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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谁也不能捉老子!

    地上跪着的那两人早已不敢抬起头来,恨不得消失在原地!

    他们光是听声音都知道新来的这两人也不是善茬!

    苏鸣皱着眉看着方星海:“方知府,不知这位是……”

    那日他只得知了应正法的姓氏,其他的一概不知。

    方星海轻咳一声:“这位是应大人,碰巧路过此地,他是……”

    应正法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必说我,就说说你们的事吧!”

    不用苏南开口,苏鸣就将今日发生的事简单描述了一遍。

    最后苏鸣不忘做了个总结:“应大人,依本官看,苏校尉这是对上次本官告他那事怀恨在心,这才来寻些由头生事。”

    应正法颔首:“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不听一面之词。”

    说完他看向苏南,苏南一拱手:“应大人,四大家在上水府的生意做了那么些年,何必自砸招牌!分明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他们!”

    应正法摇了摇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你们俩都没有实际证据。”

    苏鸣闻言面上一喜:“应大人说的是!这商行有商行的规矩,怎么能因为被查出有问题就想要来走后门呢?”

    方星海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苏鸣真的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苏织造所言不差!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应正法一顿,随后才开口道:“现在,不如让我们来说说有证据的事吧!”

    苏鸣一愣:“什么?”

    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外就进来两个衙兵,他们手下还押着一个人。

    苏鸣定睛一看,来人不正是他买通的政教秦仁吗?他心里一凉,下意识想跑,却被应正法的眼神死死锁定了。

    “苏大人,可觉得此人眼熟?”

    苏鸣强装镇定:“不,本官并不认识他,这人是谁,为何被捆着?”

    应正法也不戳穿他:“此人,乃是此次府试批卷的政教之一,名为秦仁,只是他被某人以巨额贿赂买通,准备偷改府试成绩,批某个特定的人为府案首。”

    “府案首?”苏鸣指着苏南:“就是他?想不到啊!昭信校尉你为何要做这样自绝前程的事?科举舞弊可是重罪!”

    苏南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也不辩解半句。

    应正法笑了笑:“不,买通他的人不是昭信校尉。”

    “那、那是谁?”

    苏鸣早已出了一身的汗,但也不得不继续装下去。

    毕竟这小小的会客室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早已没有了逃跑的条件。

    就连地上那两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这样的大案要案,他们这两个布衣平民在这里旁听真的合适吗?!

    方星海轻咳一声:“这贿赂之人,暂时还没有找到。”

    苏鸣闻言心里一松:“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不错。”应正法接到:“这秦仁也是可惜了!”

    秦仁听到自己的名字,忍不住抬头看向应正法。

    “犯下这样大的事,运气好能得个斩立决,运气不好的话……”

    秦仁闻言瞳孔微缩,下意识地看向苏鸣。

    苏鸣自身难保,哪里会管他:“这都是他罪有应得的。”

    秦仁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苏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你个罪臣!竟还敢瞪本官!科举舞弊,死不足惜!”

    “好一个死不足惜!”应正法拍了两下手掌:“本官还以为,苏织造会认为这样太过残忍呢!”

    苏鸣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本官怎么会那样想?这都是律法上写明了的事,就算他是政教也不能免罪!”

    “苏织造有觉悟!”

    应正法招了招手,门外立马又进来了两名衙兵,直接就要来抓苏鸣。

    “放肆!胆敢对本官动手动脚?应大人,这是何意?!”

    应正法两手一摊:“刚才苏织造自己也说了,科举舞弊,死不足惜,现在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什么?!”苏鸣转头死死地瞪着秦仁。

    秦仁只是冷笑一声:“你不仁,自然也不能怪我无义!”

    这是提前就把他卖了?

    苏鸣怒道:“小人!分明是你不仁在先!现在竟敢反咬本官一口!”

    衙兵可不管他那么多,掏出绳索就要捆人。

    苏鸣哪里肯降?他长袖一甩,怒道:“老子可是正五品朝廷荫官织造郎中!没有吏部的革职文书,老子就还是官!谁也不能捉老子!”

    那两个衙兵被唬住了,无助地看向应正法。

    见状,苏鸣指着应正法的鼻子骂道:“老子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这上水府,没有一人能带老子走!”

    在大兴王朝,捉拿朝廷命官的流程很麻烦。

    首先需得有人向上汇报,上头会派至少两方人手下来调查个两三个月,最后定了罪才能革职或是革除功名,再行扣押。

    这期间能运作的事情不少,换言之,苏鸣今日若是没被抓,这罪名也就难以成立了!

    应正法冷笑一声,掏出自己象牙腰牌,震声道:“本官乃是京中正七品监察御史!无论大小品级,胆敢违反大兴律法者,皆可先斩后奏!”

    听到他报了监察御史的身份,苏鸣的表情从震惊变成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应正法举着牌子走近了些:“苏织造,瞧清楚些,别等下又说本官诬告你!”

    御赐腰牌,正七品监察御史,光是几个字就可以将苏鸣所有的底气击垮!

    为什么?为什么清水县那个小地方出来的苏南,能认识监察御史这样的人物?!

    苏鸣想不通,他浑身发颤,半晌才开口:“不、不是,我没有舞弊,都是他们诬告我的……”

    “怎么?照你的意思,就连本御史,也在诬告你?”

    应正法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一沓十万两的银票甩了甩。

    “这是秦仁收的贿赂,苏织造可真大方!一出手就是百万两银!”

    “你也别急着否认,这万宏钱庄的银票可都是有编号的,他秦仁一个小小的从七品政教,是如何挣得这百万两银的呢?不如让我们去钱庄问问?”

    这十张十万两银票,自然不可能是秦仁自己挣的,早在来之前他就招供了。

    苏鸣面如金纸,再没有说出半句辩解的话,毕竟只要到了万宏钱庄查一查那兑票的人,就能顺藤摸瓜查到苏家。

    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衙兵直接将苏鸣捆好,连带着地上的余万金和周玉明也被带走调查。

    这事便算落成了。

    应正法扫了苏南一眼:“你小子,又利用了我一次!”

    那日他酒都没醒就被苏南拽上了马车,直接奔向上水府来。

    苏南嘿嘿一笑:“能者多劳,就是要麻烦应大人多跑两趟。应大人以后若是想吃酒了,随时再来找苏某便是!”

    应正法冷笑一声:“你的酒未免也太贵了些!不过苏校尉该不会觉得,你也跑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