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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男人是好 酒色财气

    一辆挂着日本旗的汽车穿街过巷,停在情报课大门前,井倍三郎下了汽车,走进大楼。

    井倍三郎推门进到办公室,看到正在等候的山野和良子君:“山野、良子君,说说你们调查程卓被刺杀事件的进展情况。”

    山野说到:“我们对票车上袭击者的尸体进行检查,从衣着、肤色、武器和弹壳等方面看,这是两拨人,黑衣礼帽,拿的是美式撸子手枪的,应该是国民党的特勤队人员;另一拨人呢,粗布对襟,手掌粗糙,使用的是驳壳枪,应该是八路军的锄奸队。”

    井倍三郎:“那他们是怎样带着武器混上票车的?”

    山野:“沿途各车站,都进行了严格的上车检查,携带武器是不能进站的,更谈不上混上票车。唯一的可能就是内外勾结,事先有内应将武器隐蔽在车上,待这些人上车后,再分别取出。”

    井倍三郎:“两拨人马都是一个方式吗?”

    良子君:“我的手下人在调查中发现,市里有一拨儿专吃两条线,也就是扒火车的,他们玩起扒火车来,如履平地。而这拨儿人,大多出身贫寒,很多人就参加了八路军。”

    井倍三郎:“也就是说,八路军的,是扒上火车的。”

    良子君:“很有可能。”

    井倍三郎:“特勤队就没这种能耐了,他们是怎么混上票车的?”

    良子君:“我刚才说了,扒火车、吃两条线的,除了参加八路的,还有的当了盗贼,他们结成帮派,这帮人只有一个心眼,那就是赚钱,只要给钱,什么都敢干。”

    井倍三郎:“你是说,狗子帮?”

    良子君:“他们自称‘苟子帮’,这个‘苟’字是中国人中姓苟的苟字,他们那在这一带名声很臭,当地人们都暗地叫他们是‘狗子帮’。刚才我和山野君探讨过,特勤队的枪支会不会是这帮人扒车带上车的。”

    山野拿出一个档案袋:“据说,他们的帮头因为大名叫苟长顺,就自称‘苟子帮’的帮主。这是苟长顺的资料。”

    井倍三郎:“嗯,有意思。”

    山野:“我们先把这个苟长顺抓起来,不怕撬不开他的嘴。”

    井倍三郎:“不,不不。我们到这里,还立足未稳,还没有把一个稳定的政府建起来,这个政府名义上是自治政府,实际是我们把握的的傀儡政府。像苟长顺这样的人,我们把他当做狗喂起来,让他成为一条真正的狗,你说,到时候去抓特勤队,还不是手到擒拿吗。至于这条狗吧,用时,训练;不用,弃之。”

    良子君:“课长,您的,高见。我把苟长顺的情况收集起来,报告给您。”

    井倍三郎:“到时候,不就是给他安排个窝吗,一个狗窝。”

    良子君:“我们刚才谈到的侦查方向重点只是这次刺杀的行动,我看,不容忽略的还有这程卓行踪是怎么透露的?”井倍三郎:“嗯,良子君,你成熟了,这幕后指使者很明显,就是国民党、八路军,我们想知道的不仅仅是刺杀者,更主要的是情报的泄露者和传递者,这才是这一事件的要害。不过,我军华北司令部的情报课已经开始了调查。”

    山野:“那太好了。”

    井倍三郎将一叠档案材料放到桌子上:“这是军部情报课让野吉二雄大佐转送来的程卓的材料。”

    良子君:“军部情报课请野吉二雄大佐给我们情报课带来程卓的材料,那野吉二雄大佐不会有什么想法吧?或者说,有什么用意?”

    井倍三郎:“这个野吉家族既有势力,又是臭名昭著。尤其野吉二雄就是靠着这些,青云直上,荣升为大佐。哼!我就不服气。不过,我想,对于这些材料的情况,野吉二雄都已经一清二楚了。按照军部的指令,每一个中国人只能利用,不能信任。这个程卓虽然是东北的富家子弟,又在日本留学和工作生活多年,受到我们大和民族的熏陶,但他的骨子里仍然是中国人的文化教养。利用好,就是我们的一条狗,否则。”

    山野:“明白。”

    良子君:“听说程卓是野吉二雄大佐推荐的,野吉二雄大佐搞了多年中国情报,我们是不是请他介绍一下。”

    井倍三郎:“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后来一琢磨,我们是情报课,要用我们的视角去看待和分析,不能让他人左右我们的思维。他既然推荐程的,那他就会维护这个市长,即使他发现自己推荐的出现差错,也会采取别人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决的,这就是野吉二雄的为人。”

    良子君:“课长,看来,您早对这些事有所了解了,高见。”

    井倍三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我们呢,则是发现这个市长,挖掘这个市长,查查这个市长骨子里是什么。当然,他如果全力为我大日本服务,我们还要保护好他,这就是我们的职责。”

    石城烧鸡,远近闻名,据说已有上百年历史了。可自打陷落后,每况日下,烧鸡店改成北方面馆了。虽改成面馆,老技艺没丢,面条里的卤还是鸡汤做的,因此,来此吃面的还是大有人在,人来人往,跑堂的吆喝声,吃客的划拳声交织在一起,还真是有点人气的。

    此时,一个日军军曹和两个日军来到酒家门口。日军兵甲用生硬的中国话:“北方面馆,嗯,有股香味,好像是鸡的味道。”

    军曹瞪了日军兵甲一眼:“你的,来过?”

    日军兵甲忙缩回头:“没有,绝对没有。军纪是不允许的。”

    军曹拍拍日军兵甲的肩膀上,又看看一旁舔着嘴唇的日军兵乙:“尝尝,我们的,只是尝尝,嗯,你们的明白。”

    两日军忙点头,露出笑意:“明白,大大地明白。”

    店小二看见日军军曹跨进门槛,忙上前:“太君,少见,您请那。”

    日军坐下,店小二边擦着桌子边问:“太君,我们这可是百年老店,有名的石城烧鸡店,只是改成面馆了。太君,您,是要点什么?”

    军曹:“嗷,听说过,只是没来过,很有名气。”

    这时万达天走了过来:“太君,就凭您的一句话,今天,优待,优待优待的。”

    军曹:“优待?”

    万达天:“就是不要钱。”

    军曹:“优待?就是不要钱?”

    万达天:“这位太君,我们见过。”

    军曹仔细看着万达天:“嗯?”

    万达天:“你的,石城大饭店欢迎市长会上,门口,一个一个,检查,独自一人,没有挎女人的。”

    军曹:“嗷,想起来啦。”

    万达天:“太君,白吃,孝敬太君的,老板的规矩。”

    军曹:“吆西,大大地好!”

    店小二大声吆喝起来:“三位太君,鸡汤面三份,外加一只烧鸡,不去鸡顶尖,外加拍黄瓜、花生米。”

    日军兵甲:“军曹,酒的?”

    军曹:“不行的。我们还得赶回去的。”

    片刻,店小二端上一盘拍黄瓜、一盘花生米:“太君,您的菜:拍黄瓜,铁弹丸。”

    军曹瞪起眼:“哪滴?”

    店小二忙解释:“这花生米红乎乎的,像子弹头,送给太君,就是说祝太君大大胜利。这拍黄瓜就是。”

    军曹:“我的明白,拍个黄瓜,送给我们,就是拍皇军。”

    店小二:“太对了。”

    军曹和日军兵动起筷子。

    店小二端上热气腾腾的一大盘菜:“来喽,烧鸡,不去鸡顶尖。”

    军曹:“什么?鸡顶尖?”

    店小二指着鸡屁股尖:“大公鸡,趾高气扬的顶尖的肉,是送给太君的。”

    日军兵夹起一块放到嘴里:“嗯,好吃。”

    军曹也夹起一块,仔细端详一番,再看看两个日军吃得满嘴流油,将鸡块放进嘴里,不住地吧咋着嘴,并不住地点头:“您的,大大的良民。”

    店小二转回身:“呸!你呀,就配吃个鸡屁股。”

    万达天出了北方面馆,沿着大街,走到和记商贸门前,向里面看了一眼,拐进胡同,来到后门,轻轻拍拍门环,后门打开,侧身挤了进去。

    谭钢迎了上前:“老板,李大爷来了,在里屋。”

    万达天、谭钢进到里屋,看到正在喝水的李大爷,还没开口,李大爷放下水碗,开口就说:“自我检讨?领导说了,不在意一次失手,只能说明,日军没有冲昏头脑,而是越来越精明了,并且会更加严密地保护这个汉奸,要想眼吧前再去锄奸,不光难度大,付出的会更惨,因此,要求你们以掌握程卓的动向为主,获取敌伪情报,尤其是伪政府的人员安排、各部门的职责、为日军提供各项军事行动保障的情报。有情报及时上报,当然,时机成熟,除掉程卓。”

    万达天:“李大爷,你回去告诉领导,目前,我们已在市里建立了多处联络点,配备了脑瓜机灵,熟悉本地情况,又和各类人员能搭个上的队员为联络员,下一步我们还将把关系拉到可利用的伪政府人员中,形成网,一只大网。至于我们的安全,请领导放心吧。”

    李大爷拉了把谭钢。谭钢顺从地跟着李大爷跨出门槛。

    万达天明白这是要和譚笑私下去说悄悄话:“哦,那个谭钢,送下李大爷。”

    李大爷向万达天摆摆手说道;“你回吧,我跟他有句话说。”

    万达天看着他们出去后,不解的自言自语说道:“这一老一少有啥话可说的?”

    谭钢一把拉住李大爷说道:“爹,俺那秀花可好吧。”

    李大爷从肩上的搭裢里拿出两双布鞋递给他说道:“你说呢。就知道笑、笑,赶夜给你绱了两双,还试试不?”

    谭钢嘿嘿一笑说道:“这还用试吗。”

    李大爷也嘿嘿一笑说道:“傻小子。”

    把李大爷送走后,谭钢开心的拿着鞋走回屋里。

    万达天抬头看到谭钢手中的鞋疑惑的:“嗯?”

    谭钢看万达天疑惑的看着自己,伸手递给他一双鞋嘿嘿一笑说道:“老板,眼红啦,有你一双。”

    万达天指指鞋看看譚钢说到:“有情况,你竟敢瞒着我。哈哈哈。”

    “哪敢呢。”

    “谭钢呀谭钢,你说过,你一出生,第一声不是哭,而是笑,笑得满屋的锅碗瓢勺叮当作响,笑得都让你爹娘惊呆啦。还是人家接生婆会来事,忙着打了个圆场,说孩子一笑,鸡飞狗跳,吓跑小鬼,洪福驾到。”

    “老辈儿都那么说。”

    “谭钢,谭钢,这名字就叫起来啦。”

    谭钢胡拉着头皮笑了:“老板,试试脚。还是有个媳妇好呀,眼馋吧。”

    万达天只是一笑,脸色沉了下来。

    谭钢自知走了嘴,忙岔开话:“我去面馆看看。”

    万达天拉住谭钢:“我刚从那儿回来,那儿人来人往,什么样的人物都有,多长个心眼,既要防狗,也要哄好狼。”

    谭钢:“明白。”

    万里庙饭店门前,顾客进进出出。

    金风山和万一静从门前走了一趟,四下观望一番,拐进胡同,直奔后街。

    金风山和万一静从后门进到院里,王锡奎就迎了上来:“老板,您回来了。”

    金风山:“到收报时间了吧?”

    王锡奎回答:“正在收报。”

    来到里屋,王锡奎推开立柜,进到地下室里,直奔通讯室。片刻出来,将一电文递给金风山。金风山接过电报,看后紧锁眉头。

    万一静看到金风山的表情到了一杯水送到金风山面前。

    金风山抬头看着万一静;“一静,你坐。我就纳闷了,在欢迎程卓会上,你的表情让我心里不安,你能解释吗?”

    万一静:“老板,别说你纳闷,我也吃了一惊。跟随程卓的那个什么秘书,嗨!竟然是我的爸爸。”

    “你爸?”金风山疑惑地看了眼王锡奎,王锡奎摇摇头。

    万一静点点头。

    金风山震惊片刻,把万一静拉到一旁:“你还是忠诚党国的,这是上峰来电,你看看吧,即说明万达铭是伪政府的秘书,也提到,你,就是他的女儿,还让我问问你,知道不知道这些?”

    万一静:“我明白了。如果我说不知道,你,这个站长,就不会这样跟我谈话了。幸亏我先说了知道。”

    金风山:“误会,误会。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我能不了解吗。你呀,人不大,心眼不少。”

    万一静:“我之所以纳闷,就是我爸爸本来只是个教书的,在北平的一所中学上历史课好多年了,怎么会给大汉奸帮衬起来了呢?”

    金风山看到万一静的表态,把电文拍在桌上:“你自己看看吧。”

    万一静看了一眼,瞪大眼睛:“这不可能吧?我的爸爸也被列入必杀的汉奸名单上了?我说过,他只是一个老师,一个先生,一个教书的,没有罪过的,不是汉奸,这?”

    金风山:“这是个多变的时期,环境在改变一切,人也就会变的,当然也包括你、我。在你进入我们特勤队时,我考察过你父亲,当时他呀确实只是个教书的。”

    万一静:“教历史的。”

    金风山:“所以我也纳闷呀。不过,上峰的指令。”

    万一静:“我明白。”

    王锡奎:“老板,你可是我们的上司,一定把我们自己家庭的利益考虑进去,不然。”

    金风山:“嗯?不然会怎样?”

    万一静揽过话:“老板,你的为人我们手下都清楚,我们听你的。”

    金风山:“不会闹情绪?”

    万一静用胳膊肘捅捅王锡奎,对金风山笑道:“那哪能呢。”

    王锡奎也搭上话:“老板,我们和你一样,精忠报国,命都交给党国了,哪会闹情绪那。”

    金风山:“那就在今后斗争中看吧。”

    金风山看着万一静,心中不禁在自问:教书的?市长秘书?同车而来?镇静自如?

    万一静自知金风山生性多疑的性格,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金风山。

    金风山见状,忙扯开话题:“这个市长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组成为政府,这就是我们应掌握的情报,尤其是哪些人,担任什么职务,负责哪儿方面的工作,记住,要像掌握我们自己一样,去掌握这些人的性情爱好、交往人员、生活规律,最重要的还是政治倾向。切记,他们的家庭成员、住址。重点是这些人喜欢不喜欢女人,爱不爱金钱?”

    王锡奎“嘻嘻”一笑:“是人都喜欢这两样。”

    万一静:“‘酒色财气’男人的四大嗜好。”

    金风山:“对,这就是人,真枪实弹只能消灭他们的躯体,卡死他们四大嗜好,才能抓住他们的命门。”

    随着太阳的升起,市政府门口又开始一天的热闹。拉黄包车的、擦鞋的、买香烟的、抽签算卦的,连乞讨的都三三两两、打打闹闹在此凑热闹。

    一辆黑色轿车在日军摩托车的护送下,停在大院门口,楚天翔从车前门下了车,打开后门,程卓迈出脚,四周看了看,向大院门口走去。此时,无数双眼睛,以各种眼神,注视着他。

    楚天翔向程卓说:“市长,您快步走。”

    程卓:“这周围的警卫工作?”

    楚天翔:“您放心,里三层外三层,除了咱们警卫队,宪兵队也在四周巡逻。还有门口那些不三不四的。”

    程卓:“不三不四?”

    楚天翔:“嗷,就是穿便衣的,我估摸着,有日本情报课的影子。”

    程卓:“监视我?”

    楚天翔:“不全是,也是在保护您。以我的推测,您呀,已经列入打击和调查双向名单了。当然,情报课对谁都不相信,何况咱中国人的市长呢。”

    程卓:“那,我可就依仗你们了。”

    楚天翔:“这是警卫队的职责。”

    程卓:“那位梁大勇怎么样?”

    楚天翔:“还在住院,一会儿我还去看他。”

    程卓:“全是为了我呀,代我问候他。”

    楚天翔:“是。”

    程卓走进办公室,坐在桌旁,用手向后梳梳头发,思索门前的情景和楚天翔的一番话。

    万达铭将一份材料递给程卓:“市长,这是日军司令部拟定的政府机构设置。”程卓:“各机构的设置不是由市政府决定吗?还有那人员配备。”

    “是这样的,日军司令部说了,他们的机构设置是拟定,不是最后决定,最后决定的还是市政府。”

    “说得好,拟定就是决定。人员安排呢?”

    “没有明确,但日军司令部说了,人员由他们审查把关,尤其是重要部门。”

    “希望早点确定,政府就可以运转了。市里这么乱,人员配备我得跟野吉二雄商量一下。”

    “那大佐阁下先不回去了吗?他可只是来护送您的,不可能再插手市政府的具体事宜吧。”

    “日本人对谁都不放心,别看我们是同学,更何况我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呢。”

    “明白了。”

    “把今天的《城市日报》给我,你先写一个市政府启动机构积极组建的新闻稿,让报社明天见报。还有,报纸排出校样来,必须经我审查。还要告诉总编,经我审查的稿件不准有任何改动,那怕是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一个段落,甚至字里行间,都不能改动。”

    “市长真是个细心人。”

    “习惯了。”

    这时,身着日军大佐军服的野吉二雄鼓着掌跨进门:“我果真没看错人,还是那副叫真样。”

    程卓一看是野吉二雄,伸出手迎上前:“我是唤您老同学呢,还是大佐呢?”

    野吉二雄:“随意,随意。”

    程卓:“瞧,军装,这可代表你开口说了,‘叫真’。我呀,还认真点吧。在‘叫真’时,称你大佐。”

    野吉二雄嘿嘿一笑,坐在沙发上。

    程卓:“万秘书,给大佐泡茶。”

    野吉二雄:“你唤我大佐,我只能称你市长了。你刚才对秘书的一番话,我听到了,你就放开干,我来做你的后盾,这可不是。”

    程卓:“墙外有耳呦。”

    二人敞怀大笑。

    程卓:“不过,石城只是你经过的一站,你还是要回到你的司令部去的。”

    野吉二雄:“不急。我呀这次就是帮你稳定下来,不然,我呢,是不会离开的。我不放心,这就是同学情谊呀。”

    程卓指点着野吉二熊,一字一板:“老同学。”

    傍晚,程卓回到家里,走进客厅,挂起公文包,脱下西服,走到桌前,看到的是一桌盖着菜盘儿的饭菜。闻到饭香味,“嗯?东北那嘎达的味道。”他伸手就要掀起菜盘儿。

    程皮皮突然出现在程卓身后:“慢!没大没小,长辈没到,怎能开餐。”

    程卓先是一愣,慢慢回头一看,见是程皮皮,用手向后梳梳头发:“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程皮皮:“我说你没大没小的,没错吧。见了我,还能说‘你’?”

    程卓:“您,您,您老人家。”

    程皮皮:“我是老人家吗?我有那么老吗?你比我只小三岁。”

    程卓:“按辈分儿,您是我爷爷辈儿的。我的小爷爷。”

    “哎。孙子。”程皮皮笑了:“我的好孙子。哎,咱们可说好了,刚才呀,我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呀现在是市长了,得有市长的派头,就不要当人面管我叫小爷爷了,不然,我总觉得这地儿就不舒服了。”

    程卓:“那叫你什么?”

    程皮皮:“管家呀。我这次到这来,就是你那老爷子发的话。你老爷子,就是我侄子呀,求我到这来伺候你的。因为我有手艺,烧着一手好菜。不信,打开看看,开餐啦。”

    丰盛的一桌饭菜,热气腾腾,飘出香味。程卓拿起筷子就去夹菜,程皮皮一下子用筷子挡住程卓的筷子:“咱可说好了,你当这个市长,我不管你,可记住,咱是中国人,这缺德的事,你可不能沾边,不然的话,我这个当爷爷不会留情的。”

    程卓:“你是来照顾我的,还是监督我的。”

    程皮皮:“你说呢?我的大市长。咱国家的老传统风俗,走到哪儿,都是咱中国人。”

    程卓挠起头皮问道:“小爷爷,您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还有是怎么进到这院子的?还有。”

    程皮皮瞪起眼珠子:“还吃不吃饭!填饱肚子再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