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转动着到了北齐锦衣卫的监管地。
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北齐最偏远的城门，几乎没有什么来往的行人，远远望去像座空城。
王启年心中泛着嘀咕，看着紧闭的城门不由得放缓了速度。
马儿停下，却不见有任何人迎接，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怪事。
范闲掀开帘子，打量了一番四周环境，确定安全之后扭头望向虞橙，“需要下去走走吗？”
“不了。”
锦衣卫头领沈重是太后的人，因为太后和战豆豆微妙的关系，看她是极不爽却又偏对她无计可施。
虞橙今日倒也不是特意过来气他的，自然也懒得在他身上花精力。
范闲点点头下了车，却见偌大的场地唯有他们南庆使团，别说是锦衣卫了，北齐的一根鸡毛都没有。
就在他怀疑是不是南庆把北齐打的太狠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赶来。
男人衣衫不整，左脚的靴子匆忙间只套了一半，他手忙脚乱地扣上官帽，同时尽力让那双还带着睡意的眼睛显得有神一些。
“哎哟，您就是传闻中的诗仙小范大人吧？真是失礼失礼，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他一边说，一边狼狈地整理着衣冠，那副模样，像是刚从热锅里跳出来的蚂蚁，既慌张又带着几分滑稽。
范闲脸上挂着笑，眼神却带着审视的态度。
从男人的衣着就可以看出此人是锦衣卫，只是······
和预想中的沈重完全不一样。
要么此人就天生如此不着调，要么，就是在装模作样。
北齐好歹一个大国，范闲不相信作为直接隶属于太后旗下的锦衣卫头目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人，所以，他立刻确定这不过是沈重在他面前演的一出戏。
“路途遥远，小范大人也是辛苦了。”沈重蚊子搓手，脸上露出客气的笑，“就是不知肖恩······”
“此刻在哪里呢？”
范闲手一挥，身后的人便将一身锁链的肖恩给带了出来。
到底是年纪大了，十几日的车程让他布满了沟壑的脸更显沧桑，步伐沉重的仿佛随时就要倒下。
沈重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多亏了小范大人这一路上的辛劳，否则沈某也不好和太后交差啊。”
范闲眼神一暗，都说锦衣卫在北齐的地位比之南庆鉴查院丝毫不输，如今看来，真是一点不错。
上杉虎和海棠朵朵的相继刺杀，丝毫躲不过这些人的眼目。
“那位将军虽然四肢发达，可惜脑子不太聪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也对得起他的智商了。”
沈重凑近范闲，说笑般低语，“等有机会了，沈某肯定是要帮小范大人出这口恶气的。”
范闲不习惯别人凑他这么近，不动声色的移开了些距离，“沈大人是说上杉虎？”
沈重挑挑眉，微笑却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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