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妈离了大普,哪有人做到一半给110打电话,说自己老公是QJ犯的?”
“哈哈哈哈哈……”
黎晋笑得停不下来,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在接触到一个冰冷警告的眼神时,稍微收敛了些。
“老季啊,你这个老婆……”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憋半天最后用两个字概括。
“真行!”
季维钧坐在皮质沙发上,双腿打开,手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前倾地盯着前方,黑漆漆的眸子里迸射着冷厉的光芒。
他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如刀削斧凿的下颌线因此变得更清晰。
沈时序玩味地看他一眼。
这人一向矜贵自持,喜怒不显,总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疏离淡漠的感觉。
能像现在这样满身怒气藏都藏不住的,那就真的是气得不轻,忍无可忍了。
黎晋过去安慰式地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想开点,虽然苏祈夏这个女人害你面子丢尽,但好歹是人家舍身帮了你。”
沈时序轻轻晃动着酒杯,语气中尽是揶揄:“你就别再刺激他了,我真怕他一个忍不住,回去把苏祈夏掐死,到时候再背上个杀妻的罪名,可就不是一本结婚证能解决的事了。”
黎晋认同地点点头,嘴上却说:“不过这个女人确实该死,实在太过分了!”
趁人之危把人吃干抹净,用完之后,她还立马化身受害者!反手一个报警电话,倒打一耙把人送进局子。
连他都忍不住替自己兄弟感到委屈。
“你说她干嘛这样?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
黎晋想不通,苏祈夏恨不得天天跟着季维钧,随时想对他献身,难道就是为了来这么一出?
沈时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周身气压异常低的某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是一个女人下意识的反应。”
下意识?
黎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季维钧烦躁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黎晋恍然大悟,兴奋地看着沈时序:“哦,你的意思是,维钧中了药就化身成了恶魔,把她给……”
他把四根手指塞进嘴里,做出难以置信的样子,略带惊吓地慢悠悠将头转向季维钧。
“碰!”的一声。
季维钧将手上的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声音发寒,“你们俩说够了吗?”
他季维钧就是再想要,也不会做出强迫女人的事。
即使他当时受了药物的控制,但苏祈夏进入房间时,他还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
这个女人竟敢趁机戏弄于他。想必之前在他面前的样子也都是装的。
果然是个虚伪至极的女人。
他表情异常难看,满身戾气地站起来,大步离去。
黎晋在后面大声叫喊。
“老季啊,你可别真的回去闹出人命呀!”
盛世集团总部
男人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装,熨烫平整,面料考究,背对着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只手插进裤兜里,一只手拿着手机打电话。
仅仅一个挺拔笔直的后背,都给人一种优雅矜贵,高不可攀的感觉。
“好,你想吃什么?我到时候提前预定。”
“有什么话等你回国再说,我还有工作要忙,再见。”
季维钧收了手机回头。
黎晋穿着一件五颜六色的拼接牛仔外套,像只骄傲的花公鸡,摇头晃脑地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个看起来有些厚度的牛皮纸档案袋。
表情夸张,声音做作:“呦,季大总裁,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居然有空请人吃饭,是谁这么有面子呀?”
季维钧拿眼睨了他一眼,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径直走过去坐在办公椅上。
黎晋挑了一下眉,跟过去。
他屁股一歪,坐在了办公桌上,悬着一条腿,扭过身子对季维钧摇头感叹道:“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过得有多提心吊胆,就怕一觉醒来爆出一条A市某季姓男子残忍掐死妻子的新闻。”
季维钧头也不抬一下,拿着钢笔在文件上签字。
“幸好你还没失去理智。”黎晋后怕地抚了抚胸口,“这就对嘛,好歹是夫妻,她不仁,你不能不义……”
季维钧冷声打断他:“你要是没别的事说,就出去吧。”
“我有!”
黎晋把手里的档案袋放在桌面上,推送到季维钧面前。
季维钧沉默地拿起来,骨骼分明、指节修长的手指捏着棉线在绕线纽扣上绕了两圈,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被他做得优雅又从容。
黎晋暗中翻了个白眼。
季维钧从档案袋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
黎晋的视线落在他正在翻看的资料上,语气难得的一本正经。
“和你想的一样,那女人胆敢在你的酒里下药,不单单是想和你发生关系然后敲诈一笔钱这么简单。”
季维钧眸中划过一抹暗色:“有人故意做局,她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黎晋点头。
“不错,我查到那个女人的账户前两天突然多出两百万,还在酒店门口发现了两名埋伏的记者。”
季维钧眼睛微眯,拇指和食指轻轻捻动手中的钢笔。
“苏家和季家联姻的消息刚被曝光,我若是在这个时候被拍到与别的女人的证据,因此和苏家决裂,势必会影响新一轮融资的进度。”
黎晋“啧”了一声,撇撇嘴说:“好可怕的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