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阵离开寒窑,一直向西跑,跑了二三里地,听到前面有人说话,他就停下来,爬上一棵大树。
……
“齐队长,怎么搞的,你说的不会迷路!”
说话的是个日本人,应该是鬼子的指挥官。
“永井大尉,我没想到雾这么大,咋像在蒸笼里一样,转了大半夜,又来了大雾,把我整迷糊了。”
齐队长可能是保安队或者特务队的。
永井大尉说:“仔细看看,东南在哪里?”
齐队长四处张望,可是,他不是火眼金睛,指来指去说:
“这,这边。不对,是这边……也不对……”
永井大尉看齐队长指了好几个方位,也不能肯定下来,就恼怒地说:
“如果早饭之前不能赶到纪家沟,赤匪就跑了,齐队长,你的队长就不要当了!”
齐队长急得浑身是汗,越着急就越发蒙,最后指着东面:
“永井大尉,就是这个方向!”
永井大尉说:“这是东南方向,你确定?”
齐队长哪里还知道东南西北,其实,纪家沟是在东南,他也是没有了办法,一咬牙一跺脚:
“没错!错了拿我脑袋是问!”
永井大尉也没什么高招,只得相信齐队长了,立即命令:
“齐队长,前面带路!后面的,跟上!”
赵阵并没转向。
齐队长带着鬼子正好从大树前边经过,往东去了,赵阵数了一下,能有二百多人。
东边,正是寒窑,这个狗汉奸指的方向还真差不多。
如果这些鬼子不拐弯,一定会和寒窑碰上,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等鬼子队伍都过去了,赵阵从树上下来。
他想,这些鬼子,肯定是接到情报,去纪家沟讨伐抗日队伍。
他也不知道纪家沟在什么地方,也无法通知,听永井大尉的口气,抗日队伍可能是暂时在纪家沟宿营,吃过早饭就会开拔了。
于是,他就想给鬼子来个南辕北辙,耽误他们的时间。
赵阵打定主意,端起冲锋枪,朝着鬼子屁股就是一梭子,然后转身就跑。
接着,他就听身后一阵吱哇乱叫,然后就是呯呯乓乓的枪声,接着,哒哒哒哒……歪把子机关枪也开了火。
永井大尉他们确实训练有素,背后遭到袭击,先是卧倒,然后散开队形,掉头反击。
他们一顿猛烈开火。
因为他们是向东走,所以,子弹都打到西面去了。
而赵阵往西北跑,相差四十五度,鬼子哪里能打得到。
赵阵跑了一段路,就停下来,他怕鬼子不追过来。
永井大尉指挥士兵打了几分钟,听听没有动静了,以为袭击者被击毙了。
而他的两个士兵被打死,三个人受了伤。
他十分恼火,又拿齐队长出气。
他用王八盒子指点着齐队长,骂道:
“你的,坏东西!是不是故意的?”
齐队长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说:
“永井大尉,我对皇军忠心耿耿,我怎么知道有人打黑枪!”
永井大尉也知道这次袭击和齐队长没有关系,就命人把两个死鬼子身上的武器摘下来,带着伤兵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枪又响了,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袖头,差点儿击中他的手腕,又有两个士兵一伤一死。
其实,赵阵也不能瞄准,就是大约目,只不过鬼子人多,子弹躲不过去。
永井大尉的脸气成猪肝色,又命令火力反击。
可是,他们目标大,赵阵目标小,他们子弹没少浪费,枪法也挺准,就是找不到目标,子弹都浪费了。
一顿火力反击过后,对方又没了动静,永井大尉又以为袭击者被击毙了,又下令前进。
这时,枪又响了。
这次,不是打了一梭子,而是枪声持续不断。
永井大尉又下令反击。
齐队长到很高兴,因为他根本找不到纪家沟了,找不到纪家沟,他就要挨收拾,所以,他还很感谢开枪的这个人,给他解了围,他希望永井大尉去追开枪的人,过了吃早饭的时间,这个差事也就取消了,他也就躲过一劫。
他怕永井大尉不去追,就说道:
“永井大尉,这小子一个人敢和你的一个中队对抗,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难道就治不了他!”
永井想,我什么硬仗没打过,东北军厉害不,我照样如入无人之境!
但堂堂的大日本关东军野战部队,这么一小会儿他的士兵就三死四伤,他确实咽不下这口气,被齐队长一鼓动,他就大声叫道:
“前进!消灭前面的赤匪!”
于是,鬼子兵大叫一声,向赵阵追去。
就这样,赵阵跑一阵,就回头打几个点射,跑一阵,就回头打几个点射,看看跑的也够远了,这才不开枪了,就绕了回来。
其实,整个过程挺长,赵阵三言两语就概括完了。
秋月说:“为什么这里没听到枪声?”
赵阵说:“声音在空气中并不是直线传播的,可能是受大雾影响,这里才听不见,也许,比我们很远的地方,会听得很清晰。”
秋月说:“好啦,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
赵阵很心疼秋月,怎么忍心让秋月替他站岗呢,就说:
“你去休息,我白天再睡觉!”
秋月还不想走。
赵阵只好说:“我们是抗联战士,不能在这里谈情说爱,难道让我把你抱下去。”
秋月听了,脸红了,只好恋恋不舍离开。
秋月走到寒窑入口,迎面碰到乔美曼出来,问道:
“乔姐,睡醒啦?”
乔美曼说:“醒了,我出去解手。”
秋月看着乔美曼圆圆的屁股,一扭一扭出了窑门,就知道她要去找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