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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周大虎把自己绑在了十字架上

    杨吕志忽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办公桌前,猛地一下将举报信,反扣在桌子上,骂道:“周大虎,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回看你怎么圆说,就等着吃牢饭吧。”

    他抓起电话……

    周大虎满肚子的不满和对顾彦生的满肚子疑心,回到了办公室,还没开锁,他就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声在不停地响着。他赶紧快速开锁,冲到办公桌前,拎起电话:“喂——我是周大虎。”

    “周大虎,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电话里杨吕志的声音非常果断坚决,没等周大虎回话,对方已经将电话挂了。

    周大虎捏着话筒,看了又看,好像话筒上生花了。他在想,是杨吕志就是想知道别墅里发生的凶杀案案情,这是她当处长的职责,但是,也不至于这样急吼吼的吧。当然,周大虎根本不知道几分钟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对于杨吕志来说,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周大虎出事,一定会殃及到杨吕志的根基。

    周大虎捡杨吕志的办公室门开着,在门框上敲了两下,边直接走了进来。

    “把门关上。”杨吕志没有好声的叫到。

    听到杨吕志这样说的声音,周大虎的心里有些发怵。在他的记忆中,杨吕志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好像还是第一次。

    周大虎有点胆战兢兢的走到杨吕志的跟前。杨吕志问道:“别墅的现场勘察完了?”

    “勘察完了。”听到杨吕志问的是案情,心里紧憋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那你告诉我,那幢别墅的主人是谁?”

    周大虎打心里就没有想到过杨吕志会问到这个问题,他不敢正视杨吕志的目光,避开杨吕志直射的目光,说:“不知道啊?警察局正在调查。”

    “你还不说实话,就等着吃牢饭是嘛?”杨吕志吼道。

    “是嘛吃牢饭啊?”周大虎真的不明白杨吕志话的意思。

    杨吕志将举报信往周大虎身上一撂,说:“自己看看吧。你瞒得了别人,能瞒得过我吗,这幢别墅,不是你的还会是我的?是朱雨晴的?”

    杨吕志已经吃定了,这幢别墅一定就是周大虎的,而且一定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掠取来的。

    “姐夫,你说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什么别墅?什么吃牢饭?”

    正在这个时候,杨吕志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他指指周大虎,欲说还休,走过去接起电话:“杨吕志……站长……好,我马上过来。”

    杨吕志放下电话,向周大虎吼道:“我现在有急事,你晚上到我家里来,不说实话,这回谁也帮不了你,你就等着蹲监狱吧。”

    周大虎表面上装傻充楞,心里却明白着呢,他知道,这幢别墅要出事了,他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度过这一关。临走的时候,他不忘抓过那封举报信,他想知道,这是谁干的?

    周大虎的举动冰雷有逃过杨吕志的眼睛,杨吕志不想从周大虎的手里拿过举报信,心想,让他看看也好,也未必是件坏事。

    周大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仔细的看着举报信,他在研究这下从报纸上剪下来拼凑的举报信,他为这个想象力而喝彩。他的感觉同李广超他们是一样的,他相信,发这个举报信的人就是自己行动处的人。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从座椅上起来,急急忙忙出了办公室。

    周大虎离开办公室不是别的原因,是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是本处的人干的,那么,或许在垃圾箱里还能找到背剪的报纸。

    周大虎在垃圾箱里大失所望,他并没有发现背剪的报纸,他纳闷了。回到办公室,跌坐在座椅上,双手抱着头,沉入了深思之中。

    他听说,南京来的审计员,今天原本是要会南京的,原打算自己还去给他们送行的。就是除了别墅的血案,这才没有去给他们送行。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埋怨这个报案的人,怎么就挑中了这时间,晚一点不行吗。晚一点,自己就会去送两位大臣,或许送这封信的人看到自己在场,未必就会拿出来。

    从中午的事发,想到晚上,周大虎还是没有想好,一种侥幸的心里一直在他的在心里起着作用,杨吕志就是喜欢吓唬人,就是喜欢把事态扩大化,一幢别墅,会蹲监狱吗,那监狱还住得下人们吗?

    主要的原因,让周大虎感到一点欣慰的,就是别墅的名字还没有过户到自己的名下,目前还是原业主的名字。

    想到这里,他跑到里屋,翻出那张经过公证处公证的公证书。公证书上写着:“本人愿意将位于地的别墅送与周大虎……”

    周大虎听到有开门的声音,赶紧收起公证书。

    蒋秀竹和儿子回来了。儿子看到父亲,问道:“爸爸,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晚上一定有任务吧?”

    儿子对老子的规律,看来也摸得够清楚的了,以往也就是这样,遇到晚上有任务,他总是提早回家,吃了晚饭在去执行任务。实际上周大虎这样做有两个原因,一是,执行任务都是有危险的,不知道那颗短命的子弹就要了自己的明,他不想做个饿死鬼,二来,也是想和妻子儿子道个别,说不定,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是,这两个想法他都是埋在心里的,妻子蒋秀竹一点不知情。

    “来得及吗?来不及,我就去给你街上买点?”妻子问。

    “来得及,今晚是去姐夫家里谈点事情,晚点没关系的。”

    “儿子,去做你的作业。我马上给你爸爸烧饭去了。”

    在杨吕志家里的书房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好像谈话处于僵持状态了,周大虎一个劲的抽烟,弄得满屋子都是烟味。杨吕志走过去,把门打开,散散烟味。

    “大虎啊,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跟我说实话,难道我会害你不成。如果比不说实话,让我怎么帮你,除了我,还有谁会帮你?”

    一头是咬定了这幢别墅就是周大虎的。而周大虎呢,侥幸的心理还在作怪,死不承认。他认为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就没有证据,他们拿不到证据,也就对自己形成不了伤害,正如有人说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周大虎的烟,是一根接着一根,有点心计的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是在用抽烟压抑着心里的某始终恐惧感或者是某种犹豫。

    杨吕志从周大虎的手里夺过香烟,在烟缸里扭动了几下,将烟灭了,说:“大虎,我跟你说,这次南京来的两个审计员,没能在我们行动处抓到鱼,下午的时候,站长已经跟我说了,别墅的事一定要彻查到底,绝不姑息。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杨吕志站起身就要离开书房。这回,看来杨吕志对周大虎也死心了,好话歹话说了几箩筐,这个死脑筋就是听不进去。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啊。

    就在杨吕志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周大虎的声音:“姐夫,我说。”

    周大虎还是蛮有脑子的。一天吗,在出外勤,路过郊区,看到一幢别墅,非常漂亮,心里不免一阵羡慕。但是跟班的是薛传雄,他看到周大虎久久不远离去的目光,附在他耳朵边悄悄的说:“如果队长喜欢,我帮你弄来,将来,你和嫂子住到这里那才风光呢。”

    周大虎记得当时并没有表态,只是看了一眼薛传雄,不过在心里还是夸了他一阵子,觉得这个人就是贴心,什么都能替长官着想。

    没多久,薛传雄就以汉奸的罪名强加别墅的主人,要想保命,就得牺牲别墅。别墅的主人明知道这是敲诈,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乖乖就范,为了保全家老小的命,把别墅送给了周大虎。

    当时也正在气候上,周大虎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马上进行别墅过户登记,而是让别墅的主人到公证处立了一个公证书,给他今后别墅过户拿到了依据。

    周大虎不是不明白一个道:“没有不透风的墙”、“斩草要除根”。为了从根本上消除一切后患,他又听信了薛传雄的话,将别墅主人一家三口,骗到外地,将他们杀死在外地。原本周大虎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平稳的过去了,没想到现在有冒出个凶杀案,直接牵扯到别墅。他有点后悔,后悔不该将别墅成为关押王海媚的地点,或许没有王海媚的事,也就不会有别墅这件事。抓王海媚,原想弄到顾彦生的第二身份的证据,现在好了,王海媚被救了,顾彦生的身份不但没有挖出来,弄得别墅却上了名单,把自己绑在了十字架上烤。真是,偷鸡不到蚀把米。

    周大虎非常沮丧的向杨吕志诉说了这一切。不过周大虎还是没有全盘托出,而是将王海媚的事情推到了薛传雄的身上,因为,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