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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证据

    2021年的南半球的冬天,室内的温度有时会降到10度以下,晓敏买了取暖器,她想让沙沙感到家的温暖,没有什么比冬天里暖和房间更让人心里感到安宁了。

    接下来的2个月,晓敏异常地忙碌。一方面准备质证,另一方面晓敏加紧了和家医、社会发展部的联系,沙沙必须先生存下来,之后才能应付也许是冗长的诉讼并从中得到成长。

    晓敏离婚后和泰瑞几乎没有联系,也不了解泰瑞和瑞欣的情况。晓敏觉得证据的事情还是应该交给承办律师处理,沙沙在中文的上仍有困难,加上她被切断了与父亲的联系而形成了被动的态度,实际上诉讼由律师主导,晓敏协助。

    然而,当庭后进入了调查取证的阶段,看到了一些证据,晓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渐渐地不再和沙沙说看到的证据了。

    陶袭拼凑的证据有:沙沙10年和泰瑞没有联系,实际上父女之间已断绝了关系。(无文字证明)

    沙沙住院且被诊断为精神分裂,故不具备民事行为能力,不能作为原告进行诉讼。(证据是晓敏和陶袭之间的微信联系记录)

    泰瑞的股份代管授权委托书,是泰瑞的“遗嘱”,陶袭继承了全部财产。

    陶袭和泰瑞1999年的结婚登记及泰瑞的外籍护照复印件,泰瑞的外籍护照模糊得几乎无法看清,这是陶袭无奈的做法。

    ……

    晓敏看到了泰瑞的股份代管委托书,不仅是委托书,而是泰瑞签委托书时的视频。晓敏关上了房门,打开了电脑。

    屏幕上出现了泰瑞的病房,屋子里有4个人:泰瑞、陶袭、郑总和易总,其实还有一个人在录像,没有出现在镜头里。泰瑞坐在轮椅上,对着镜头但无力地低着头。他前面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了一些文件。郑总在不停地看着手机,易总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陶袭特意穿了一件红色衬衣,她认为红色是她的幸运色。红色的上衣衬得她的脸色有些憔悴。她有些紧张地站在泰瑞的身边,打开了一份文件。易总见状上前一步开始小声逐条地给泰瑞读着:

    “本人因身体原因无法管理本人名下的瑞欣股份,特委托易XX作为本人名下的股份代管人代本人管理本人的全部股份账户及股份出售后的股份资金管理……

    本人名下全部的股份资金仅用于本人的医疗及本人女儿的生活和学习的需要……

    受托人应每月以自动转账方式转15万元到本人账户;转2万元到本人女儿的指定账户……

    此代理为无偿代管,本人有权随时收回管理权……

    全部的股份资金只可存在本人的银行账户或购买保本的理财产品……”

    整个委托书除了泰瑞自己他提到的受益人只有沙沙一个人。

    接着是泰瑞签字、易总签字、郑总作为见证人签字。

    然后易总退下,郑总上来读着另一份文件,他的声音突然放低,晓敏没有听清读的什么内容。

    晓敏已顾不上听委托书的内容,她的眼里噙满了眼泪,这是多年来她第一次仔细端详泰瑞的面容,变了,一切都变了。他目光呆滞、毫无神采。他甚至看不到签字的地方,低头签字时,他控制不住口水……

    最后,陶袭要求全体合影。泰瑞突然努力地抬起头看着镜头,他的眼睛放出了光芒,晓敏愣住了,这是那个熟悉的泰瑞!他在告诉晓敏他做了,为女儿做了他能做的。虽然泰瑞姐姐告诉了晓敏泰瑞很想让沙沙无忧地学习生活并为此和陶袭拉扯了很久,但她没有想到泰瑞会在生命的最后的时刻,承受巨大的压力为女儿做了这些。

    晓敏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再怨恨了,泰瑞已经付出了代价。就让一切过去吧,就让沙沙知道她爸爸爱她,期待她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普通人吧……对泰瑞来说,这就是个悲剧,现在一切该结束了。

    不论泰瑞和晓敏之间发生了什么,无论晓敏受到过怎样的伤害,她仍能理解寒门子弟泰瑞一路走来的不易,他是多么地刻苦、多么地珍惜他的成绩和名誉,他的家人又是多么地为他感到骄傲。可是死亡证明上泰瑞是中学学历,他怎么会同意被这样的“盖棺定论”?人都走了,晓敏也早已为他注销了外籍,可他还是甩不掉强加于他的那些身份上的“污点”。

    晓敏给任律师发了微信,“我想尽量协商,查到哪里就算到哪里,让一切结束吧!我不想让沙沙知道更多了。”

    “你不要多想,打官司就是这样,我们绝不能半途而废。这也说明对方没有理由不给沙沙遗产,他们的证据都是些没有事实依据的胡搅蛮缠。”

    陶袭现在十分烦恼,这下子晓敏看到委托书的内容了,晓敏绝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莫慌,莫慌嘛!” 我们有办法解套的。” 李律师点了一下委托书的最后一行字:

    本人去世后由本人妻子处置剩余的股份资金。

    “看到了吗?这就是泰瑞的遗嘱,由你继承了全部遗产。”

    “这行吗?可泰瑞的账户里已经没有什么存款了,我已经转走了。” 陶袭不小心说了实话。

    “先把水搅浑,抓住沙沙住院的事。”

    李律师很快向法庭“告假”,说他头疼,不行了,要回老家治头疼去了。

    “什么头疼?难道在这个一线大都市没有医生治头疼吗?” 晓敏不理解。

    “他可能真的是头疼了呢。” 任律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