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虽然面上不像个靠谱人,但是真要办起事来还是没得说的。
短短几天的时间,言冰云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精气神上得到了极大的好转。
至少比起当初要死不活的模样,现在多了那么几分人气。
对此,虞橙深表欣慰。
不过最近有件事倒是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那便是李承泽送来的信。
信中清清楚楚写道——
理理觉得抱月楼这名字如何?
短短一句,再无下文。
待在他身边这么久了,李承泽不会好端端没事找事问她这么一个问题。
况且他即便表面与她再亲近,却从来没有将谋划告知于她。
今日之举,太过于不对劲。
只是不知他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虞橙毫不犹豫写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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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醉仙居万分之一
“不如醉仙居万分之一?”
李承泽狐疑的眯了眯眼,歪着脑袋问身边始终巍然不动的谢必安,“我取名字真有这么难听?”
谢必安毫不犹豫,“是司理理姑娘没有眼光。
“胡说。
李承泽不赞同他所说,略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理理眼光从来都不错。”
谢必安:“······”
那您何必问我?
“既然她不喜欢,那就换个名字吧。“
李承泽百无聊赖的荡着秋千,那惯常懒散的声音,此时在谢必安听来,却意外地带上了几丝寂寥。
秋千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李承泽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了影子,仿佛他的孤独也被无声地投射在了地上。
连同着他的声音。
“北齐真的有这么好玩吗?都乐得往那边去。”
李承泽拨弄着手,漫不经心,语气也异常平静,和往日好似并没什么区别。
“我都有点想她了。”
这话若是出自他人之口,或许还能让人信以为真。
但若是李承泽说的,那便毫不可能有半分真心的思念。
他的语气,他的态度,都在无形中透露出一种讽刺意味,让人难以相信他会对任何人或事物抱有深切的牵挂。
皇权富贵,却也可以磨平一切属于人的宝贵天赋。
比如,爱人的天赋,袒露喜欢的天赋,以及······
做自己的本能。
这些对于一个皇子来说,都不重要。
甚至略显愚蠢。
哪个皇子会随便吐露自己的真实感情呢?
就算有,大抵也是个傻子或者在其他皇子眼前和傻子无异的蠢货。
没什么区别。
可是谢必安今日却有了一种古怪的感受,他望向二皇子的方向——
青年侧着脑袋,就那么随意的将脑袋搁在粗糙的麻绳上,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扫到他稍显黯淡的瞳眸,视线落向难以触及的远方。
是北方。
或许——
二皇子是真的在想司理理。
念头一出来,谢必安自己都笑了,他摇摇头,再次望去的那一刻,青年黯淡的眸光早已不见。
好像刚刚不过都是他的幻觉。
果然——
刚刚只是错觉,谢必安想。
二皇子永远不会动情。
这是皇权给予他额外的附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