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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鸳鸯锁

    “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不用管其他事情,你看这几位死去之人,他们是守关将士,亦有爹娘妻儿,如今死得不明不白,我们该为他们伸张正义才是。”

    “嗯。”慕南乔被杨陵说动,眼中的迷茫散去,恢复了坚定。

    “我刚才仔细想过了,这几日是暖天,的确不存在寒气入体的可能,除非……”

    “除非?”这姑娘说话咋还卖起了关子。

    “除非有人用寒冷之物将他们的尸体进行过处理。”

    此话一出,几人中传来一片哗然之声。

    有人对尸体进行过处理,为的是什么?

    是让仵作误判尸体的死亡时间!

    想到了这一点,几人的脸色陡然一变。

    “有人作怪!”韦折书猛地一拍大腿:“此前所有排除嫌疑的富商豪绅,反倒是嫌疑最大之人!”

    在这个年代没有冰箱,能够在地窖里人工制造冰块的无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韦宽抹了把额上虚汗,愈发觉得头疼。

    倘若只是剪径的绿林强盗,这事尚且说得过去。

    目前看来,此事比预想中还要麻烦得多。

    “韦县令,二月初二当日,县中有何大事?”

    “这……”韦宽思索片刻:“我记得那一日是王员外大宴宾客,自申时一直到子时一刻,其间所有管事家奴皆在宴中。”

    “原来如此。”杨陵眯起眼,不住颔首:“如此凑巧的时间,刚好为他留有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王员外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一听这话,韦宽的呼吸都停了几秒。

    杨陵看在眼中,心头愈发森冷。

    员外,在凉国指的是没有正式官职的编外官员。

    有官员之名却没有实权。

    这些人大多是家缠万贯的富家子弟,势力比之县衙更加庞大,也难怪韦宽听闻此言之后脸色铁青。

    “这……此事尚无定论,王员外忠厚仗义,应当不会做出此等不义之事。”

    “父亲说得对,王员外家财万贯,何须盗取这生辰纲。”韦折书附和道,他也觉得王员外不像是贪婪之人。

    杨陵微笑:

    “谁会嫌钱多?更何况一个土生土长的员外郎,没有实权,如何起家更是未知之数。”

    “……”韦宽沉默了。

    的确,王员外经营着两家铺面,只是普通的粮铺与布行,按说他不该有如此多的钱财才是。

    再联系他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总是神神秘秘,令人揣摩不透。

    疑邻盗斧,越想越觉得像那么回事。

    “难不成,真是他?”

    “县老爷,就算真是王员外,恐怕咱们也只能认下这个亏……”闵师爷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

    这话一出,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杨陵蹙眉:

    “那王员外真有这么大本事?”

    “的确如此。”韦宽苦笑道:

    “王员外的强横并不在其势力,而在其人望,这黎县之中,人人都道其乃是十世修佛的大善人,佛祖派下的净坛使者,倘若轻易动他,只怕我这衙门都要保不住了。”

    “净坛使者?”杨陵有些绷不住。

    那不就是猪八戒么?

    看来他是把黎县当成了自己的高老庄,难怪如此胆大妄为。

    “照这么说来,这几具尸体的死亡地点恐怕也经过了手脚。”

    “嗯,我也这么觉得,你看这儿……”慕南乔指了指尸体手部的指甲。

    指甲盖上沾染着黄色的泥土。

    “这有什么问题?”韦宽不解道。

    “尸体是在松林间发现的,我去过那片松林,林间土地肥沃,倘若这位将军真是死在林间,他指甲里的应该是黑泥才对。”

    “原来如此。”韦宽上前看了眼,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就连案发地点也是凶徒们故意调换的!”

    细思极恐,韦折书等人的后背多了几分凉意。

    能够操持如此复杂的作案流程,难道真是王员外?

    韦宽看向慕南乔的眼神已不似初见那般轻蔑,暗道这心细如发的小厮,倒真有几分本事。

    “小哑巴,本县问你,具体的作案地点,你可有眉目?”

    慕南乔点头:

    “我想,死者指甲缝中的泥土应是有意而为,意在向我们传达凶手的讯息,而靠近松林的地方,只有一处黄沙岭,或许我们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不愧是你,思维如此敏锐。

    杨陵冲她柔和一笑,开口道:

    “此事若成,当记你头功一件。”

    慕南乔得到杨陵的夸赞,心头微喜,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韦宽忍着心头的恶寒,接话道:

    “既如此,我们立刻动身吧。”

    “嗯。”

    几人收拾了一会,将尸体安放好,杨陵钱老领着韦家父子与韩五到马厩取了几匹马。

    水仁发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每每想要开口都被韦宽森冷的目光瞪了回去。

    直到几人上马,他才小声嘀咕道:

    “县老爷,小的还是觉得那小厮说话不太可靠。”

    “怎么,你这废物点心还起了嫉贤妒能之心?”韦宽冷笑道。

    此刻他心中早已将这成事不足的废物骂得狗血淋头。

    尸首身上如此多的疑点,他愣是一样都找不出,平白断了个无头悬案,惹人耻笑。

    若非杨陵今日带人前来相助,只怕掉了脑袋都被蒙在鼓里,他如何不气。

    水仁发遭韦宽这么一瞪,顿时蔫了下去。

    “姓水的,你玩忽职守,等本县秋后算账便是,哼!”

    “县老爷……”

    韦家父子在前头纵马狂奔,杨陵与慕南乔同乘一骑,脚踏马镫,小心翼翼将她护在身前。

    慕南乔没有骑过马,娇躯紧绷,显得有些局促。

    杨陵牵着缰绳,环抱她盈盈一握的小腰,凑在她耳边悄声安抚道。

    “姑娘莫怪,事急从权。”

    “没,没关系的……”细若蚊吟的声线让杨陵哑然失笑。

    一旦离开了工作状态,小姑娘的害羞本性就显现出来了。

    随着马蹄颠簸,一点点微小的触碰都能让她轻轻娇颤,发出极力压抑的轻吟。

    栀子味的香风萦绕在怀里,这应该就是古人所言的暖玉温香吧。

    她的身材真好,前凸后翘,其他地方却十分的纤细,全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手感美妙到了极致。

    杨陵一路感受着怀里少女的柔软,一边询问身旁老钱。

    “咱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快到了。”老钱指了指前方的密林:“那儿就是松叶林,再往北面走一会就该到慕姑娘口中的黄沙岭。”

    又行了一段路,几人抵达了目的地。

    杨陵率先翻身下马,扶着慕南乔踏下马镫:

    “还好吧?”

    “嗯。”

    杨陵对待旁人与慕南乔有着明显的态度差距,这一点看在眼中,旁人无不大摇其头。

    终究是保守时代,龙阳之好不受人待见也在情理之中。

    韦折书咳嗽了两声,恭敬道;

    “杨少,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分头行事,这山包不大,上去看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

    “行。”韦折书等人应声散开。

    杨陵自然与慕南乔一起行事。

    “慕姑娘,方才未曾问起,你是否还发现了其他端倪?”

    “嗯。”慕南乔的咬唇颔首,在杨陵耳边小声道:“死者的身体有些微的脱水,生前经历了日光暴晒,死亡地点应在树荫之外。”

    “这样一来,探查的范围便缩小了很多。”杨陵恍然大悟:“可是方才你为何不说呢?”

    “我担心有人……”

    看慕南乔欲言又止的样子,杨陵立刻意识到了她的意思。

    县衙内有凶手的探子?

    “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女主角的第六感总是十分准确的,她还未成长起来,便拥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

    杨陵相信她的话,暗暗记下。

    “我们先上去,看看附近有什么蛛丝马迹。”

    “嗯。”

    爬上小山丘,南面是较为丰饶的树荫之地。

    北面则是一片贫瘠荒芜的不毛之地。

    杨陵这具身体的五感远超常人,仅仅一会儿功夫便在一处石缝中察觉到了光线反射的异样。

    他伸手钻入石缝之中,将那闪亮之物取出。

    红布包裹下,是一枚通体橙黄的小锁,似去了壳的鸡蛋一般包裹着一层光滑明丽的外皮。

    小锁的一侧镂着一只造型精致的小鸟,另一侧刻着一串小字。

    “尽日无人看微雨, 鸳鸯相对浴红衣。”

    这是唐代杜牧的诗句。

    与小锁相衬,似乎融为一体,看着看着,竟不自觉被此物吸引其中,无法自拔。

    “这应该是个好宝贝。”

    慕南乔凑在他的身边,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杨陵吹了声口哨,将不远处的老钱唤来。

    “少爷,您找我?”

    “嗯,你看看这个。”杨陵将小锁递上。

    “这,这是……?”老钱眯成细缝的小眼陡然睁大,瞳孔以从未有过的幅度不断来回震颤。

    “这是什么?”

    “田黄!”

    杨陵眉头一皱,将那小锁看了又看。

    “果然是宝贝。”

    杨陵听过此物的价格,一两田黄万两金,这样的东西比之玉石更加昂贵。

    按照他的了解,这田黄应该是明末清初才发现的,不过这里毕竟是魔改的世界,有这样的宝贝并不奇怪。

    “少爷,此物甚是名贵,您是在哪儿找到的?”老钱正色道。

    “喏,就在那儿。”杨陵指了指石缝。

    老钱接过杨陵递来小锁,小心翼翼呵了口气:

    “此物雕工甚是精致,绝非出自庸人之手,其上雕的乃是一只鸳鸯,本应是一对连环锁,想来那死者将此物放在石缝之中,冥冥之中意有所指。”

    杨陵看了眼慕南乔,她也回望而来:

    “钱爷爷说得有道理,他刻意在死前藏下此物,应该是为了指引我们找到另一只鸳鸯,从而发现凶手。”

    “嗯,倘若真是如此,事情便有迹可循了。”

    如此贵重的宝贝,必不可能轻易丢弃,只要找到另一只锁扣,那就是决定性的证据!

    “少爷,要不要我去调人来……?”老钱凑到杨陵耳边,操着旁人听不到的细微声音耳语道。

    他目露寒光,比划起“切肉”的手势,意思要大动干戈。

    杨陵知晓这是小哑巴出人头地的机会,岂会让老钱抢了功劳。

    再者一旦找来了人,自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么?

    “不,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还不清楚他们的势力。”

    “那,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从长计议。”杨陵淡淡道:

    “另外,县衙内有暗子的可能,此事暂且不要声张。”

    “是。”老钱深深望了自家少爷一眼。

    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出现了记忆错乱,眼前的少爷身影似乎与老太爷年轻时候重合在了一起。

    他知道自己多想了,甩甩头,将韦宽等人喊了过来。

    “杨少,发现了什么没有?”

    杨陵点头:

    “的确有所收获,不过此事暂且搁置,诸位各自打道回府,切勿泄露了风声。”

    啥意思,这就不管了?

    韦折书傻了眼,有心想说什么,却见杨陵那阴恻恻的目光扫来,心头顿时一寒,闭上了嘴巴。

    “另外,今日之事必须严格保密,倘若此事传扬出去,诸位知道后果的。”

    几人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点头。

    “韩五,你留下,本捕头与你有要事相商。”

    韩五没料到这里头还有自己的事儿,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早被杨陵收拾过的全身骨头咔咔作响。

    自从挨了顿打之后,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未说一句话。

    这新来的哪里是捕头,冲他对待老韦那傲慢的态度,压根就是老韦的亲爹。

    此刻的他真想让时光倒流,回到方才初见一刻,给桀骜不驯的自己来上一顿老拳,让他清醒一些。

    可如今已经把人得罪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换上一副谄媚笑脸:

    “杨,杨捕头有何事……”

    “嗯……我看咱们县衙的差役们大多面色苍白,不似日常操练之人。”

    “呃……杨捕头,差役平日是不操练的。”

    “那正好。”杨陵摸了摸下巴:“你回去县衙去安排一下,明日开始,所有的差人必须加紧操练起来,如此懒懒散散如何护卫一县治安。”

    “好的头儿。”韩五低眉顺眼应下。

    “老钱,明日这事你也有份。”

    “没问题少爷。”

    老钱在汴京做的是禁军小统领,如今隐退跟在少爷身边,少爷既然有要求,他自然不会推辞。

    “好了,我和小哑巴先行离开,你们慢慢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