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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祥善伪装

    当时,何遂担任立法院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居住在金陵,一直很不高兴。当我和丁春膏还有彭涵锋去拜访他的时候,他特别高兴,置办酒会,和我们一起游湖,不停地忙碌。一天在鸡鸣寺里,突然碰到了冯玉祥,他正在和方丈闲话家常。何遂与丁春膏两人都曾为冯玉祥效劳,后来又都离开了冯玉祥。他们见面之后,都很感慨,彭涵锋则在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只有我一个人一直在和冯玉祥交谈。后来,彭涵锋跟我说:“你熟悉三国里的人物吗?我这次见到冯玉祥先生,才知道,他从表面上看像刘备,有孙权那样的才能,但是志向却和董卓一样,狡诈则像吕布,运道就只像袁绍那样了。”

    何遂与丁春膏两人也非常看不惯冯玉祥的虚伪,何遂还跟我说:“冯玉祥之所以赞颂王瑚,就是因为王瑚比冯玉祥还要善于伪装。”王瑚就是那种满嘴“礼义廉耻”的人。

    没过几天,又在玄武湖碰到了鹿钟麟。鹿钟麟是西北军中的老将了,很有口碑。何遂告诉我说:“我自从跟随孙岳与冯玉祥合作之后,见的多了。人们都说鹿钟麟是大将之才,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鹿钟麟虽然很有才干,但是缺乏男子汉的骨气,是那种跟着汤就攻击桀、跟着桀就攻击汤的人。”

    据何遂说,鹿钟麟之所以能讨得蒋介石和冯玉祥的欢心,除了能尽力完成他们给的任务,还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服从。鹿钟麟每次接冯玉祥的电话,都要站起来立正,话没说完他就不敢稍息。就算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是照做不误。这一点最符合冯玉祥的心意。其他的那些高级将领,像孙良诚、张之江、刘郁芬、韩复榘、宋哲元、梁冠英、石友三、孙殿英等人,都只是在开始讲话和讲话结束的时候,立正一下应付事情。

    而鹿钟麟在见蒋介石的时候,蒋介石每次说话,他都要从座位上站起来,立正听着。于是蒋介石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多半的话都是“请稍息谈话”“稍息”,因此说得越多,蒋介石就对他的印象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