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术式图一出现在牧夜的【灵性星空】中，便是迅速折叠起来。
最终形成一道灵性阶梯，朝着【圣者长阶】飘过去，停留在第一道阶梯上，缓缓落下。
两者重叠了在一起，融合为一。
一种惊天动地的质变，在他体内产生。
他的【圣者晋升术式】，在这一刻圆满了。
“唉！！！”
牧夜发出了一声漫长的叹息，这是伊人妩用生命补全的。
他无法阻止，也不能拒绝。
他只能按照对方规划的道路走下去。
他没有过多悲伤，因为他自己也看不到生机。
牧夜心念一动，他所掌握的圣光法则、地狱抗性法则，犹如链条一般具象出现在这片【灵性星空】中。
在他的驱动下，这两种法则开始交错、编织、缠绕，这是法则复合过程的具象化。
渐渐的，一条新的法则形成。
按照伊人妩的说法，这是一条基础的昼之法则，是圣光与地狱抗性结合所形成的复合法则。
昼之法则一经形成，牧夜便唤出了地狱法则，再驱使昼之法则朝着地狱法则靠近。
而地狱法则却有活性，犹如一条毒蛇，疯狂反抗扑杀，要将昼之法则摧毁，但却被克得死死的，被撕裂成一截一截。
昼之法则将那一截截地狱法则给吞下，重新进行编织，形成三重复合法则。
最终，由三重法则复合形成的昼之法则，缓缓垂落在【圣者长阶】上，融入其中。
灵性与法则汇聚，铸成了一道长阶。
一条法则，铸就一道长阶。
旋即，牧夜再次凝聚出法则，继续复合，形成第二、第三条昼之法则，铸成一道又一道【圣者长阶】，朝着【登神长阶】接续而去。
但铸成三十道【圣者长阶】之后，牧夜就停了下来。
伊人妩给的知识，和他所握的三种法则，最多只能做到如此。
接下来，他必须依靠自身领悟三种法则，再思考怎么将其编织在一起，将昼之法则完善。
因为晋升术式补全，吞噬了部分地狱法则，牧夜的力量顿时一阵攀升，能够抵抗【原始地狱意志】的侵蚀。
现在距离完全地狱化的时间，又延长了七十年，但也只有如此了。
毕竟，伊人妩给的，只有一丝希望。
“七十年，我又能到达哪种地步呢？”
牧夜眼底透着深深的忧虑。
圣光的知识，是半神天使带来的。
地狱抗性的知识，是伊人妩从他身上解析出来的。
但这些他都已经掌握，人类文明通过研究总结出来的法则知识，已经走到了尽头。
伊人妩创造的路，只延伸到了这里，剩下的全都要靠自己走了。
而这可不是那么那么简单的事情。
“登神长阶。”
牧夜喃喃道。
在【登神长阶】之上，若是走得足够远，在视界与认知叠加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质变，形成一种独特的视界。
只要立于【登神长阶】上，就可以纵观一部分宇宙深层法则的运转，这便是真正的神明视界。
神明视界越强，看到了法则就越完整。
这就是【登神长阶】之所以能被称为【登神长阶】的原因。
可惜的是，大部分半神，往往没有走到这一步就发疯了，就和那两尊法眼巨灵半神一样。
而像【巢】【寂】【远古龙主】【阿难摩耶】等等这些半神，都是能看到宇宙深层法则，所以比较强大。
“登神长阶得慢慢适应，在这之前，我得去寻找其他获取法则知识的办法的，等等……”
牧夜似乎想起了什么，取出那两颗巨灵法眼，仔细检查。
法眼是巨灵族的天赋，拥有独特的视界，能够看到宇宙中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例如能量、空间、射线、规律、灵魂……
而这两颗半神的法眼，似乎因为那两尊半神疯狂攀升【登神长阶】，发生了变异，效果更加强大。
透过法眼，似乎能够看见一部分宇宙深层规则的运转。
“好东西。”
牧夜微微点头，这东西对他能够起到不小的帮助。
他又查探了一下这颗星球，想寻找着一些有用的知识和器具。
可惜这颗星球破败太久，大多数都埋葬在时间长河下。
搜寻无果后，牧夜选择离开这颗星球，继续前往星空。
此前还有伊人妩陪伴，现在却是孤身一人了。
望着这片茫茫星空，他感到更加孤独了。
他一路漂泊，利用法眼观测自身地狱抗性，解析，掌握、总结、进步……
他时常进入【登神长阶】，一步一步前进，积累神性，承受认知与视界的叠加。
似乎因为伊人妩的一切蚀刻在他的灵魂上，他也继承了对方的智慧与视界。
因此，他能够承受更多的视界，并且适应得很快。
渐渐地，他的视界积累到一定的程度，终于能看到宇宙深层法则的运转。
一条条昼之法则形成，不断铸成【圣者长阶】。
昼之法则是三重法则的复合，极为强大。
一般来说，若是圣光和地狱法则其中一种铸成的台阶，需要千道台阶，但这种昼之法则，只用了百道台阶，就成功接续到【登神长阶】。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十年、二十年……牧夜掌握了更多的昼之法则，以术法体系修成了半神，双重半神。
可惜，这似乎并不能阻止地狱化。
【原始地狱意志】的位阶太高了，侵蚀还是一步一步加剧。
后来，牧夜放弃编织昼之法则，也放弃地狱法则，专修圣光与地狱抗性，想要借此延缓地狱化，只是效果依旧微弱。
这似乎已经无可挽回了。
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牧夜不断漂泊，随着时间流逝，他在星空中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他见过了恒星寂灭的瞬间。
他遇到过一些发疯半神在星空中游荡。
他碰到过一个刚诞生文明的星球，于是在那种下圣光的种子。
他想要寻找到真正的天堂，那里或许有扭转地狱化的希望，但星空太过荒芜，始终没有找到。
他正在一步一步走向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