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水匪全都被剿灭了么！”
“啊呀！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那些水匪动不动就要劫船，我等都不太敢出岸！”
“现在没了水匪，想来水路也能通了，又能做码头的力工活路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忽然不知谁喊了一声。
“欸？后面那个是水匪嘛？他怎么被挑断了手脚筋？”
“看穿着好像是！而且还是地位比较高的那种！我好像见过！”
“再高有屁用？给我砸！”
有人带头扔了烂菜，立马有几十人跟上，不要钱的烂叶子全往水匪头头头的脸上身上扔。
苏南只是笑了笑，没有制止他们，反而是带着一行人慢悠悠的往县衙去了。
不用他多督促，那边谷乾就先行将安书正和李解带了回来。
“是你！你怎么还活着！”
李解看到苏南第一眼，就变得目瞪口呆。
他分明看着庄奇向上汇报了，那些水匪定向他们一行人下了手才对。
为何现在苏南看起来不仅毫发未伤，还施施然坐在了县太爷的位置上？
苏南居高临下地扫了李解一眼。
“听你的意思，你对水匪的行踪很是了解？”
听得这话，李解面色一变。
“没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为何一副十分笃定我会遇难的模样？还说你和水匪没有勾结！”
李解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苏南猛敲了两下惊堂木。
“嫌犯李解，勾结庄奇，试探过往行商游人，为水匪通风报信，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听得苏南将前后说得一清二楚，李解登时面色大变！
“我、我没有……”
苏南冷哼一声：“你认不认都无所谓，反正庄奇已然认罪，他态度良好，兴许能从轻发落。”
“什么？！那个畜生！竟敢出卖老子！”
李解啐了一口：“要不是老子帮他为难人，他能筛选出那么多富商来？狗东西，过河拆桥！”
听到苏南三言两语就将李解的口供诱骗了出来，谷乾登时出了满身的汗。
照这么说，他那点小心思，在苏南面前根本隐瞒不住！
苏南冷笑一声：“好你个李解，果然是你干的！来人，送进大牢听候发落！”
李解这才反应过来：“你耍我？”
苏南面不改色：“这叫兵不厌诈！”
“你凭什么审我？我不服！你又不是县太爷，凭什么管我！这口供做不了数！”
李解怒吼着，东川眉头一皱，直接一脚将他踹到了一边去。
“放肆！这般跟勇武公说话，你有几个头可以杀？！”
“勇武公？那是什么东西？”
东川怒道：“你个没见识的东西，本就是阴沟里的蛆虫，自然没听过大人的名头！”
他冲苏南拱拱手：“勇武公乃是我大兴目前唯一一个异姓郡公！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勇武公说话？”
闻言李解面色一白，他虽然不知道郡公是怎么个品级。
却也知道那是知府都惹不起的存在！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安书正，对方却不给他半个眼神。
“我……”
李解刚准备开口讨饶，就被一旁的衙役拖了下去。
苏南这才看向安书正：“安掌柜，这事，你有没有参与？”
安书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回勇武公的话，绝没有！”
“没有？那为何李解行为反常，一次又一次地惹恼外地的客人，你都没有半分反应？”
苏南眼睛微眯：“安掌柜，圣上密旨在此，见字如面，当着圣上的面，你要欺君罔上吗！”
这话一出，安书正的面色一变。
好半晌，他才犹豫地开口：“小的，是真的不知，只是隐约猜到了点，但……”
苏南哪儿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你怕被水匪牵连，只能故作不知，助纣为虐！”
安书正闻言大惊，连连磕头。
“小的真的没有助纣为虐！小的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家人而已！”
“呵，来人，送进大牢，晚些时候我再想想，怎么个处置！”
“别！冤枉啊！勇武公，我一文钱都没拿！真没拿！”
安书正边喊边往苏南的方向跑，但很快就被衙役捉住了。
喊冤声渐行渐远，苏南这才看向谷乾。
谷乾浑身一颤：“勇武公大人，您要……”
“蔡巡检呢？把他弄上来！”
“是！下官马上给您把他送来！”
谷乾亲自带着两队县兵，径直去了蔡勤的家中，将还在养腿伤的蔡勤连拖带拽地弄来了。
蔡勤好似一袋垃圾，被县兵们随手扔在了大堂之中。
他抬头一看，跟苏南冰冷的眼神对上了。
“是、是你……”
苏南唇角微勾：“蔡巡检，我们又见面了。”
“我、下官知错，只求勇武公轻罚……”
想了这么多天，蔡勤也算是想通了。
总归逃不了一死，凌迟和斩首可是两种死法，不若选择痛快些的。
苏南顾左右而言他：“蔡勤，你可知你究竟犯了什么错？”
“勾结水匪，通风报信，暗害天佑长公主、勇武公、小郡公……”
这一连串罪名说下来，令得东川的面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畜生！从军那么多年，你就学了这个？！”
蔡勤唇瓣发颤：“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放你娘的狗屁！”
东川一脚踹在他的背上，差点没将蔡勤踹过气儿去。
“所谓将士，乃是保家卫国的存在！哪怕你从前线退下，回来做了巡检，也万不该和拿些个水匪同流合污！”
蔡勤自知理亏，只低着头不说话。
东川怒啐一口：“我呸！有胆做没胆认的混蛋！勇武公大人，依我看，这蔡勤无需再审，直接拖下去，择日凌迟便是！”
蔡勤闻言面色一白：“凌迟？！为何不是斩首！”
“斩首？你还想死得松快些？做梦！你害了那么多人，简直是在给我们将士们抹黑！不狠狠惩罚你，怎么以儆效尤？”
蔡勤还想说些什么，苏南却摆了摆手：“行了，拖下去吧，晚点把他全家捉来，一并送上路。”
“全、全家？真要诛九族？”
蔡勤喃喃着，却没有人回答他。
谷乾眼见着蔡勤也被拖下去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勇武公大人……徐斌、陈二已死，庄奇似乎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苏南头也不抬：“把他们的家人都捉来，一个别放过。”
“是……勇武公大人，那下官呢？”
谷乾出了浑身的汗，面上的表情都快要控制不住了。
他虽然没有参与什么通风报信，什么筛选目标。
但是他也是实打实收了贿赂的！
该不会也要诛连九族吧？
谷乾浑身发颤，根本不敢往下想。
苏南睨了他一眼：“这就要看谷大人，自己想怎么选了！”
谷乾吞了吞口水：“勇武公大人，还请明示……”
苏南唇角微勾，面上带着些狎弄的意味。
“不知谷大人，是喜欢痛苦的生，还是痛快的死？”
“这……”
这算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