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阵把大家分成两组,他和王喜金、古大强、方文同四人组成爆破组,前去爆破,秋月带领老卢、春柳、蓝运乘、乔美曼四人在这里接应。
想当年,方文同不能攀岩,不能游泳,一个是他没经过训练,再一个是他身体被日本人摧残得骨瘦如柴,没有多少力气了。
但是,他逃出来后,身体得到恢复,又在苏联接受了系统训练,具备了一定的攀岩和游泳技能。
即使他还是不会这两样技能,但是,赵阵、王喜金、古大强三人,这两样技能也都是强项,带他过去是没问题的。
他们四个人,顺着绳索下到悬崖底部,泅渡过江,王喜金第一个爬到悬崖上的洞口,然后放下绳索,赵阵他们三人爬上去。
进入山洞,打开头灯,方文同带路,在山洞里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到了方文同在军火库墙壁留下的那个秘密洞口。
洞口依旧,还是方文同离开的那个样子。
赵阵和方文同进到军火库里面,扔个石子试探一下,里面没人。
他们打开头灯,发现里面放的全是成箱的枪支。
这下,可麻烦了。
原来,方文同他们从这里逃走的时候,里面运进一批炸药和枪支,但后来,日本人把炸药运走了,这个库就都放枪支了。
二人到库门看看,两扇库门在外面锁着,一点儿缝隙也没有。
他们千难万险,不能只炸这些武器,只有引爆放弹药的库房,才能把这个军火库彻底摧毁!
赵阵问道:
“老方,有没有通风口?”
方文同很着急,说:
“通风口是有,但人无法通过。实在不行,我们就炸开大门,强行爆破!”
赵阵说:“我们爆破出去,必然遭到敌人四面火力。如果不知道哪个库房里面放着弹药,又哪里有机会寻找?”
方文同说:“这个还真不好找。这可怎么办?”
赵阵说:“别着急,外面有汽车进出的声音,敌人也可能会到这个库房装卸货物!”
方文同说:“那就等等看。”
赵阵和方文同退回洞口,把情况对王喜金和古大强说了,然后四个人静下来等待。
一个小时后,库房大门出现响动,然后慢慢打开了,出现一辆卡车尾部,库房里的灯亮了。
五个日本兵走进来,为首的一个日本兵带着眼镜,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本夹,他是仓库保管员。
一个日本兵从卡车上下来,站在汽车旁往库房里面看。
赵阵看机会来了,说道:
“我活捉前面的鬼子,剩下的你们干掉!”
五六十米长的库房,一垛一垛,码放着各种枪支。
保管员带着四个鬼子走向里面,找到一垛木箱说:
“装这个。”
但他并不知道,这个仓库里潜伏着危险。
那四个鬼子兵正在木箱垛前扛箱子,就见几条黑影一闪,刀光过后,四个鬼子都倒下了,而他的脖子被什么东西勒住,喘不过气来。
王喜金他们杀了四个鬼子,立即把鬼子的外衣扒下来套在他们身上,三个人一人扛着一只箱子走向汽车。
司机见装货的人过来了,就打开后车厢板,准备上车码货,可是,古大强用木箱砸在他的头上,司机顿时倒下,古大强把他拎起来,扔进车厢里,王喜金跳上车,把司机的尸体拖到前面,用箱子压上。
古大强把大门合上一些,中间的空隙,正好让车尾挡上。
方文同装作司机,在车头前转悠……
赵阵把保管员拖进角落里,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用日语低声喝道:
“不要喊!”
日本人少,精干的士兵都上了一线,管理仓库的,都是档次低的士兵。
保管员没上过战场,见到这个场面早吓蒙了,问道:
“你要做什么?”
赵阵问:“几号库房装着弹药?”
保管员为了活命,还很配合:
“右侧的库房就是,还有一批在货场没有入库。”
赵阵又问:“钥匙在哪?”
保管员交出钥匙,赵阵就结果了这个鬼子。
赵阵换上保管员的衣服,立即去了库房外,打开弹药库。
弹药库里,装满了炸药、炮弹、炸弹,方文同跟进来,把他制作的炸药包放在炸药垛里,然后捋着导线退出来,赵阵把门锁上。
四个人得手,迅速撤离,到了安全距离,方文同按下了起爆器,顿时,一声沉闷无比巨响,地动山摇……
四个人跑到悬崖洞口,看到天色浓烟滚滚,变成绛红色彩,听到轰轰的爆炸声不断。
当他们与秋月的接应小组会合,这才有时间欣赏这美丽的风景线——
只见关麻沟军火库上空,炮弹像穿天猴一样射向黑暗的深空,轰鸣声不绝于耳,爆出一朵朵绚丽的礼花……
再看对面,鬼子们像炸了窝,哒哒哒……枪声四起,也不知对谁开火。
而这边山下的敌人,竟然观赏起美景。
但他们很快就接到命令,即刻组成包围圈,不许一个人逃出去,失职者,格杀勿论!
赵阵料到敌人必须进行封锁,立即带领大家撤退!
他们到了山下,马上被敌人发现。
赵阵一马当先,向敌人开火,王喜金、古大强、秋月同时向敌人射击,打开一个缺口,方文同带头,蓝运乘、乔美曼、春柳、老卢紧随其后冲过去。
敌人从后面追上来,赵阵、秋月、王喜金、古大强四人在后面掩护。
可是,重赏之下的敌人红了眼,死死咬住他们不放。
就连胆小鬼郭禄,也拼着命往前冲……
打到后半夜,敌人一点儿也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
原来,田中少将得到军火库被炸的消息,就知道他没能挡住蜂窝小组,立即下令小分队组合在一起,建立封锁线。
当他得知蜂窝小组出现,就立即赶到现场,调遣所有的兵力围歼蜂窝小组。
他们越过一条小溪,赵阵、古大强掷出几个炸药包,暂缓了敌人的追击。
赵阵于命令道:
“程秋月,带领大家撤退,我来吸引敌人!”
秋月说:“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赵阵吼道:“这是命令!”
秋月坚定地叫道:
“这一次,我不执行!”
王喜金叫道:
“排长,你撤退,留下我吸引敌人!”
古大强、春柳、老卢、方文同、蓝运乘、乔美曼都要留下。
赵阵急了,把枪对准他们:
“执行命令!”
可是,七个人谁也不走!
赵阵突然说:
“同志们,我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跪下吧!”
王喜金拉住赵阵,哭着喊:
“排长啊!排长啊——不能啊!”
赵阵推开王喜金说:
“同志们,为了抗战胜利,为咱们独立团留下这几粒种子,这比什么都重要!”
王喜金把冲锋枪递给秋月:
“嫂子,对不起了!”
秋月躲在树后,一边向敌人扫射,一边接过枪,看也不看王喜金:
“走!”
古大强放下机枪:
“排长,留下的应该是我呀!”
赵阵大声说:
“老古,快走!王喜金,你代理我的职务!”
“是!”
王喜金突然叫了一声:
“跟我走!这是命令!”
看到同志们消失在黑夜里,赵阵秋月一面向敌人扫射,一面向另一个方向撤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