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很快又转到了另一个。是小抚愁出生的时候。
小抚愁被仆从放在小赐旁边,之后被抱了出去,放进了一个小床里,抚平在屋里哄着妻子。
小抚愁听着门内的动静,时不时还听自家爹在骂着自己,小抚愁边哭边咿呀,似乎在数落着门内的抚平,小赐在门内数落着抚平。
等抚平出来后小抚愁恢复了乖巧,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哭着,抱着他的仆从惊讶了,但这不是随便就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别人也不信反而自己可能会被说成疯子,对此选择了闭口不提。
池鱼看了看一旁的抚愁,再看了看小抚愁。
抚平一出来抱着孩子就往药铺冲,给小赐买了许多补品之后开始抱着小抚愁数落了起来,小抚愁高声哭着,为了报复,手还往抚平脸上看似不经意的抓了几下。
抚平让仆从把补品熬了,带着小抚愁进了屋。屋内小赐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被抱进来的孩子,道:“儿子可爱吧。”
抚平道:“可爱是可爱,就是总感觉不大喜欢我。”
小赐道:“我看看。”
抚平把小抚愁放到小赐旁边,小抚愁看见小赐笑呵呵的傻笑起来,哈喇子流到了床上。
抚平盯着小抚愁,小抚愁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直直盯着小赐。抚平抱起小抚愁又给了刚才那位仆从,在小抚愁面前贱兮兮道:“想和我抢夫人,没门。”
小抚愁见抚平屁颠屁颠回去找小赐,开始咿咿呀呀了起来,越骂越起劲,越骂越大声,等骂够了之后才躺进仆从怀里睡着。
仆从看着自家小少爷咧着个大嘴笑了起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6年转眼间过去了。
幻境的场景变到了一个雨天,池鱼看着这雨点,觉奇怪,幻境中的人看不到池鱼他们,可这雨点确能实实在在的打在池鱼身上。
故渊在他身旁撑起了伞,伞是白色的,上面画着金红相间的花,是彼岸花与菊花相结合画出来的,并不觉突兀,倒可以说是好看至极的。
扶摇和寂寥在屋檐下避着雨。
抚平不见了踪影。
远处传来一声叫喊,是小赐倒在了地上。
场景再次转换,是一个明媚的晴天。
故渊收起伞跟着池鱼,池鱼跟紧小赐。
小赐在床上醒来,身旁抚平并不在,小赐觉得奇怪,一般这个时候抚平都会在旁边坐着的,今天却身旁空无一人。
仆从突然从外面闯进来,道:“死了!都死了!夫人的家人都死了!”
小赐惊惶道:“爹!娘!”
小赐连滚带爬的来到尸体前,他们是被一剑捅死的,剑正中心脏位置。
抚平从身后走出,小赐看着爹娘的尸体毫无反应。抚平冷声道:“将夫人拖回去,关起来,不必再来这里。”
小赐终于有了反应,她错愕道:“爹娘死了!”
抚平淡声道:“嗯,我杀的。”
小赐有些受不住这么大的刺激,晕了过去。
场景换到了小赐醒来。
小赐四肢都被套上了铁链,失神的在床上坐着。
仆人端来一碗碗饭菜,小赐哑声道:“他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
仆从怯懦道:“老爷他,他他纳了个妾…”
小赐心灰意冷,道:“出去。”
仆从听话的从屋里退了出来。
一出门就见小抚愁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仆从唯唯诺诺道:“少爷,老爷…”
小抚愁打断道:“我知道,我和他说过了。”
说完直接踏入屋内。小赐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感觉有种巨大的恨意涌上心头,她知道这件事和儿子无关,也知道孩子本不应该被牵连进来。可她就是忍不住这股怒火,直接冲着小抚愁吼道:“滚出去!”
吼完之后觉得后悔,无比的后悔,轻声道:“对不起,娘不是这个意思,不是…”
她越说越小声直到后面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她自己都不信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她在一瞬间甚至想掐死这个和抚平有五分像的孩子,可这孩子还有三分是像自己的,是自己一手养到这个大的。
小抚愁端起桌子上的饭,端到小赐面前,轻声道:“娘,吃了吧,会好起来的。”
小赐知道自己现在过得不好,小抚愁过得肯定也不好,歉意道:“对不起。”
小抚愁道:“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我的命是您给的,本该如此。”
小赐端过饭,看着小抚愁,道:“让娘静静好不好,娘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小抚愁点点头,退出了门外。
幻境场景又一转,已是第二天清晨。
小赐床边坐着一个人,这人脸埋在床里,显然是已经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