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陵二话不说，拉开虚掩隔间小门便钻了进去。
“杨，杨杨杨公子？”慕南乔脸色绯红，结结巴巴小声呢喃。
她的娇躯包裹在黑色的公差服里，几处未曾拉上的位置，雪白肌肤映着薄光若隐若现。
一股清新淡雅的栀子清香飘入口鼻。
她不化妆，身上没有讨人厌的脂粉气息，能够解释的便是纯天然无公害的少女体香了。
杨陵看痴了，被女主角的天生丽质折服。
生在寻常人家，整日风吹雨淋，身上这吹弹可破的肌肤一点儿也不比养尊处优的皇亲贵胄差到哪儿去。
如此洁白如雪，滑腻透着粉光的皮肤，简直堪比初生婴儿。
所谓“一亲芳泽”，是将女子的皮肤形容为波光粼粼的湖面。
杨陵此刻才真正意识到女子的皮肤能够美到何种境界。
倘若将她身上的衣料尽数除去，那美妙的景色该有多么迷人……
杨陵笑了笑：
“抱歉，情势危急，姑娘尽可放心，我是闭眼进门的，什么也没看到。”杨陵装模作样以手掩面，压低声音，从指缝里偷偷观察慕南乔的反应。。
慕南乔紧张了一会，背过身去，更加紧张地将衣服拉上。
她的长发盘在头上，露出了后颈。
那是传闻之中女子最美的部分，美得令人心醉，就连定力不俗的杨陵也禁不住食指大动。
此时，外头传来两名衙役的声音。
“咦？这儿有人？”
“操，谁在里头？装哑巴呢！”
两人的声音带着揶揄，俨然是将里头换衣服的当成了他们狐朋狗友。
“为什么……扣不上……”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慕南乔的动作愈发焦急。
越急越乱，她的话音里带上了些许哭腔。
这两人倒是挺多事。
杨陵咬咬牙，急中生智，尖着嗓子应道：
“是我！”
“你？你是哪位？”
“来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三日前咱们还一起上凤鸣阁喝过花酒，这么快就忘了？”
“哦，哦哦哦，是三班头手下的小李啊，啊哈哈，险些把你忘了。”
“你别说，这儿好像有股味，像是处子身上的幽香，啧啧，味道甚是喜人。”
“你小子喝糊涂了吧，都是大老爷们，哪来的处子幽香，哈哈哈！”
……
声音渐行渐远。
杨陵松了口气，倘若在此时暴露了慕南乔的女儿身，女子当差的事情传到外头，可是天大的女德不检，是要记入史书遗臭万年的！
好在这些差人整日应酬，花天酒地，喝得酩酊大醉，昨日做过什么都未必记得，随意搪塞便可将事情揭过。
他回头看了眼慕南乔，这小姑娘脸上的羞窘似乎已经散去，正鼓着香腮望向自己。
“方才那话说着玩玩的，我可不认识他们，更从未进入过烟花之地。”杨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只是觉得不解释会有负罪感。
“……”
本想着还要多说些好话，谁知这话刚一说完，慕南乔的脸色好看了不少，望着杨陵显露出柔软的笑容。
见她不曾怪罪，杨陵大着胆子走上前，伸手将她身上的差服前襟合上，随后慢慢将复杂的内部小扣系上。
“咿~”触碰到了裸露在外的小臂肌肤，少女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呼，娇躯跟着一阵轻颤。
杨陵的手指仿佛接触到了世间最为柔软滑腻的物质，险些被那美妙的感觉冲昏头脑。
他立刻甩甩头，压抑着心头的悸动，将注意力投向少女身上的服装上。
这捕快的衣服杨陵没有穿过，他的脑海中还保留着穿着类似服装的记忆，应该是原主在家中学过的。
大凉对于公差人员的服装设计很是讲究，武将文官皆是同一套制式，只是细节处稍有不同。
他认真帮慕南乔系上腰带，微不可察地从后方瞥了眼这姑娘的前胸。
在这保守的朝代，女子要束胸，这很影响胸部的发育。
只不过这姑娘……
杨陵看傻了眼。
包裹着前胸的白绫正吃力地把持着门扉，不让那对漂亮的玉兔跳脱而出。
饶是如此，胸口处仍是鼓囊囊的，隔着衣料也能微微察觉到起伏。
要是解下白绫，还不知道那尺寸有多下作。
杨陵咽了口唾沫，偏开目光。
他是中庸党，不喜欢走极端。
太大的太小的都不好。
不过为了女孩子的健康发育，他两世为人，还是必须以长辈身份耐心规劝。
“慕姑娘，平日里身着常服，胸口的白绫可以松一些，勒得太紧血液不通，容易造成畸形。”
“……”慕南乔望了他一眼，脸上的红晕从双颊爬到了耳后，几乎布满整张脸庞。
杨陵厚着脸皮，装没看见，替她将长发往上束起，拢坐高髻，再将黑色的方帽戴上，紧了紧束腰，将挂在隔间的佩刀套上。
“嗯，不错。”
从影视剧的角度，慕南乔的打扮已经称得上是完美的女扮男装了。
可这里的人不是戏子，没人会傻到看不出她的女儿身。
且不说她清甜的嗓音和软软的语调。
单单是柔美的五官线条和薄薄的樱唇就足以让细心者察觉出端倪。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在其他地方下功夫了。
杨陵早做了准备，从袖中取出一小团黑色假须。
“慕姑娘稍安勿躁，戴上这个以免露馅。”
慕南乔微微反抗了一下，不是反抗戴假胡子，是有些羞于肌肤的接触。
方才她一直注视着杨陵的双眸。
从其中没有察觉到半分的觊觎与亵渎之意。
心中暗道：杨公子真是个正人君子呢……
“慕姑娘若是感觉不舒服，随时可以告诉在下。”
慕南乔颔首：
“嗯，我知道了……”
“好了，我们出去吧。”
外头的两人已从更衣室消失。
杨陵小心翼翼牵起慕南乔的手，推开隔间小门。
“慕姑娘，一会到了人前，说话尽量多带些底气。”
“公子是要我假扮男子，对么？”慕南乔难得说了句完整不结巴的话。
“是，不过我可以保证，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守在姑娘身边，绝不会让姑娘受到半点伤害。”
“……”
很好，看来搪塞之言十分奏效。
慕南乔低头不言，任由他牵着。
两人一道行至后堂。
韦折书与方才两名衙役，还有韦宽闵师爷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一见杨陵，立刻热情迎了上来：
“杨公子，咱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你给盼……”
盼字说到一半，见到杨陵身边的小哑巴，变成了开口爆破，喷了杨陵一眼唾沫星子。
杨陵牙关紧咬，强忍将这浑人大卸八块的冲动，冷声道：
“怎么，你就这是这么盼我的？”
小哑巴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条帕子，绕到杨陵的身前细心替他擦拭脸上的污秽。
“不知这位是？”韦宽小心翼翼询问道。。
“就喊她小哑巴吧。”杨陵微笑。
见此，韦折书等人同时一阵恶寒。
在他们眼中，杨陵身边身着差役服，娇娇柔柔的显然不是女子。
哪有女子会长胡子的？
联系杨陵在京都的名声……
显而易见，那是他找来的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