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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朱雨晴献媚

    王昌寿因为死扛,不肯招供,死在了刑讯架上。

    这是朱雨晴满意的结果,但是,当他听说顾彦生在刑讯室见过王昌寿,心里不免有发怵了。“王昌寿都跟顾彦生说了些什么?”

    这是朱雨晴最最关心的问题,但是,现在,王昌寿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证明这一点了。

    朱雨晴满肚子的火只能是朝着高天成发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将高天成踉跄了几步。高天成在长官面前,只能是忍辱负重,他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吱声,站在一边听候朱雨晴的发落。

    “混蛋,饭桶,滚,滚得越远越好。”

    高天成早就等候着这句话了,没等朱雨晴的话音落地,赶紧的立正,右脚的后跟狠狠的往左脚上一靠,行军礼,铿锵的说:“是。”

    高天成后退两步,转身遁去。

    办公室的门被高天成关上了。朱雨晴就像被肯在笼子里的野兽,狂傲不定地在办公室走着方步,脑子也在不停地运转。

    “王昌寿都跟顾彦生说了些什么?”这个始终牵扯到自己安危的问题始终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响着。“王昌寿都跟顾彦生说了些什么?”

    几个圈子转下来,朱雨晴感到头晕了,背靠在办公桌的边缘,一只手环抱胸前,另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副深思的模样。

    顾彦生从看守所回来的路上,去了一趟小洋房。他注意到了,在弄堂的门口,多了几个小摊贩,虽然这些摊主他不认识,但是心里明白,这些摊主都是便衣。

    在小洋房的铁门口,还多了一个茶摊,好几个客人坐在茶摊上喝茶聊天。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种地方,会有谁坐在这里喝茶聊天?

    顾彦生的眼睛往边上的二楼那扇窗户瞄了一眼,窗户被窗帘遮掩着,但是,窗帘的下角有一个视点。

    小洋房的铁门没有上锁,顾彦生推门进去,直接来到客厅。

    张彪几个人正在打牌,看到顾彦生进来,连忙站起来,顾彦生摆着手,让他们继续。

    “怎么样,有什么动静没有?”顾彦生走着,瞧着。

    “报告队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有一点动静。”张彪扔下手里的扑克牌,走到顾彦生的跟前,轻声说:“队副,你说,是不是队长太敏感了,如果真有暗室,一天一夜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吧?”

    顾彦生瞪了一眼张彪,“难道你怀疑队长的判断?”

    “不敢。不敢。”

    顾彦生回头看看那些弟兄,说:“你们别管队长的判断正确与否,别的弟兄在外面晒太阳,你们在屋子里躲着太阳,打着牌,逍遥自在,就凭这一点,你们还管他什么敏感不敏感的。”

    “也是,还是队副说的有道理。”

    在杨吕志的办公室,胡慧敏将一份报告递给了杨吕志说:“杨处长,这是张守卫的验尸报告。”

    杨吕志接过报告,还没顾得上看,便急着问:“什么情况?”

    “死于非命。”

    杨吕志一边招呼胡慧敏坐下,一边看着报告,之后,他拎起电话:“喂,我是杨吕志,张守卫的验尸报告出来了,你过来。”

    不一会儿,周大虎出现在了杨吕志的办公室。杨吕志将报告递给周大虎。

    周大虎看着报告,嘴里轻声念叨:“‘死亡时间在十六个小时左右。’没错,应该就是那个时间。‘死者颈部有一个血痕,像是被手掌斩劈的。’没错,应该是这样的。‘死者颈脖子被拧断。’这不可能啊?”

    周大虎的自言自语,最后一句不可能让杨吕志和胡慧敏感到惊讶。杨吕志问道:“什么不可能啊?”

    周大虎知道自己失言了,但是,他还不想将自己对顾彦生的怀疑全盘托出,忙解释说:“没什么。没什么。”说完继续看着报告。

    顾彦生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热,朱雨晴拿着一罐茶叶走了进来,满脸笑容的说:“顾副队长,我可是等了你很久啊,这不,乡下刚给我寄来两听茶叶,今年的新茶。”说着,很随意的将茶叶罐朝顾彦生扔了过去。

    顾彦生一只手接住茶叶罐:“谢谢啊。”他把茶叶罐放到鼻子底下闻闻,说:“好香的茶叶啊。”

    朱雨晴的举动无非就是想打探一下顾彦生的虚实,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一点顾彦生的心里明白。

    顾彦生邀请在朱雨晴在沙发上坐,他无心的说:“朱队长,听说你又破获了一个地下党的地下印刷厂,还抓了老板,怎么样,审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吗?”

    “顾队副的消息真快啊?”

    “哪里,我正好也在看守所,看到了那个被你抓来的印刷厂老板。”

    “老板体质太差,经不起刑讯,什么都没说,死了。”

    “可惜了啊。”顾彦生遗憾的说:“如果能撬开老板的嘴,抓住地下党那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啊。”

    顾彦生说话无意,但是,听着有心,朱雨晴怎么觉得顾彦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再给自己敲警钟,暗示着什么?难道说,王昌寿临死之前真的出卖了自己?苦于不能直问,他知道,直截了当问顾彦生,那肯定是顾彦生不会说的,只能是憋在肚子里。脑子一转,讨好的问:“怎么样,王海媚有消息了吗?”

    顾彦生摇摇头,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别急,我已经安排我的手下,帮着寻找了。我就不信不到。”

    “多谢了。朱队长。找到王海媚,我一定请你吃大餐,表示感谢。”

    “那是肯定,海鲜楼,逃不了。”朱雨晴笑呵呵的说着戏言。

    顾彦生正要说什么,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他走过去接起电话:“我是顾彦生。”

    “老顾,你托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

    顾彦生捂住话筒,看了一眼朱雨晴。朱雨晴明白,立刻站起身来告辞。等朱雨晴离开办公室之后,顾彦生猜对者话筒说:“好了,你说,我听着呢。”

    “沈建华,却有此人。系逃兵。战斗中负伤之后,在送往后方医院的途中脚底抹了油,溜号了。你知道他的下落?”

    “我在滨海城,怎么会知道他的下落,前不久我是碰到他的一个亲戚,托我问问沈建华的情况。”

    “哦,这个人思想有问题,是个危险人物。对了。沈建华是滨海人,如果有他的消息及时通知我。”

    “没问题。谢谢啦。”

    顾彦生放下电话,进入了沉思。

    皎洁的夜空有些微薄的云朵。月儿高挂,唯一可惜的是看不到星星。这一条路,好像无边的寂寞那么长,顾彦生就这样的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申江江畔。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亲水平台是木地板的,耳边响着王海媚的高跟鞋踩在这个木地板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是如此坚定有力。他喜欢这无人的寂寞,没有喧嚣,没有吵闹,也没有猜忌和不信任,任我横行,好想大声的喊一句,这才是我的世界!。

    顾彦生趴在栏杆上,眺望着江面来往的船只。心底在嘶喊着:“王海媚,你到底在哪里?”

    冥冥之中,顾彦生的眼前出现了王海媚的身影,和以前一样,他牵着王海媚的手,在这块亲水平台上奔跑着,他深深感到,在这纷纷扰扰的红尘中,能够牵起一人手,共度一段时光,相拥心灵的清欢与灵魂深处的美好,让一路相随的爱,在四季变幻的风景里氤氲,让一颗初心,伴着暖阳在尘世烟火中升腾。在岁月的百转千回中,共渡人间冷暖,在时光的平淡中体味一粥一饭的踏实与温暖。这便是自己此生最美的风景。他相信,有些爱,真的可以一辈子。

    “呜——”一声笛鸣,把顾彦生拉回了现实,他离开了护栏,慢慢的走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有点接不上茬,现实王海媚的无缘无故的失踪,后来又是张守卫的尸体又被发现,紧接着,周大虎派人蹲守小洋房,困住了受伤的首长和护士,想想这些,顾彦生感到自己太没用了,甚至是辜负了党的培养和那些为了自己而牺牲的不知名的战友和同志。

    顾彦生使劲的额摇晃着头颅,他要把那些不切合实际的幻想统统抛开,坚定一个信念:“未穿过黑夜,就无法看到黎明的曙光;不经历寒冬,就难以触摸到春天的温暖。走在人生的大道上,我们也许会经受风霜雨雪的洗礼,也许需要忍耐寂寞煎熬,可能遇到数不清的磕磕绊绊,但是,想想身后的漫漫长路,我们有什么理由怀疑,再多坚持一下,就能到达理想的彼岸呢。”

    云儿在夜风中慢慢的褪去,湛蓝的天幕上慢慢的出现了繁星点点。顿时,整个城市的色彩好像都在变化,起码,顾彦生看到的江面上的色彩齐了很大的变化,加上船只的灯火,一片扑塑离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