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迷糊了。
毕竟，大掌柜的能力有目共睹。而她……
废物中的战斗机！
但饶是如此，姜妤也不会驳了大掌柜的面子：“大掌柜不妨说说是什么事，能帮的姜妤定不推辞。”
大掌柜就喜欢姜妤这通透劲儿，当即抬了抬手：“姜姑娘请随我来。”
话音落下之际，大掌柜已经在千墨商行的书架上摸索一番。很快，书架内便出现一个暗格，暗格之下竟是一条秘道。
姜妤看得两眼发直，没想到古装剧里的密道还能出现在修真界。
但她也不多话，好好试试跟在大掌柜身后。
两人很快一前一后便走进密道，借着密道内幽暗的光芒姜妤更是逐渐看清了周围一切。
密道深处，仿佛是一个祭台。
祭台两侧点燃着白色蜡烛，蜡烛无风自动，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正牵扯着烛火。
“大掌柜，这是？”
姜妤狐疑看向大掌柜，自然此时她也不得不防大掌柜会不会因为带她进了这密道便要她的命。
大掌柜一见姜妤这紧张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抬手往下压了压，笑着道：“姜姑娘不必紧张，这里虽是祭台，却不是做那见不得勾当的地方。”
他说着，轻轻叹息一声：“我请姑娘来，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我四方阁如今急需一处聚灵阵，不知姑娘可有法子？”
大掌柜此言一出，姜妤就有些迷惑了。
“聚灵阵？”
原主记忆里，是见过聚灵阵的。
那么大掌柜又为何会因为一个聚灵阵求到自己头上？姜妤可不认为这是什大掌柜给她的什么机缘。
“是，聚灵阵。”大掌柜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解释起来：“玄苍大陆的聚灵阵，皆是要以灵石做辅。倒不是我等舍不得那点灵石，实在是这聚灵阵需得汇集整个玄苍大陆，方才能复苏我千墨商行的东家……”
他说着，又叹息一声。
姜妤自然提取到了他这话里的关键信息，但她并未多问。
修仙界有如她这般，满身狼狈之人，自也有别人有难以言说的苦衷。因而姜妤也很懂分寸：“大掌柜的意思是，大型聚灵阵？且不可以灵石为辅？”
“是。”大掌柜叹息一声，复而才开口：“我四方阁所需乃是上古聚灵阵。”
他说着，忍不住叹息一声。
如此，姜妤便明白了。
所谓上古聚灵阵，和传送阵一样，早在时间的推移之中失传了。而如今玄苍大陆的聚灵阵，皆是后继阵法师自己研制出来的，仅能短暂借助灵石帮助修士汲取灵力的阵法。
单是从阵法的复杂程度来说，便不可同日而语。
许是见姜妤迟迟不曾开口说话，那边大掌柜长长叹了一口气：“姜姑娘，此事难度不低。老夫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想到找你。毕竟先前那散灵阵便是由你布置而成……”
大掌柜没说，姜妤算是他见过唯一不需阵法材料的阵法师了。
想到她那日在大比台上，就那般随便几步，便能将一个阵法凝聚无形，大掌柜便不得不承认姜妤是有能力的。
“此事我还真不敢一口答应，”姜妤耸耸肩，解释：“先前那散灵阵，只需布阵小小的擂台，因而姜妤才能信手拈来。如上古聚灵阵这般阵法，只怕姜妤还要回去研究一番……”
姜妤这话，也是希望大掌柜不要抱太大希望。
毕竟，她也才来这个世界短短一月。比起那些自幼便被家族、宗门培养的阵法师，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姜姑娘只要愿为我千墨商行一试，老夫便感激不尽。”大掌柜自然也知道姜妤这话的道理，他认真保证：“姑娘放心，此事无论成或不成，都是我千墨商行欠姑娘一个人情，来日姑娘若有所求千墨商行定当赴汤蹈火。”
听到大掌柜这话，姜妤莫名觉得这个人情拿得烫手。
毕竟，若是这上古聚灵阵布置不出，她便是白得了个人情。
但又不得不说，千墨商行是极有诚意的。无论是先前陈彪那事，还是此番布置聚灵阵的要求，大掌柜都给够了诚意。
“大掌柜不必着急，姜妤若有能力布置这上古聚灵阵，您再谈报酬不迟。毕竟，我也不是那不求回报之人。”
姜妤说完，还笑了起来。
对于她的自黑，大掌柜也只觉姜妤这人进退有度。因而便也不再提及酬劳之事，转而便又让人拿来纸笔。
姜妤指尖微动，拿着毛笔便将祭台周围的情形记在纸上。
如此，大掌柜才带着姜妤离开密道。
这边方才出来，姜妤便听得先前那个声音更急切了：“救救我！”
姜妤被那个声音吵得不胜其烦，终于在向大掌柜道别之后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去了。
这会正是青云城最热闹的时候，姜妤寻着声音一路往前。
只觉那个呼救的声音越发清晰，也越发着急。姜妤一路听着听着，莫名便有了一种紧迫感，好似自己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她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着穿行在青云城中。
“救救我……”
凭借着意识的召唤，似乎距离更近了。偏偏就在此时，一双手搭在了姜妤的肩膀上。待到她扭头看去时，便瞧得一人站在自己身后。此人不是小师兄还能是谁？
“呼，小师兄，是你啊。”
姜妤被吓了一跳，这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可是……
宁越泽看向她时的表情却说不出的诡异。
“你跑去哪里了？小师兄可等你好久了！”宁越泽说话时面无表情，仿佛像在看着个陌生人。
姜妤还想着耳畔的那个声音，全然没能察觉到宁越泽的不妥之处。她笑着打趣：“小师兄，你可真会让我背锅。不是你说的去看炼器材料了吗？”
对面的人明显一噎，脸上当即生出几分不满：“行了，时间不早了，跟我回去吧！”
他说话时，声音有些生硬。
便是此时，姜妤噎终于注意到了小师兄不对劲的地方。
平日里的小师兄虽然傲娇，看向她时眼底是有温情的。可是现在，他看着她时的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