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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从狗洞钻出去

    严天德面皮一抽,随后缓缓转过头来。

    “郑尚书此言差矣,只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将那男宠放走了,现在本官也找寻不得。”

    郑新玉微微一笑:“无妨,下官来之前,特从兵部调用了百人,已将贵府围得严严实实!”

    “哪怕是那余柏从狗洞钻出去,也能叫我们的人捉个正着!”

    听得这话,严天德面色一沉。

    他现在可还没退位,郑新玉怎么敢将他的宅子围起来的?

    人还没有走,茶就凉了?

    不等严天德开口,他身后的严曼曼就怒了。

    “你什么意思?你当我们严府什么地方?说围就围?”

    郑新玉眉头微挑:“好生没规矩的丫头,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严曼曼更加生气:“要你管!反倒是你,现在立刻叫那些个兵卒离开,否则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郑新玉觉得有些好笑。

    三公之所以地位高崇,无非是官衔特殊。

    他身为正二品的刑部尚书,虽然比不得严天德这个太尉。

    却也不能叫对方的女儿这般折辱。

    “放肆!胆敢这般跟刑部尚书说话,该打!”

    郑新玉身后的副官说着就要动手。

    严天德忙站到了前头来:“曼曼是本官老来得女,宠溺了些,这才口无遮拦,还请郑尚书见谅。”

    “哦?原来是这般。”

    两人面上挂着假笑。

    “抓到了!”

    不知是哪儿传来一声呼哨。

    郑新玉立马拱了拱手:“既然人已经捉到,那便告辞了!”

    说罢,他带着那些个副官转身就走,根本不管严天德的反应。

    严曼曼急了:“爹,他们要对小柏怎么样?他们不会伤了小柏吧!”

    严天德面色铁青:“凶多吉少!”

    早知道刚才就痛快点下刀,免得现在在这里担惊受怕的。

    杀了余柏,严曼曼固然难过。

    可这点难过,如何比得上他头上的乌纱帽?

    严天德越想心里越没底,他干脆跟了上去。

    刑部大牢中。

    余柏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了刑凳上。

    他何曾见过这等场景?

    要知道上次胡开世都是直接给他流放了。

    根本没有用刑这个步骤。

    所以当余柏看到郑新玉执着烧红的烙铁过来之时,他登时慌了。

    “大人!有话好说!你只管问!”

    余柏话音刚落,严天德就走了进来。

    “哟,严太尉,如何有空来看本官行刑?”

    说着郑新玉晃了晃手中的烙铁。

    严天德面色微变:“郑尚书,这余柏又没犯下滔天的罪行,为何要上这等酷刑?”

    倒不是他帮余柏说话。

    主要他怕余柏这人嘴不严,被烫一下就什么都兜出去了。

    毕竟严天德也不能当着郑新玉的面,一剑刺死余柏吧?

    当面杀死证人,相当于直接认罪!

    郑新玉微微颔首。

    “这倒也是,此事复杂,还真不知道给这刁民安个什么罪名合适。”

    他转头看向余柏。

    “本官问你,你答,若有不实,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余柏连连点头:“是,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官问你,你和胡县令,胡开世,可有积怨?”

    余柏连连摇头。

    “小的家中原本是在上水府经商的,家父更是工商联合会的高层,怎么会和县太爷有什么龃龉?”

    郑新玉眉头微皱:“你家在上水府,平日和胡开世竟没有半点龃龉不成?”

    “没有没有!小的家中可没少给县太爷上贡,不然如何能将生意做大做强?”

    “既然有上贡,有没有过银钱没谈拢的时候?那胡开世为何抄了你余家?”

    余柏摇头道:“没有,不知大人可知流民项目?”

    “上水府的流民项目?那不是勇武公的东西么?”

    “不错,家父曾对那流民项目破坏酒液市场有些意见,只不过刚一有意见,就被那县太爷收拾了。”

    “满门流放?”

    郑新玉了然,当时苏南势头正盛。

    谁敢跟苏南做对,都是这么个下场。

    “这样说来,你余家和勇武公是死仇?”

    余柏面色大变,连连摆手。

    “小的哪里敢对上勇武公,只不过是家父决策错误,这才导致了这些结果!”

    “你毫无怨言?”

    郑新玉眼睛微眯。

    “没有怨言!若还有,我这条小命哪儿还保得住?再说了,我也没见过勇武公!”

    余柏面上满是大义凛然。

    严天德见状也松了口气。

    想不到这小子说胡话还挺有两手的。

    只可惜,郑新玉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抄起了一旁的鞭子。

    “大、大人,这是作甚?”

    余柏满脸惊恐,他自认为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为什么郑新玉还是要动手?!

    郑新玉压根不解释,直接一鞭抽在了余柏的胸膛上。

    “嗷!”

    余柏哪儿受过这等刑,当即惨叫出声。

    “当着本官和严太尉的面,你竟还敢大放厥词?嗯?!”

    余柏满脸不解,压根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话。

    严天德也慌了,郑新玉这不是要屈打成招吧!

    郑新玉不慌不忙,直接摸出了封信件。

    “这信上说了,当初是勇武公亲自去抄了你的家,你竟然说没见过勇武公?还要说谎?”

    余柏面色一白:“当初抄家之时一片混乱,小、小的也记不得许多事情。”

    “记不得?当时你还要对勇武公动手,现在竟还敢睁眼说瞎话!”

    郑新玉又是两鞭,抽在了余柏腰上的嫩处。

    这下可直接将他的眼泪花子都抽了出来。

    “小的知错,大人你重新问,小的必答!”

    “本官问你,你是否和勇武公有旧怨?”

    “没、没有。”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鞭响。

    “是否有旧怨!”

    “有!有一点!您别打了!”

    余柏疼得直流眼泪。

    严天德看不下去了:“郑尚书,你这是屈打成招!”

    “本官屈打成招?他若是说实话,本官会打他么!”

    这简直就是歪理。

    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那余柏就跟倒豆子似的,直接将所有事情都吐出来了。

    不管严天德怎么瞪,余柏只是不去看他。

    郑新玉身旁的记事官早已记下了满本的供词。

    “尚书大人,足够了!”

    郑新玉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去向陛下复命。”

    说着他又睨了一旁面色铁青的严天德一眼。

    “严大人,不好意思,刑部重地,闲人请勿停留。”

    严天德气得一甩袖,径直离去了。

    郑新玉也松了口气,带着口供去了御书房。

    得了证据的萧恪慎龙颜大悦。

    “好好好,这下可算是成了!”

    郑新玉低着头,时不时偷瞄一下一旁的苏南。

    可苏南压根没给他半个眼神,只顾着批改手中的奏折。

    “郑尚书辛苦了,赏!”

    郑新玉行了一礼:“都是臣该做的。”

    “明日,朕要你上朝供述,莫要出了差池,明白?”

    “臣明白!”

    郑新玉再三行礼,这才退了出去。

    直到看不见人了,他才怒哼一声。

    凭什么苏南一个四品侍郎官,能帮萧恪慎批阅奏折?!

    萧恪慎实在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