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陵没有停下脚步说废话，一击秒了领头者，速度陡然加快。
潜身抓起一人双脚，用力一扯！
噗——
血雾飞溅。
几名黑衣人未曾来得及反应便如抹布一般被撕成两片。
这恐怖的杀人方式真真实实震撼到了所有人，就连被杨陵护着的萧擎天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撼，胯下淌出了黄白之物。
不待敌人回神，杨陵又如利剑般跃出，如法炮制，一个个撕碎敌人的身体。
并非他残忍，而是不得不一击必杀，震慑敌人。
短短一眨眼的工夫，黑衣人们已然阵脚大乱。
可他们并没有选择退去，几番犹豫之后又围了上来。
“也好，正好送你们上西天！”
杨陵从尸体上拾起唐刀，狞笑着朝阵中央走去。
“列阵，攻其下盘，不要与之接近……呃啊！”
话未说完，出声者的脑袋便被一道寒芒劈成两瓣。
众人噤若寒蝉，无人再敢开口当出头鸟。
没了指挥者，这些人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
杨陵一刀刀劈砍着，犹如浸入水缸的红墨，将整片街道一点点染成鲜红色。
地面上的尸体整整齐齐罗列着，如一朵盛开的血色牡丹，在杨陵身边悄然绽放。
随手一刀削断了一名蒙面人的双腿，掐着他的脖子缓缓拎起；
“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不，不知道！”蒙面人的眼底终于有了恐惧。
作为死士，他曾以为自己不会感到害怕。
可眼前此人，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嗖嗖——
两枚飞箭朝杨陵袭来，毫无意外地落在他两指之间。
杨陵缓缓偏头，淡漠一笑，随手拧断了手边人的脖子，朝着偷袭者缓步走去。
“别，别过来！”
闲庭信步犹如死神飘然而至，一点点靠近。
两名黑衣人疯狂地射出吹箭与袖剑，想要阻挡杨陵的步伐。
皮肉被吹箭刺破，杨陵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仿佛不会感觉到疼痛的人头，步履平缓，眼带微笑地走来。
轰！
极度恐惧之下，二人选择了自焚而亡。
大火熊熊燃烧，来时几十名黑衣人只剩了个位数。
到了此刻他们终于知道敌人的恐怖，自四方逃窜开来。
“呼——”
杨陵没有选择追袭，身子一晃，险些瘫倒在地。
他身上的白衣早已被染成了深黑色。
鲜血凝结成的黑红色斑块凝固在身上，让他犹如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可怖。
这是穿越以来第一次的杀戮，那些死者的惨叫在脑海中盘旋回荡，令他产生反胃之感。
大脑晕乎乎的，应该是暗器上的毒性侵蚀身体带来的反应。
“这具身体果然厉害，对毒药的抗性竟然如此强大。”
他盘膝而坐，试着屏息凝神，将内力运转全身，很快便将毒药从指尖逼出。
身体渐渐凉了下来，肾上腺素的效果褪去，疼痛感自全身上下的各处伤口徐徐传来。
但他此刻却感觉到了异样的兴奋。
杀戮，歼敌，这种残忍的方式竟然让他产生了无比快感。
“难道我是杀人狂魔？”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握了握拳头。
“杨少饶命！”萧擎天的呼喊让他回过了神。
“哦，你还在啊。”
不得不说，这货的命是真挺大的。
若不是遇上了自己，今日他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他看着萧擎天，嘴角弯起漂亮的弧度：
“萧兄记得守口如瓶，否则……”
“杨，杨少，在下就是遭人挫骨扬灰，也不会将今日见闻说出。”萧擎天牙关颤抖，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几分，忙不迭磕头求饶。
“我说的是我的身份！”杨陵低吼道：“你若是敢与旁人透露半分，地上这些就是你的榜样，懂了吗？”
“是……”萧擎天咽了口唾沫，不经意间瞥了眼地上那些残缺肢体。
太可怕了。
如此恐怖的将士，当真无愧“太岁”之名。
若是此人上得战场，大辽岂有人能做其一合之敌。
恐怕十武士当中的那一位也不是他的对手……
“杨少，你说这帮人会是谁派来的？”
杨陵沉默了片刻，淡淡道：
“莫家。”
“啊？”
……
……
河间，魏府。
“咳咳……”
东侧厢房内，浑身染血的黑衣人掀开蒙面巾，单膝跪地，向面前的黑衣男子叩首道；
“公子，任务失败，于首领身亡，第三小队几乎全军覆没……”
李玄衣背负双手，淡然目视远方：
“那杨陵当真如此厉害。”
“是，生平所见，无人能出其右。”脑海之中还残留着方才大战时候的威压感。
那不似人类的身体能力，根本无须任何技巧便可以轻易碾碎他的骨头。
“若是让你带人再战，你可有胆量行事？”
“属下……不敢。”
对习武之人而言，“不敢”二字所带来的是比千刀万剐更加剧烈的羞耻感。
李玄衣凝望跪在地上的几名属下，轻轻合眼：
“你们下去吧。”
“是。”
几人如蒙大赦，起身缓步走下台阶，下一刻，周遭几道利箭划过。
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几人软倒在地，转瞬没了声息。
李玄衣把玩着手里的玉佛陀，眼带笑意：
“来人，收尸！”
“是。”
三名甲士从内堂走出，拖拽着一地尸首，走向后院。
房门关闭，厢房内一片死寂。
“主人……”
“嗯，我都听到了。”
李玄衣的目光在那道虚影上停滞了片刻，闪过刹那痴迷。
“那杨陵勇武过人，恐怕轻易难取其性命，依属下之见，不如利用其身边人……”
“……”
那一头沉默着，像是在思索，又似在假寐。
许久后，如仙乐般的嗓音传来：
“按照计划行事，时机成熟时，我自会吩咐于你。”
“是！”李玄衣低头应声，掩饰着眼底一闪而逝的不甘。
沉默片刻，他接着问道：
“主人，倘若那杨陵顺藤摸瓜，找到这里该如何是好？”
“放心，他不会的，在他眼中，你尚不够资格做对手，下去吧。”
“……”李玄衣捏紧拳头，无言颔首，缓步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