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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筱帆掌掴萧振瀛

    在冯玉祥统治京津一带之前,李筱帆是华北秘密工作的真正的负责人,而对外的名义,则只是一个高级顾问的闲职。西北军中的那些大将,比如张之江、李鸣钟、刘郁芬,甚至是鹿钟麟,都畏惧他在话语上对冯玉祥的影响力,还有他知道那么多西北军中人的隐私。冯玉祥非常优待他,只是不给他名义,以掩饰他真正的职责。那些大将都忌惮他,更别说宋哲元、秦德纯、门致中、庞炳勋、石友三等人了。冯玉祥倒台之后,李筱帆隐居在北京,虽然门前很少有车马往来,他也很少参加交际活动,但是吃喝不愁。偶尔替人向宋哲元、秦德纯说情,也极少有不奏效的时候。在秘密工作的时候,常小川和郑道儒两人曾经是他的下属,他也掌握了两人很多的秘密。而且李筱帆还和《实报》的管翼贤、《新北平报》的社长某人,还有《京报》的女社长汤修慧都是老朋友。因此常小川和郑道儒即使在得势的时候,也对他非常忌惮,分别供奉给他一些“干薪”。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言谈举止非常谨慎,不敢露出丝毫得意的地方。

    李筱帆是河北人,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脾气非常暴躁,但是生气的时间非常短。宋明轩为母亲过生日的时候,“暖寿日”借着酒劲在人们面前用手打了萧振瀛一巴掌的人,就是他。

    当时,萧振瀛在马褂外面挂了一个大红条,上面写着“总招待”三个字,显得很得意,还到处跟人寒暄。

    有一个叫张璧的人,奉承他说:“仙阁真是有能力的人啊,工作那么繁忙,还能抽出时间为委员长的母亲办理庆典,这份才能,常人难及啊。”

    萧振瀛也得意地说:“国家大事都管烦了,这几天换点新鲜的,管点别的事情,也是比较有意思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屋子里面坐着的除了张璧外,还有李筱帆、潘毓桂、林叔言、丁春膏、杨天受、何其巩、郑大章等几个人。潘毓桂听了之后,也对萧振瀛大加奉承。这更让萧振瀛得意了,他还用京剧中老生的腔调说:“人们都认为处理国家大事有趣,不过这国家大事嘛,也是非常难办的啊!”

    在座的人当中,除了张璧和潘毓桂,其他人都感觉萧振瀛有点小人得志、仪态尽失。而李筱帆突然打了萧振瀛一巴掌,还用方言骂他:“国家大事,国家大事,国家大事都让你这龟孙给办砸了!”说完又要打他。在座的人都大吃一惊,连忙劝阻。萧振瀛开始也是脸色遽变,不一会儿又赔笑着说:“帆老喝多了,帆老喝多了,老哥哥给我个锅贴吃,我也不在意。”最后灰溜溜地离开了。过了一两年之后,在开会的席位上,又发生了张自忠打他耳光的事情。当天,管翼贤来跟我说:“我为这条新闻拟了一个好的标题,是:‘萧市长连吃锅贴,而面不改色!’”

    一段时间以后,林叔言告诉我说:“李筱帆跟郑道儒、常小川说了:‘你们两个人,要扶持宋明轩当皇帝都行,就是不能支持他当石敬瑭那种汉奸皇帝。不然的话,你们就不怕生的孩子没屁眼吗?’”

    从那之后,郑道儒和常小川果然改变了一下他们的态度。可见李筱帆虽然已经像一只没有了牙齿的老虎,但是他的威严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