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豆豆派来的人虞橙用的极其顺手,很多时候省去了不少麻烦和精力。
譬如她可以欣赏着醉仙居独有的流晶河景,顺便捎带着看一眼消息。
李云睿的人,全部解决。
她就知道李云睿会对她动手,因为从一开始,就已经是过程结果都注定的局。
司理理不过一个青楼妓子,在这位自诩高贵的长公主眼里,恐怕是离开了男人就要死的菟丝花。
从以醉仙居头牌向世人露面起,虞橙就丝毫不客气的展示了她有多爱财爱美的旁人眼中的陋习。
她买的越多,拜金的言论越刺耳,高坐上头的那位就会越发觉得她蠢而不自知。
去救下范闲,她不仅没有遮盖住自己的脸,甚至大摇大摆的从醉仙居正门去,原因无他,长公主的人太菜了。
鉴查院的人能知道,但是又不会告诉长公主,所以还得她自己来。
以李云睿那多疑可笑的性子,虞橙闭着眼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一个妓子何来这样的本事?如此张扬,估计是身后有人。
甚至会觉得司理理不过是一个用来蒙蔽视线的旗子,虚张声势,其实根本不是幕后之人。
虞橙喝着小酒,双眸却清醒的注视流晶河岸上熙熙攘攘的人,聪明反被聪明误,等李云睿派出的人全部折损在她这里,她才会真正生怒。
而只有那个时候,这潜伏在黑夜里的蛇才会冒出个头,等着被狠狠敲死。
她脸上的笑愈发明媚,张扬的五官在各色的灯笼光下晕染开来。
刚想一饮而尽,手中的小杯却被人夺了去。
李承泽环胸看她。
“二皇子怎来了?”
一声动静也无,果真是喜欢随性做事的人。
“想你了,便来了。”
李承泽借着她的杯,将剩下的酒酿喝了个干净,惹得虞橙笑了声,“醉仙居的酒如何?”
“甜。”
他扣下酒杯,“牛栏街暗杀,是你帮了范闲。”
毋庸置疑的语气显然已经很清楚了。
只是虞橙觉得他的消息也太慢了些,“对,是我帮的。”
“程巨树呢?”
“不知道。”虞橙醉了一般,慵懒倚靠在窗边看他,“我射穿了他的掌心就走了,毕竟范闲都快死了,我哪还有时间管他?”
不知道是哪句话惹怒了他,李承泽的脸倏地沉下去,“为何多管闲事?”
“我倒是想问问二殿下为何如此生气。”
女子纤细无骨的手抚上他的心口,掌心下的心脏健实有力的跳动着,但凡她指尖藏了一根毒针,就足以让李承泽死在这醉仙居。
可青年的眉都没动一下。
虞橙顿感无趣的松了手,“是因为殿下也参与了此事。”
陈述的语气揭开了两人微妙气氛下的真相。
“当初让你接近范闲,恐怕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不。”虞橙摇头,“你看中我,才是最错误的。”
既然早知道她身份不明,又为何还要用她。
虞橙不知,也不问。
“所以你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