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眉心一跳：“圣上，可是有什么问题？”
萧恪慎好整以暇地看着苏南：“我说苏南，你该不会忘了，再过两个月就是秋闱了吧？”
苏南松了口气：“臣自不敢忘。”
“这秋闱，你怎么着也得拿个前三甲吧？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妹妹？嗯？”
“这……哈哈，当然了。”
苏南面上挂着尬笑，心里已经忍不住骂出了声。
这秋闱虽然不是全天下同台竞技，但看萧恪慎的意思，是叫他留在京城考这乡试。
要知道天下才子多出京城，在京城考乡试，就和直接参加会试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压力不可谓不大。
可苏南没办法，只能答应。
萧恪慎要的就是这效果。
要的就是他在京城乡试之中，一鸣惊人，天下尽知！
萧恪慎面上挂着笑：“不错，这才是朕的好妹婿！你且回去好好念书吧！”
说着他摆摆手，示意苏南退下。
苏南看了一眼应正法，这才离开御书房。
“陛下，您真要叫他留在京城考试？”
萧恪慎睨了应正法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只是勇武公毕竟是齐省人士，在齐省考试，于他的排名更有利……”
“哼！齐省的排名，说出去镇得住天下人吗？！”
萧恪慎眼中泛着精光：“若不是在京城取得头筹，这后续的路，叫朕怎么给他铺！”
“是，陛下英明。”
……
京城长公主府。
府中的管事早被萧恪慎换了。
之前那谷迁中饱私囊，被萧恪慎判去守皇陵了。
皇陵那地方，清苦不说，待久了人的精神都会出问题。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苏南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谷迁这厮了。
新管事谷昔是个不过三十出头的年轻太监。
却是比谷迁更稳重，更为有眼力见。
“勇武公大人，您回来了。”
谷昔主动上前来，将苏南脱下的外袍接了过去。
“嗯，思思呢？”
“长公主方才用了饭，正在教小爵爷们走路。”
苏南点了点头，转头就进了前院。
谷昔小步地跟着，甘当一个透明人。
“娘子！我回来了！”
程思思闻言抬起了头：“夫君，云家的事情可解决了？”
“解决了，那云轻婉非要贾献活着，我也只好跟圣上求求情，叫那贾献去边疆服劳役二十年了！”
“啊呀？那云轻婉是故意的不成？”
谁不知道流放比死了还痛苦？
这云轻婉不是很爱贾献么？
为何还要这般害他？
苏南笑道：“世家大户的小姐，怕是不知流放凶险，只要能留一命，便满足了！”
“原来如此……”
程思思站起身，刚要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了通报声。
“御史台台院侍御史到！”
苏南偏头一看，就见放才在御书房才见过面的应正法，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苏南，你小子，不声不响又弄了个大动作！”
苏南笑了笑：“应侍御史，许久不见了！”
“哼！少跟老子套近乎，怕是过两日，你这郡公就要升国公了！”
应正法说着蹲下身，逗了两下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苏睿麒。
“国公，怕是没那么快。”
“哦？为何这么说？”
“北境的事情，圣上怕是不想那么快说出来吧？”
“不错，朝堂之中到底还是暗流横生，虽然没了乐王，可还有德亲王！”
应正法叹了口气：“北境利好，虽然于圣上名声有利，却于前朝无益！”
苏南也点了点头：“若是没了兵事牵制，怕是许多事情，就只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了。”
战事吃紧的时候，还能一致向外。
若是没了战事，大家可就要开始各自站队了。
“所以这次秋闱，你说什么都要夺得头筹！”
苏南满脸无辜：“若是能叫我回齐省考学，这前三肯定没什么问题，可这里是京城！你还叫我拿头筹！”
应正法冷哼一声：“没骨气的东西！你不拿头筹，如何服众？圣上如何能对你委以重任！”
“前朝能臣众多，我一个小小的秀才公，恐怕担不得大任！”
“放屁！”
应正法爆了句粗口：“现在就圣上和明尚书撑着，你怎么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没骨气的东西！”
苏南没好气道：“不知应大人，当初乡试成绩如何？”
“我？我自然是乡试前六魁！”
说是前六魁，想来就是第六名。
毕竟乡试一二名，被称为解元、亚元。
第三到五名，统称为经魁。
第六名才叫亚魁。
但凡应正法是前五，都不会说前六魁这个词。
苏南憋着笑：“哦？可是京城的前三甲？”
应正法白了苏南一眼：“你小子，故意戳我痛处是不？”
“没有没有。”
苏南连连摆手：“只是这下可头痛了，就两个月的时间，还要我得前三，未免太为难人！”
“为难你也得做！不然这勇武公的人位置，可就要换人了！”
“换人？换谁？圣上可有好的人选了？”
苏南故作欣喜。
应正法这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少在这里蹬鼻子上脸，你说说你，没事跑北漠去就算了！还把戎人一口气解决了，徒添麻烦！”
“是，都是我的错，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学习！”
“别走！每个月再给我拨几缸蒸馏酒！”
“还喝？你都快喝懵了！”
“御史台的事情，你少管，拨便是了！”
“行行行，我给你拨。”
应正法总算是满意了：“那行，那我就先走了，圣山还等着我呢！”
苏南拱了拱手：“慢走不送！”
直到应正法离了长公主府。
程思思才敢开口问：“夫君，你要考乡试前三？”
苏南长叹一口气：“怕是前三都不能服众，最好还是头筹！”
程思思闻言瞪大了眼。
方才若是她没听错的话，萧恪慎的意思是叫苏南在京城考试。
还要前三，甚至是头筹！
这不是为难人么？
不说苏南也没读几年书，再说这京城里的学子，哪个不是用钱砸出来的？
从小都是各大名家教着，苏南要和他们同台竞技，难如登天！
“太过分了！我要去跟哥哥说说去！”
苏南忙拉住了程思思：“欸别！你哥这也是无奈之举！京中实力繁杂，他需要一个站他的，始终站他的人！”
“可是这也太为难人了！夫君纵使文采冠绝天下，也不能叫你这般拼命！”
苏南摇摇头：“思思，这事于你我，都有好处，不说了，夫君我要去念书了！”
“唉！夫君，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程思思叹了一声，随后道：“那我去给厨房，给夫君做些提神醒脑，补血益气的东西吧！”
“嗯，那便多谢娘子了。”
说着苏南在程思思耳旁落下一吻。
程思思登时红了脸：“不知羞，孩子们还在呢！”
苏南咧嘴笑道：“羞什么？别看他们小，将来他们也是要娶妻生子的！早知道没坏处！”
“净贫嘴！”
程思思嗔了苏南一眼，这才转头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