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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宴席

    周岩生辰这天,宫里热闹非常。红绸飘舞,彩灯高挂,宫女和太监们穿梭于金碧辉煌的长廊之间,为即将到来的庆典做着最后的准备。

    御花园中,百花齐放,争奇斗艳,香气袭人。乐师们调校着乐器,准备在宴会上演奏欢快的曲子,以助兴。

    皇帝身着龙袍,面带微笑,与文武百官共聚一堂,共庆周岩的生辰。大皇子周哲及其妻室,四皇子周允,五皇子周振还有其他各位姐妹兄弟皆在其列。

    周岩本人则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头戴金冠,显得格外英俊。他在人群中来去自如,一边周旋于各方宾客,一边笑纳那些虚实参半的赞美与祝愿。

    皇后娘娘又特意准备了一场赏菊宴,招待各位京城贵女。他们各自心照不宣,今日这场宴是为三皇子挑选正妃来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有好几位收到帖子的贵女,竟然敢称病不来。皇后娘娘人精似的,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立即派御医上门查验,如若有假,严惩不贷。一旁的淑贵妃则不发表任何意见。

    随后,在皇后娘娘的精心布置下,诸位贵女依次登台,展现她们的才艺,而公子们则在庭院中翘首以待。张思琪今日当然也在其中,虽然她内心并不情愿,但在父亲严词要求下,她也只得勉强出席。

    她的身份尊贵,仅次于那些公主郡主。张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作为嫡次女的张思琪,在贵女中身份也一枝独秀。在众人的吹捧下,她第一个上台演绎。

    张思琪今日身着一袭素净雅致的水蓝色长裙,裙摆上以金丝细致勾勒出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卷。还没开始表演,就有一娇滴滴的女声说道:“思琪今日好美。”

    张思琪报之一笑,这位她认识,是赵尚书家的千金赵香玉。亏得也是个大家小姐,却总喜欢恭维别人。伸手不打笑脸人,平日里遇见了也能说说话。

    她今天表演的是一出霓裳舞,中规中矩,挑不出错也没什么出彩之处。在众人的赞赏中缓缓回到座位上,只是在人群中有一道目光,似乎不怎么善意。

    “那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张思琪压低声音问道。

    “小姐,听说是王将军的女儿王明月。前些日子刚随三皇子一道回来的。”丛淼淼化身的贴身婢女容容回道。

    丛淼淼明白,张思琪虽然有些喜欢周岩,但是她的想法同样很明确。三皇子身份固然高贵,那万一嫁给他,等到太子登基那天,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虽然父亲说他想助力三皇子,可她不愿拿自己一生当赌注。

    “怪不得那副神情,难道她是知道我和三皇子先前的交情了。”张思琪语气有些古怪。

    “谁不知道咱们小姐和三皇子青梅竹马,纵使他们在西南的时候有些交情,肯定是比不上小时候的情意的。”丛淼淼故意拱火道。

    张思琪一听果然很生气,立马呵斥容容闭嘴。神色不快时不时地望过去一眼,直到王明月上台。

    她今日穿得一身红色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显得英姿飒爽。她步履轻盈,每一步都透着自信与从容,手拿一柄长剑,剑光冷冽,众人都不自觉惊呼出声。

    王明月的剑舞,如同她的人一般,既刚烈又不失柔美。她舞动长剑,剑尖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呼啸,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古老的传说。众人被她的表演深深吸引,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每一个动作。

    张思琪心中的骄傲和醋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令她无法正视眼前的这场表演,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嘴上淡淡地说道:“这位王小姐的剑舞当真是别具一格。” 说罢,嘴角还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一旁的丛淼淼看着张思琪的表情,她微微一笑,低声对张思琪说道:“小姐,您今日是想收敛锋芒,不然以您的本事,可就没这几招假把式的事了。”

    张思琪听后,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丛淼淼的话感到满意。她知道,今天这场宴席可不是来比谁最出彩的。

    就在这时,王明月的剑舞达到了高潮。她一个腾空翻转,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连张思琪也不得不承认,王明月的确有其过人之处。

    随着王明月的表演结束,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顶点。人们纷纷议论着她的剑舞,这时赵香玉已经围在王明月身边,好奇的问道她这身手都是和谁学的。

    王明月羞涩一笑,缓缓说道:“父亲有请过三皇子指导过我一段时日,受益匪浅,这才有这出剑舞。”

    赵香玉也是捧场的厉害,“我们竟然忘了,王小姐和三皇子殿下可是早都熟识了的。”

    就她这嗓门,明天三皇子和王将军女儿情意颇深的消息都能传遍整个贵女圈。张思琪心中自是愤懑,尽管她还在犹豫是否要嫁给三皇子,但王明月如此横插一脚,实在让她难以忍受。

    好在有其他人上场表演,缓解了现场的尴尬气氛。

    天色渐暗,所有人陆续入座,宴堂之中,烛光摇曳,星光点点。琴声悠扬,歌声婉转,舞袖飘飘,如梦如幻。

    张思琪的目光在周岩身上停驻,恍若失神,他相较于少年时期已有了巨大的转变。那股气质,酷似那英俊潇洒的少年将军。

    周岩的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悉人心。他的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威严。

    似是察觉到了张思琪的目光,他回过头来,两人在无声中对视,张思琪立刻垂下眼帘,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周岩只觉得身边那位婢女怎么和师父气质如此相似,随即他轻轻摇摇头,怎么想也不可能的事。

    其他贵女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不一会就把周岩评为京城数一数二的俊朗男子。甚至有些贵女懊恼刚才演绎不佳,不能被皇后娘娘和淑贵妃娘娘看中。

    更有几人围着王明月,八卦她和三皇子在西南那边的事。

    尖锐嗓音的太监一声示寂,众皆静默,随即开始宣读圣旨。一篇冗长的铺垫结束后,丛淼淼只捕捉到周岩被册封为翊王的消息,那“翊”字似乎蕴含着辅助君王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