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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廖建忠的逆反心理

    唐正通往沙发上一坐,说:“好啊,那我倒是想听听,你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是这样的,我接到你的电话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外面执行任务,我立马叫人去通知他们,所以外面三个人是从不同的地方赶来的。”

    “三个不同的地方赶来,那真是巧了,一前一后进了我滨海站?”

    杨吕志嘻嘻一笑说:“天底下就是有这中巧事,否则怎么有无巧不成书的说法呢。”

    唐正通不想跟杨吕志说这些无聊的话题,指指桌子上的报告说:“你看看那是什么?”

    杨吕志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一定就是桌子上的那份东西让唐正通生气,也是那份东西让唐正通急急火火的将自己和部下招来的。

    一直站在边上的周大虎和朱雨晴没有赶喘上粗气,静静的看着唐正通和杨吕志,其实,他们心里也有点数,在唐正通的面前,有杨吕志顶着。而朱雨晴更是多了一层想法,只要周大虎在场,杨吕志就不会过分对待自己,一碗水他总是要端平的。

    杨吕志拿过报告看着,疑问的问道:“站长,这是……”

    “没看明白吗,这是地下党用他们新拿到的密码给他们的组织发的电文,一个消失了有几日的电波,又重新出现,杨吕志,我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杨吕志也不相信会这样,城门封锁得想铁通一样,盘查如此严格,怎么可能让密码本流进城里呢,这简直不可意思。但是,在事实面前,杨吕志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是拿着报告呆呆的站在那里。

    办公室出现了死一样的寂静,四个人的呼吸声就像打鼾一样。

    顾彦生来到警察局,向局长王永辉索要死去弟兄的抚恤金,这让王永辉感到莫大的委屈,自己的手下也七死八伤的,找谁去要抚恤金啊。

    “这么说,你是只给朱队长面子,不给周队长面子了,朱队长让你出人,你都可以动用警察大队,现在我们周队长的人被你的人打死了,你就不闻不问了。你要知道,我们周队长跟杨处长是什么关系,惹恼了周队长,没有你王永辉的好日子过。”

    王永辉这才懂得风箱里的老鼠整天过着是什么样的日子了,两头受气不说,还两头得罪不起。面对顾彦生,他是点头有哈腰,倒茶请坐,犹如财神一样。的确,顾彦生在行动处的地位无人不晓,虽然没有要职在身,但是谁都知道,他是周大虎的军师,而周大虎又是杨吕志的连襟,这一裙带关系是当今社会的特征之一。得罪了一个,就是得罪一连串的人。

    顾彦生之所以要来找王永辉索要抚恤金,主要的目的也就是让王永辉今后少参合朱雨晴的行动。

    “顾队副,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你也知道我这里也有死伤的弟兄……”

    “这些我管了,”顾彦生打断王永辉的话,说:“我今天奉命来那抚恤金的,王局长,你看着办吧。”说着,顾彦生峭岐二郎腿,半躺在沙发上,手里继续玩着他的那把手术刀。

    王永辉抓着头皮,苦思冥想。

    “王局长,给句痛快的话,是给还是不给?

    顾彦生的话里显然带着一种威胁,王永辉不是傻子,他完全听出了此话的话外之音,他使劲摇了摇脑袋,说:“给。给。给。我给,祖宗,我是谁也得罪不起啊。”

    顾彦生站起来,说:“好,那天王局长准备好了,通知我一声。”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王永辉的办公室。

    王永辉朝着顾彦生的后背伸长了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然后重重的跌落沙发上,仰天长叹一声。

    监狱里放风的时间又到了。

    陆伟涛依然是洗刷着全部的马桶。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廖建忠,不知道廖建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正想着,看到一辆囚车停在了操场上,车门开了,廖建忠带着手铐,慢慢的儿子从车上下来,一跌一冲的,明显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好。陆伟涛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过去,搀扶着廖建忠。廖建忠砍了他一眼却被狱警的喝声给呆住了。

    “滚开,你干什么?”一个狱警拿着警棍在陆伟涛的眼前晃动。

    “你没看到他走路都跌跌冲冲的,你们又不帮一把。有没有人性啊。”陆伟涛申辩着。

    雷光霑走过来问是这么回事,狱警跟他汇报后,雷天霑用手里的警棍使劲的戳着陆伟涛说:“又想找麻烦是嘛,滚。”说着,还嫌戳着没力,举起警棍要打,陆伟涛连忙躲闪一边,看着廖建忠被带进了监房。

    能见到廖建忠,是对陆伟涛的一个安慰,两天没有看到廖建忠,他正在担心,是不是敌人将他秘密处决了。这是保密局特务的一贯伎俩,抓错了人,怕自己下不了台,没面子,就来个秘密处决,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掩盖他们的罪恶丑脸。看到廖建忠的出现,他的心里如释重担,尽管目前还没有机会跟廖建忠接触,只要大家奋斗还或者,他相信就有这个机会跟廖建忠说清楚的,一定能知道名单的下落。

    廖建忠被带回监房,外面放风哈没有结束,狱警杜自鹏走过来,两头望望,走进监房。

    “廖建忠,我怎么跟你说的,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是为了营救你的。”廖建忠斜睇着杜自鹏,没有吱声。

    杜自鹏看得出来,廖建忠的这个斜睇,目光中不仅仅是充满了疑虑,还带有敌意。他看到廖建忠还是无动于衷,没有办法让廖建忠相信,只能慢慢来,心急是吃不成热豆腐的。

    外面传了脚步声,杜自鹏立刻装作查房,慢慢离开。

    进来的是陆伟涛,他将马桶回归原位,看看外面没有人,便走到廖建忠的跟前跟他套近乎。

    廖建忠只是用奇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狱友,刚才在操场上的一幕可以证明,这个人没有恶意。

    “你是谁?”

    “证明不认识我了?”陆伟涛撸了一把胡子问。

    廖建忠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还是摇摇头。

    陆伟涛靠近了说:“你好记的你们出去贴标语的那天晚上,有一个人在学校门口堵住了你,问你知不知道一分名单的事?”

    听到陆伟涛提到名单的事,廖建忠的心里马上揪紧了,条件反射般的摇着头,同时别过身去。陆伟涛还想说什么,听到外面结束放风的哨音,立刻收获了到嘴边的话,带着一种遗憾看了一眼廖建忠。

    监房的门都落上了铁锁,犯人们都回归走进自己监房的生活。陆伟涛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虽然满腹的遗憾,没能多跟廖建忠说上几句话,但是,这已经很好了,自己有目的的袭警,不就是为了接近廖建忠吗,现在,不管怎么说,总还是和廖建忠说上话了。陆伟涛非常自信,今天只是一个开头,而确实一个很好的开头。但是,他据没有想到,饱经折磨的廖建忠已经产生了逆反心里,只要一提到名单两个字,他的神经会立刻紧绷起来,就像是筑起了一道厚厚的防火墙。

    开头,廖建忠对陆伟涛还是很感激的,毕竟是患难之中见真情的那种感情,陆伟涛能够顶着狱警过来搀扶自己,说明这个人的心底很善良,但是,当廖建忠知道陆伟涛就是自己被捕的那天晚上在校门口堵住自己,问名单的人,马上就警觉起来。在他的记忆之中,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自己吆喝同学们一起上街贴标语,或许还会和这位先生坐下来说说此事,然而,时过境迁,经历了这场莫名其妙的磨难的廖建忠,再也不想提起名单的事了,他已经境名单的事弃之脑外了,发誓再也不和任何人说名单的事。

    廖建忠在一些书中看到过,为了弄到真实的情报,在监狱里搞什么狱听,狱探的,难道这些都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吗。

    有了这种想法,戴上了有色的眼镜,看问题就复杂多了。之前的狱警是什么角色?他为什么好心要帮自己逃出去,扣扣声声说是手朋友委托,他的那个朋友是谁?自己除了几个知根知底的同学之外,号线高就没有什么这样的朋友,那又是为了什么?今天怎么有冒出来一个狱友,也是一个目的,为了名单。这个狱友倒是是朋友还是敌人,他根本无法做出判断,这种苦肉计虽然自己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书本上的典例多的去了。

    通过这几日,敌人丧尽病狂的逼问,让廖建忠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份名单对于敌人来说,非常只重要,否则,他们是不会这样对待一个学生的。

    想着想着,疲倦说的身体让他无法支撑下去,慢慢的将眼睛闭上。朦朦胧胧中,他看到了邱诺青,他问邱诺青,这几天为什么不看探望自己,自己委托收藏的那张《申江早报》,收藏好了吗?他却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邱诺青也因这件事而被捕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