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点埋怨,但眼神却藏不住关切,“你在南庆还好吗?怎么也不知道写封信来?战豆豆给你的信鸽都被你烤了吃了啊?”
“我怎么没写?”虞橙诚实无比,“只是没写给你而已。”
海棠朵朵:“······”
她气冲冲的站起身,“你自己好好待着吧,要不就写封信让战豆豆带你回去,我这个不重要的人可就先走了,可别碍了您的眼咯!”
假意往前迈了几步,却见身后的人好整以暇的坐在原地,海棠朵朵气的一口气哽在那里,怒气冲冲的盯着虞橙。
“你到底走不走?!”
“暂时走不了。”虞橙抱着胳膊,眼睛瞅着地上忙碌奔波的几只小蚂蚁,“那边暂时还脱不了身,等宫里见吧。”
海棠朵朵刚要说话,少女懒洋洋的站起身,忽地一下没了踪影。
“······”
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遁走术,真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使者团行驶速度不快,几个来回的功夫,虞橙已赶上了车。
范闲悠悠转醒,见虞橙安然的品着茶,边上的王启年正狗腿的将不知从哪里顺来的水果摆盘,一双眼睛眯得看不见缝。
“理理姑娘可要多尝一些,这路途遥远的,不吃水果可不行的嘞。”
见范闲醒了,王启年脸上的笑容僵硬片刻,蓦然又想到了理理姑娘也在场, 瞬间不慌了,“哎呀,小范大人醒了!快来尝尝这新鲜的荔枝!甜的嘞!”
范闲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显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好端端的睡过去了,嗓音带着还未完全清醒的低沉,“我睡了多久?”
王启年一脸为难,他上车的时候小范大人已经睡着了,他哪知道小范大人何时进入梦乡的?
“一刻钟。”
虞橙伸出手,抓了一把王启年果盘里的荔枝,大概是眼馋了很久了,她动作自然而娴熟,还不忘点评范闲一句,“年轻人就是觉多。”
“兴许是大人这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过,心中牢记身上背负的使命,心力交瘁。”
王启年挤眉弄眼的将果盘双手奉上,“不如尝尝这新鲜的水果,缓解压力呀~”
范闲没好气的看这活宝一眼,想问这水果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高达又不知何时冒出头来,义愤填膺指着王启年,“好你个王启年,偷偷摸摸拿了那么多水果,原来是偷——”
那个吃字还没吐出来,就见拿着果盘的小范大人和一口一个荔枝的理理姑娘都看着他。
而王启年早就已经飞回了原来的位置,摇头晃脑的唱着不知名小调,一脸事不关己。
高达飞快撤下车帘:“·····不好意思,走错了。”
范闲看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果盘,吓一跳,“我靠老王,你搞陷害啊!!”
王启年充耳不闻,只是哼歌的声音却更大了,完全隔绝车厢内暴躁如雷的范闲。
使团便这么有惊无险的驶过北齐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