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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女流之辈

    魏辅仁的出现让周遭一片哗然。

    河间府的顶头,竟然出现在了黎县之中。

    这可是平日里见不到的风景。

    宗泽与张沃不曾见过魏辅仁,未等起身见礼,魏辅仁便走向前,恭恭敬敬地抱起拳头,与二人笑道:

    “早闻两位大名,今日相见,是下官毕生之幸。”

    “魏知府过誉了,我二人不过腐朽之身,未曾与大凉贡献一身一命,当不得如此重礼。”张沃捋着长须点头轻笑道。

    魏辅仁一脸正气,体型也不似韦宽与王令文那般臃肿,给人的第一印象极好。

    几人寒暄了几句,便把目光转向他身旁的李玄衣。

    “想来这位便是李玄衣,李公子了?”

    “李玄衣,见过二位师长。”

    李玄衣口称师长,便是将自己放在了文人墨客的位置。

    宗泽与张沃微微颔首:

    “可有表字?”

    “表字破阵。”

    两人的眼中闪过惊诧。

    文人起了个武夫的表字,多少有些让人意外。

    宗泽夸赞道:

    “果然是器宇轩昂,不逊汝叔叔,想来今年乡试,破阵你定能拔得头筹。”

    “宗老过奖了,小子学识浅薄,当不得此名。”

    宗泽手捧诗稿,笑问道:

    “此诗是你所作?”

    “正是。”李玄衣不卑不亢,微笑应下。

    “不错,此诗意境不俗,用词清雅,当得今日诗魁之名,当赏白银千两!”

    “多谢宗老。”李玄衣在众人面前狠狠出了把风头,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台下的看客们拿了韦折书给的银子,正对着阁楼上方翘首以盼。

    却听魏知府一声低喝:

    “来人啊,将银子抬回去!”

    下方人群一阵哄闹。

    “闹了半天,这钱还是归了官家手里。”

    “啧啧,今日诗会,恐怕也只是四大家族与魏知府他们逢场作戏罢了。”

    “无妨,我黎县有韦县令与杨捕头做主,不怕他官官相护,欺压百姓。”

    此话一出,附和之音连绵不绝。

    眼看着那一箱银子就要被抬走,张沃忽然道了声:

    “且慢。”

    魏辅仁一愣:

    “张老可还有事?”

    张沃的山羊胡正在颤抖,手捧着一份诗稿,激动不已。

    宗泽未曾见过如此失态的张沃,面色生疑,悄然望来:

    “躬行兄,这是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

    一份诗稿递于眼前,气氛莫名紧张了起来。

    “还有高手?”王令文不由发出了疑惑。

    他在黎县呆了这么些年,可未曾听说过这地方有真正的诗词行家。

    正不解之际,却见宗泽喃喃自语,瞳孔随着字字句句颤抖不止: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好词,好词!”

    宗泽拍案叫绝,此前那一副宗师之态全无,如同手捧至宝的孩童一般手舞足蹈。

    与之相反,张沃手抚长须,摇头轻叹,一脸伤春悲秋。

    杨陵看在眼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看来计划成了。

    这词作者是谁他已经忘了,只记得当时品读诗词时感受到的意境。

    少不更事,意气风发,只知浪漫多情,壮年听雨看秋风,鸿雁哀鸣,道出心中怀才不遇的孤苦。

    到了晚年,已然看淡了悲欢离合,心中只剩下沧桑与无奈。

    这一切恰好与张沃怀才不遇的一生相吻合。

    面对结党营私,乱象频生的朝堂,他的一腔热血只能付诸东流。

    诗词应景,触动人心,一字一句重复着,泪水不禁模糊了眼眶。

    “此词当为今日第一!”张沃拍板道。

    “张雄所言甚是,如此诗词应运而生,是我黎县之福。”宗泽附和道。

    “既如此,就这么决定了。”王令文笑着站起身,向阁楼下方看去:

    “诸位可有异议?”

    “没有!”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声响起。

    如此佳作,千古留名,此次参与诗会者与有荣焉。

    魏辅仁面色难看,回头望了眼自己的侄子。

    李玄衣摇摇头,眼底淡然一片。

    “还请这位慕先生出来一叙。”

    “慕先生可在?”

    喊了两声,一道俏生生的身影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民女慕南乔,见过几位大师。”

    “啊?”

    慕南乔的出现所带来的冲击力不亚于她写出的诗词本身。

    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中,少女双手轻握,垂放身前,乖巧地立着,一对不安的双目低垂视地,俏美的身姿映入每个人的眼中。

    李玄衣眼中闪过惊诧,不由多看了几眼。

    “你就是作词者?”

    “是,是我……”慕南乔轻声道。

    “真的是你?”魏辅仁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慕南乔选择了沉默。

    “哼!”莫骋沙冷笑一声:“慕姑娘可要想清楚,冒名顶替他人作诗那是大罪,要坐牢的。”

    张沃摇头,替慕南乔辩解道:

    “此言差矣,倘若真有本事写出此等诗词,何须遮遮掩掩?再者这位姑娘衣着朴素,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她又如何买得起这诗词佳作?”

    “这……”

    众人一时哑口无言。

    张沃这话点醒了众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男尊女卑的社会体系中,男性可以靠作诗作词一夜成名,在文坛大出一把风头。

    而女子买诗却是毫无收益的举动,就算她出了名,也无法融入圈子,反倒要被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规矩束缚着,被人戳脊梁骨。

    想到这,莫骋沙的脸色有些难看。

    “即便如此,你一女子在此抛头露面,有违礼数,还不速速退去!”

    这话一出,阁楼外的看客们不干了。

    聚拢在附近的除了男人,自然也有跟随着的女子。

    听莫骋沙这话说得头头是道,骂声顿时爆发。

    “莫五万好不要脸,当日你莫家欺辱县衙几位捕快大哥,若不是小哑巴动手医治,只怕就出了人命了!”

    “前些时日城内闹瘟,是小哑巴姑娘不辞辛劳为城中百姓开药方,诊治病情,你们这帮臭男人那时候除了作壁上观还做了些什么!”

    “女子不能露脸,让你老娘找个洞钻进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