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理理姑娘快请。”
被妈妈迎着送入马车，虞橙眼神微暗，却还是一言未发。
感受着马车向前才会有的微微震感，她知道，有些事是注定躲不过的，而有些人也注定是活不过今天的。
“已经按照您说的吩咐好了。”
掌柜佝偻着身子，不大的眼睛不断在岩石灰的地面上乱转，很是不安，“您确定，这样没问题吗·····”
“会有什么问题？”
长相憨厚的男人微笑着看着他，可若是定睛一看，那眼神却是叫人不寒而栗。
袁宏道亲厚的拍了拍掌柜的肩膀，每一下都仿佛是在警告。
“掌柜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呢？”
掌柜连忙摇头，“您说的是，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只是这醉仙居也是我们的老主顾了，您，您小心些。”
“那是自然。”袁宏道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狭小的缝隙中透出不属于这副憨厚相的阴狠目光，“都是娇滴滴的美人，我又怎么会亏待呢？”
望着他背着的老红木匣子，掌柜不敢再多言，只能干巴巴的退了出去。
心中既是不解，又是对即将而来的司理理的同情。
若是她今日不来，或许还能多活几天，可偏偏·····
算了，得罪了林相，即便是这次躲过去，下次，也还是逃不过的。
要怪，就怪生了一张好脸蛋不招其他普通男儿，却偏偏要勾得林相的准女婿跑了。
“姑娘们挑选好自己要的布料，先说好，一人可就一匹啊，不许多挑！”
妈妈环顾四周，确定姑娘都在这了这才放下心，“好了，去挑吧，挑完之后量身段。”
这家铺子里的衣裳质地不错，加上价格也实惠，这才引得妈妈带着所有姑娘成了这里的老主顾。
虞橙本想自己随意挑挑，却不知哪窜出个小厮模样的瘦小男童，一张不符合这个年龄的谄媚相，“小的瞧姑娘天生丽质，肤色玉白，不如选匹咱们店里新到的赤霞红？”
头一次看到古代的销售，虞橙忍不住笑了，“赤霞红颜色太暗价格却是最贵，我一路瞧过来就那料子存货最多，一匹都卖不出去的货色你让我买，这是专挑冤大头？”
被虞橙点破他也不觉羞愧，反而有理有据道，“卖不出去是因为这平时来的客人本也不似姑娘这般惊为天人长相，都说衣裳是服饰于人的，可不就像下人认主，是只认一个主人的忠仆好还是人人皆可为主的刁奴值当，姑娘聪慧人，怎会分不出？”
这话惹得虞橙乐了，她来了几分兴致，加之也懒得再挑，“这一路也没挑上合心意的一件，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便就那个色吧。”
“您可真有眼光，不过姑娘大可放心，这买卖绝对不亏。”
那男童笑盈盈的给她记了一笔，面不改色，“二楼临角的屋阁也不知怎么漏了水，姑娘若是介意，可以换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