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人不是废物，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查到了那日在牛栏街帮范闲逃脱的人。
“是个女子？”
李云睿挑眉，“单枪匹马杀了程巨树？有点本事。”
只是，还是有哪里不对。
“程巨树的尸体找到了吗？”
一个北齐人，死在南庆，说出去实在难听。
那位确实需要个开战的戈子，但不该如此被动，想来还是要尽早解决掉才是，以生出不必要的祸来。
“······属下来不及处理。”
“嗯？”
傲慢华贵的女人抬起眼，听错了般，“你说什么？”
“属下去的时候，程巨树和那四人已经不见了，而后尸体出现在一荒郊小屋，失火了······”
“确定是程巨树？”
“程巨树体型高大，翻遍南庆，找不到同等身形的了。”
李云睿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临走前不忘吩咐，“记得，动作干净点。”
男人神色一禀，直到李云睿看过来才咬牙开口。
“那女子，和二殿下有些关系。”
他观察着长公主的反应，见对方面色平静才终于斟酌开口，“属下这边查到，二殿下，似乎是那位青楼女子的入幕之宾。”
待人走后，女人的指尖勾上头发，细细把玩。
入幕之宾，李承泽还真有几分意思。
她本以为这位和她同样病的不轻的皇子只衷于权利，未曾想到，竟还是逃不开美色啊。
不过——
不应该啊，程巨树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郊外？
先不说一个女子竟然能在四个八品射手的围剿下救下范闲，光说能杀了这九品高手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况且——
尸体还被处理好了。
如此短的时间，就能将一切掩藏的干干净净？
可既然如此干净，为何又能被她查到？
长甲在蛛网般的发间绞断，殷红的血珠冒出，李云睿静静地那一处扩散开的血红。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这一切线索都来的太简单了，诚然或许是办事的人手段厉害，用最少的时间就查到了消息。
可矛盾点也随之出现。
这女子既然可以做到轻松杀了程巨树，怎么会如此肆意出现在牛栏街，甚至连真实身份都不掩藏？
好像就等着人来查她一般。
有两种可能。
其一，这妓子过于自信，但这又和她的身份产生了巨大的出路，她既然和李承泽关系匪浅，如此暴露自己的实力，就不怕李承泽怀疑吗？
或者这一切都是李承泽的指使······
还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关系。
第二种可能，那青楼妓子只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一个棋子，杀程巨树的也未必真的是她。
而这颗无足轻重的旗子之所以回跳到她的面前来，也不过是一场精心的安排。
只是不知道这半路跳出来的李承泽，在其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李云睿侧头望向白纱外的天空，触手可及般，却又那么遥远。
一个小角色罢了，就算不是主谋，杀了也就杀了。
毕竟无关轻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