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夏散完步就早早回房间了,季维钧在健身房运动完冲了个澡,又去书房工作了一会儿才结束。
刚回到房间,便听见一阵“哒哒哒”的下楼声。
苏祁夏大晚上的在干什么?
季维钧走到门边,静静听了会儿,门板隔音较好,听不见她在楼下的动静。
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正要拉开门,又是一串“咚咚咚”上楼的声音。
吓得他赶紧把手缩回去。
他站在门后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下一秒耳边的门板被人敲响,让他身体下意识往后一缩,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苏祈夏的声音离得很近,只隔着一道门。
“救命啊,季总。”她语气很着急。
来不及多想,他直接抬手把门打开。
苏祁夏愣了一瞬,没想到他开门这么快,仿佛早就等候在门口了。
怎么了?他还没问出口,苏祈夏已经抢先说话:“快,季总,我需要麻烦你帮我个忙。”
她说着就带了一股鱼腥味凑上来,一把拉住他火急火燎地朝楼梯间走。
季维钧一路皱着眉,随她拉着朝门外跑。
客厅门口的地上一大滩水迹,中间散落着几大块白色的泡沫。周围是七零八落散落一地的鱼,有的躺着苟延残喘地呼吸,有的非常活跃地拼命翻滚弹跳。
饶是商场上见惯了大世面的他,也被这一地的狼藉惊得说不出话。
苏祁夏一脸焦急又无助地站在中间,他这才看清楚她身前的衣服湿了大半。
季维钧眼神询问地看着苏祁夏。
这……什么情况?
她指着地上坏成三四块的泡沫箱,苦哈哈地说:“我没想到这个箱子这么禁不住抬”
季维钧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脑中出现她抬起这箱鱼,箱子裂开那一瞬间的画面了。
苏祁夏急得跳脚:“季总,快别站着了,帮我救鱼呀,我的鱼就快干死了!”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一句:苏祁夏,你喊的救命,就是这些鱼?!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鱼是价值百万千万呢。
季维钧无语地转身,大步走进客厅。
不一会儿他端着个储物箱出来,里面装了小半箱的水。
灯光下两个不停弯腰捡鱼的人,一个动作从容不迫,一个慌张狼狈。
“你怎么这么晚跑出来抬鱼?”
搞不懂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鱼还在门外放着,不拿进去万一有野猫来给霍霍死怎么办?”
“这鱼有这么重要吗?”
吃了能升仙?
不理解,他实在是不理解。
“挺重要的,我专门……欸,算了。多谢你帮我,大晚上麻烦你实在是不好意思,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下次请你吃饭。”
她刚才也是一急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跑去敲他门的,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有点冒昧了。
季维钧讥诮道:“这么多条救命之恩,你确实欠我一个不小的人情。”
他这辈子还没徒手抓过鱼,滑腻腻软呼呼的,恶心死了。
已是入秋时节,香樟树的叶子依然保持着葱翠的绿色。苏祈夏把车停在林荫道下。站在门口看了看工作室的门牌。
短短时间,已是恍如隔世的感觉。
摄影棚内聚光灯晃眼,相机的咔嚓咔嚓声伴随着摄影师鼓励的声音:“欸对,就这样,特别好,漂亮……”
亮哥坐在监视器电脑面前,苏祈夏径直朝他走过去:“亮哥,你好。”
亮哥转过头来上下打量她一遍,迟钝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从椅子上站起来问:“你是顾言介绍过来应聘的?”
“对,你好,我叫苏祁夏,这是我之前拍的作品,你可以先看看。”
亮哥伸手接过去边看边说:“本来呢,工作室这段时间不招全职,只招兼职,但是顾言那小子说了,叫我关照你。”
“咦?你这拍得不错嘛,和之前在我们这儿兼职的一个妹子风格还挺像的。”
苏祈夏:废话,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妹子,能不像吗?
“她也喜欢用这个取景角度,哎,可惜了那个妹子算了,不说了。”
“我这儿是没问题了,就算顾言没有提前打过招呼,冲你这技术水平我也觉得可以。只不过咱们这儿有的时候要出外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偶尔到外地出差?”
亮哥一说完,苏祁夏立即回答:“可以,没问题。”
看她想也不多想的样子,亮哥点点头:“那行,那我再给你说说咱们这儿的薪资待遇吧,你看看能不能达到你的预期。”
“这个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都没问题。”
苏祁夏: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亮哥有些意外,看她一眼:“顾言告诉你的?”
苏祁夏点点头。
亮哥心想,那小子交代得挺清楚嘛,看来两人关系不一般呀,还说什么是个普通亲戚,他只是帮忙引荐一下,合不合适的还得看你们双方各自的意愿。
“那行吧,你想哪一天来入职都可以,咱们这儿就一小工作室,没那么多规章制度,比较随意。”
“好的,我这两天把东西整理一下,来之前给你打电话。”
亮哥:“你有我电话?”
苏祈夏窘了一下:“没有。”
差点都忘了。
她把手机拿出来,“亮哥你电话多少?我马上存一下。”
亮哥把电话号码报给她。
她一边点击屏幕存号码,一边随口问:“”顾言今天来店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