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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祥优待段雨村

    不久之后,又有西北军中的元老段雨村被朝鲜医生误诊。段雨村名叫其澍,是西北军中位数极少的出身正统军事学校的人,很早的时候就和冯玉祥有关系,曾经担任他的总参议多年。在普通的高级将领面前,他很有威信,人们都用对待刘骥和王瑚的礼仪来对待他。

    根据我所了解的,段雨村在冯玉祥跟前的地位很特殊,总的一句话来说:冯玉祥对他非常敬重,给他的待遇远远超过给刘郁芬、李鸣钟、张之江、鹿钟麟等人的,只是从来没有给过他部队,也没有给过他实权。段雨村这一生,也只是一个高级幕僚。

    冯玉祥对待西北军中的人,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就是厚待文人,而对军人很严格,但是又重用军人,把文人搁置起来。段雨村虽然是军人出身,但是冯玉祥只用对待文人的方式来对待他,一点也不对他颐指气使,不过也始终没有重用他。与此相反的是,当初冯玉祥刚刚在北洋军中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时,段雨村的地位已经很尊贵了,宋哲元、韩复榘、吉鸿昌、孙连仲等人,当时不是排长就是列兵。而不过几年时间,他们都已经高居显位,统帅大军,当初为冯玉祥所尊敬的段其澍,虽然仍像以前一样尊贵,但是始终没有机会成为地方大员,或者统帅部队。值得欣慰的是,冯玉祥对韩复榘、宋哲元、孙连仲、吉鸿昌那些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不如一个下人。他们的地位越高,冯玉祥对他们的羞辱就越厉害。被羞辱之后还脸不变色、不发牢骚的话,立马就会有升官的希望。据说,冯玉祥曾经洋洋自得,认为只有自己得到了当年李合肥用人的诀窍。在李合肥手下的人,不被他骂作“贼娘儿”的人,就没有升官的希望。

    因此,冯玉祥对王瑚、薛笃弼、何其巩、余心清、黄少谷这些人,礼遇都远远超过了那些高级将领,其中王瑚的地位尤为特别。人们说,冯玉祥把演戏作为一种能力和乐趣,因此把王瑚当作老师,因为王瑚演戏的功夫老练到家了,冯玉祥自愧不如。冯玉祥认为如果能把王瑚为人处世的学问都学到了,那么一统天下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冯玉祥对薛笃弼的态度,在幕僚和属下之间,对他斥责和优待各半。而对于何其巩、黄少谷、余心清等人,就纯粹是看作属下了,发命令就像吆喝牲口那样。不过仍然比对高级将领的待遇要好很多。对于那些将领,罚立正、罚扎马步、罚跑步多少圈之类的事情,就像吃饭一样平常。有的时候还罚跪或者罚自己掌嘴,甚至打他们军棍。

    段雨村就一直没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因此在军队里被当作特殊人物。据说段雨村曾经全力劝说冯玉祥发动中原大战,冯玉祥虽然非常不高兴,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段雨村面前,以一点小事为借口,责打了一名副官四十军棍。段雨村知道他的弦外之音,之后便不再提这件事。

    冯玉祥失败后,段雨村就居住在燕京,不再回老家安徽。只是凭借西北军中元老的资格,由宋哲元每月“孝敬”一些钱物。

    冯玉祥向来不允许属下公开纳妾,只有段雨村例外。中原大战之前,段雨村已经有妻妾三个人了,分别叫她们“家乡段太太”“北方段太太”“南方段太太”。后两位太太和他那个好像是叫段春霖的儿子,都是我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