。哪像她这样没良心，光长的好看，没什么用。”我一脸鄙视看向聂凤娟。
邢老师一阵无语，转而笑着说道：“老师教育你们，可不是为了求你们回报的。”
我立马几口道：“聂凤娟也说过，她作为人民警察，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来着。”
邢老师毕竟是老狐狸，听出我的意思，有些噎住了。
聂凤娟可不会和我掰理，美女总是那么霸道，邢老师眼看聂凤娟羞恼，就要跟我掐起来，赶紧一边一个拉着往外走，回头叫那名女校长请他们自便，她带着两名当年学生要出去好好唠会儿，这么多年了不见了想念的不行。
而她不是想念我们，最怕我们当场掐起来，丢了她的人。
当然了，我和聂凤娟关系，怎么能掐起来呢，最多斗斗嘴而已，不过斗嘴在这种场合也是不行滴。
三人一路出了学校大门，聂凤娟提议找个安静地方好好聊聊，聂凤娟准备用警车带我们去咖啡店坐坐，我直接一把拉过邢老师，拒绝邢老师上警车。
“邢老师，上警车不吉利，警车是用来驱邪避鬼的，咱们不坐，万一叫熟人看到了，还以为邢老师东窗事发被刑拘了，那咋办？“
邢老师闻言身形晃荡，颇为不满我口无遮拦，看似与过去一样傻不会说话，不过当她再看向警车时，她心里确实有些发憷。
毕竟违法违纪的事偷偷干过不少，走夜路怕遇鬼。
聂凤娟听出我话里有刺，又见邢老师神色，颇感无语。
她暗暗瞪视我，还偷偷踹我，怨我多事。
邢老师有车，就在校园里停着，一辆越野大奔，价格不菲，不过被我明里来，暗里去挤兑的不敢开了，以免我又有话题刺激她。
而她本不想和我们继续呆下去，很想早些开溜，不过聂凤娟热情邀请，她也只能留下。
若是只有我，她打死不想留下吃瘪。
她这人既然能当官，就是耳听八方，眼观八方的精明人，一看现在的我就是个难缠的刺儿头。因而有些心神不宁，很不愿意与我为伍。
不大会儿，一辆豪车停在路边，下来一名漂亮女孩，老远就冲着邢老师叫：“邢老师，这边。”
“这又是谁？”邢老师一脸差异，眯眼看向关彤这位一看就能看出是位富家女的大美人，一下子没有认出来是谁。
我撇撇嘴感叹：“哎呀，不愧是邢老师和邢老师的学生啊，都是一丘之貉啊，一个认不出胜似妈妈的老师，一个认不出当年不知穿了人家多少衣服的大金主啊。”
“关彤！”邢老师一经我提醒，立马想起对面女孩是谁。
转而老脸一红瞪视我：“甄峰，老师我当年还真没看出来呀，你这笨学生眼睛瓦亮，啥事都叫你看见了，你还知道老师啥糗事，不妨一并说出来，也好让你舒坦些。”
“哎呀，多谢老师夸奖，你还是头一次夸奖我呢，是滴，我的眼睛特别亮，老师你才发现。”我冲着老师眨巴眼睛。
我嘿嘿一笑道：“老师你也别有怨气，你不是当年教育我们要做个诚实可信的人嘛，你说我这人算不算诚实？”
邢老师脸颊一抽，不满道：“你啊，还是个孩子性子，脑子还是笨了点，没有聂凤娟和关彤有悟性。”
我撇撇嘴，看向邢老师颇有调侃的意思：“是啊，我没有聂凤娟和关彤悟性，关彤不也死皮白赖的成了我的未婚妻了。”
“什么，她是你的未婚妻？”邢老师大瞪眼，活的都快赶上王八岁数了，头一次听到这等不可思议的事。
论学习，论家庭背景，在她心里我和关彤那点般配，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凤凰岂能和蝼蚁在一起。
“当年关彤就特别喜欢我，一个劲的追求我，我就是不搭理她，我深信邢老师说的话，不能早恋，要把精力全都放在学习上，为了听老师话，为了打消她的念头，我这才出此下策，用铅笔扎了她的屁股，她这才消停了一年。老师你当年是如何对待我的，你可曾记得？你的做法让我感觉你的说的话，简直就是屁话，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反倒怨我多事。你那么聪明，你当时咋就看不出关彤早恋呢？”
我一下子把邢老师说的哑口无言，这才发现好像是那么回事，其实不是我在搞事，而是一直以来是关彤在搞事，原来如此啊。
当年她根本没有想过，关彤那么优越的条件怎么会喜欢我这个笨蛋！
“甄峰，别闹，再闹，你都把老师气出毛病了。”聂凤娟瞪眼训斥。
“是啊，这孩子心眼儿小，这么多年了还这么记我的仇。甄峰啊，老师不是圣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事都能处理的公平公正，你有怨言，老师可以理解，可你也要理解老师啊，老师不仅要教导你们学习，还要顾及自己家里的孩子，我们一大家子人，上有老下有小，是很辛苦的。”
邢老师眼见我和聂凤娟和关彤关系有些非同寻常，因而话语颇为客气，没有使出她看家本事来怼我。若不然十个我都怼不过她这个老油条。
不过我也不惧怕她，我想要搞臭她，我可以很自信的说，现在的我可以很轻松的让她下台，临老身败名裂。
她还不知道我的本事，心底里还是很轻视我的。
我撇撇嘴笑嘻嘻没有再吭声。
对于一个老油条，挤兑她多了，她反而有了免疫力，再想气她就不容易了。我还留有后手，让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