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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裴坚上奏

    苏无名回到裴坚身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裴坚闻言,震怒之色显露无遗,厉声道:“你竟要我女儿与萧将军冥婚?这等荒唐之事,岂能答应!况且还要我在朝堂之上揭发红茶罪状?你这是要将我裴家置于险地!”

    苏无名却神色冷静,拱手道:“裴侍郎息怒,在下深知此计过于冒险,然若不借此中元节之夜,借助冥婚之名引出幕后之人,恐怕此案再无转机。至于早朝之事,唯有借您之口,将长安红茶牵涉之罪昭告天下,才可打草惊蛇,迫使那些藏在暗处的人现身。请您明鉴!”

    裴坚脸色铁青,怒意未减,声音冷厉:“你说得轻巧!可这是我唯一的女儿,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岂能饶你!”

    苏无名保持冷静,语气依旧诚恳,“裴侍郎,在下理解您的忧虑,但若不趁这次机会一网打尽,凶手必会逍遥法外,恐怕将来会有更多无辜女子受害。现在的机会,是我们唯一能控制局面的时机。”

    裴坚神色复杂,双拳紧握,内心显然在挣扎。他转身看向身旁的孟苏,仿佛在寻找另一份答案。

    孟苏轻声说道:“裴侍郎,苏县尉的计划虽险,但若不将幕后之人引出来,喜君小姐心中的伤也难以抚平。这一局,终归是避不过去的。”

    裴坚长叹一声,目光变得深邃。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点头,语气低沉却决绝,“既然如此,我便相信你们。但若事有不妥,你们必须护她周全!”

    裴坚眉头紧锁,声音低沉:“苏无名,你可有绝对把握?”

    苏无名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指向正在舞剑的卢凌风与静立一旁的孟苏,嘴角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这二位皆是武艺高强之人,有他们在侧,裴小姐必无性命之虞。”

    裴坚的眉头微微舒展,但眼中仍隐含忧虑,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好,三日后的中元节,我便信你一回……但你们一定要护好我女儿的周全!”

    苏无名拱手,语气沉稳而坚定:“裴侍郎大可放心,在下誓以性命担保,裴小姐必不会有任何损伤。”

    裴坚目光复杂地看了苏无名一眼,又转头望向正舞刀的卢凌风,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孟苏身上。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已预感到这场风波背后暗藏的凶险与危机。

    孟苏掏出一张纸条,塞给了裴坚,叉手道:“裴侍郎,我知道,我人微言轻,您可以不信,但是这纸张里所写的是在下想求让裴侍郎,在明日上朝时将此物呈与陛下”

    裴坚看着孟苏递过来的纸条,眉头微皱。他缓缓打开纸条,目光一触及其中内容,脸色微变,瞳孔微微放大。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震惊与疑虑,盯住孟苏,声音低沉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知晓这些?”

    孟苏神色沉静,语气却带着几分恳切:“裴侍郎,我人微言轻,或许难以取信于您,但眼下形势紧迫,所提之事关乎圣上与公主声誉,还请您在明日上朝时将此物呈于陛下。万望成全!”

    说罢,孟苏单膝跪地,郑重其事地拱手拜道,眼神中满是决绝与诚恳。

    裴坚看着眼前这年轻人,神色复杂,似乎在权衡眼前的选择。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沉重的压迫感,仿佛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即将降临。

    最终,裴坚长叹一声,收起纸条,语气稍显动容:“好,我答应你。但若此事牵涉甚广,后果难以预料,到时你须亲自担下责任。”

    孟苏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沉声应道:“在下愿以性命担之!”

    三人离开裴侍郎府后,各自沉默了一会儿,走到路口时,便停下脚步准备告别。

    卢凌风目光略显关切,瞥了眼孟苏,问道:“孟苏,你如今被逐出金吾卫,日后打算如何?”

    孟苏挠了挠头,笑道:“还能如何?当然是跟着苏县尉了。至少嘛……饿不死吧?”

    苏无名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手指,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跟着我可比不上跟着中郎将那般威风显赫啊。你确定要随我这县尉奔波?前路可不平坦。”

    孟苏依旧笑着,摊开双手,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风光是风光,但我也不是贪图虚名之人。跟着苏县尉,虽没那么多荣耀,但我倒觉得更有趣些。”

    卢凌风闻言,哼笑一声,似有不舍,但终究没有再劝,拱了拱手:“既然如此,日后各安天命吧。若有事,尽管来找我。”

    苏无名轻笑道:“中郎将如此豪爽,我倒要记下这番话了。”

    孟苏也笑了笑,三人对视片刻,便各自告别,各奔前程。

    次日,太极宫内,文武百官齐齐站立,神情肃穆。殿中寂静无声,只有偶尔的衣袂摩擦声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李旦在冯内侍的搀扶下,缓步走向龙椅,步履虽显沉重,但依然不失威仪。

    落座之后,他缓缓抬手,示意众臣稍安勿躁。太子李隆基端坐在左侧,眉宇间透着一丝凌厉,目光不时扫过朝堂。而右侧的太平公主,则一袭华贵长袍,面带浅笑,气势丝毫不亚于一朝太子。

    三圣临朝的场景,压得百官心中忐忑,人人屏息凝神,不敢稍有异动,连平日里惯常的低声议论也消失无踪。

    偌大的朝堂上,仿佛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着每个人,让原本应当热闹的议政场所,竟多了几分压抑与沉重。

    李旦目光掠过群臣,轻声道:“今日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声音虽不高,但传遍殿内,回荡在每个臣子的耳中。百官互相对视,却无人敢首先开口。

    裴坚叉手恭恭敬敬的站出列,沉声道:“陛下,臣吏部侍郎裴坚有事启奏!”

    “裴卿请讲!”李旦说道。

    裴坚拿出孟苏塞给自己的纸条,清了清嗓子,”臣吏部侍郎裴坚顿首拜启:

    “近来长安红茶之事,骇人听闻,若不早日铲除,恐生祸乱,故冒死上奏四大罪状,伏乞陛下明鉴,肃清国祚。

    其一、妖茶惑众,饮之致幻,久则丧命。 长安红茶,实为妖邪之物,初饮则芳香沁人,然其内暗藏邪毒,稍久则使人精神恍惚,神智紊乱,甚至病入膏肓者,数日之间便见殒命。此茶广布于市,已祸及无数百姓,若不急禁,恐长安之内将尸横遍野,哀声四起。

    其二、鬼市阴谋,血祭新娘,制妖茶以惑世人。 鬼市之中,阴十郎等逆贼,与江湖邪道勾结,屡屡掳掠新婚女子,以其鲜血为祭,制成妖茶。此等惨绝人寰之行,天理难容!若任其横行,长安城中良家女子将无宁日,婚嫁之家也将胆战心惊。

    其三、敛财巨万,暗蓄祸心,祸乱将至。 阴十郎等不法之徒,借红茶之名,肆意哄抬茶价,市面一两红茶,需三锭银子,甚者以金易茶。其聚敛之财,不计其数,且不知所谋为何,恐其中蓄谋已久,意欲祸乱长安,颠覆朝纲。

    其四、妖茶惑心,百姓迷乱,正道倾危。 妖茶散布,惑乱人心,致使百姓精神失常,道德沦丧,逐渐离正失德。此等妖物,如若任其蔓延,恐将搅乱天下纲纪,朝廷权威荡然无存。妖茶若不禁绝,必祸乱社稷,覆国亡民。

    臣不才,然目睹妖茶之害,深感国祚堪危,不敢隐匿实情,冒死上奏,恳请圣裁,早日斩妖除恶,清肃朝市,复百姓安宁。

    臣裴坚叩首顿首,谨请圣裁。”

    裴坚话音一落,朝堂之上顿时哗然四起。文武百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一时间,殿内气氛骤然紧张。李旦坐于龙椅之上,一向懦弱的他却出奇的淡定,似乎早就知道这样的事情了。

    太平公主坐在一旁,感受到百官的目光与议论,脸色骤然难看几分。她素来是这长安红茶的倡导者,朝中官员效仿她饮茶,而今红茶之罪浮于表面,令她百口莫辩。虽知自己所饮之茶并无异状,可如今局势复杂,纵然清白也难以解释,百官之疑已如火上浇油。

    李隆基依旧面无表情,眼角却藏不住几分暗笑。他望着太平公主,心中暗喜:“姑姑啊,今日朝堂之上,倒要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裴坚翻开那张纸,瞳孔骤然一缩,脸色大变。他双膝一软,猛然跪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陛下,臣臣的话未尽,实则,乃孟苏所言。”

    “孟苏?”李旦微微皱眉,目光沉凝,扫向裴坚,语气中透出一丝疑惑。

    “正是一年前被废的状元孟苏。”裴坚低声回道,声音越发低沉,似乎不愿多提此人。

    李旦略一思索,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后轻叹一声,挥手示意:“念吧。”

    裴坚深吸一口气,心中惶恐不安,捏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

    他清了清喉咙,勉强稳住心神,缓缓念道:“臣启。公主殿下与圣上所御之红茶,皆为正统所制,并无邪祟毒物,安康无虞。然市面流布之红茶,鬼市、东西两市所贩皆为伪制妖茶,乃阴十郎等人混入长安,蓄意造祸。天子与公主所饮者,皆出自皇室御制,绝无危险。臣恳请陛下早下诏令,禁绝妖茶,铲除此害,保我长安百姓安康无虞,朝纲正固。”

    “啊……这世间竟有如此邪恶之事……”

    “他怎会知晓得如此清楚……”百官闻言,再次窃窃私语,殿中议论之声四起,纷纷感叹不已。

    李隆基听后,微微扬起嘴角,目光闪动,却不发一言。虽未出声,但心中早已铭记此名,暗自思索日后应当如何处置这突现朝堂之人。

    “若真如此,朕与公主心中大定矣!”李旦听罢,长吁一口气,神色稍有放松。

    太平公主则如历经低谷忽然腾升云巅,内心的紧绷在这一刻稍作舒缓。额头冷汗尚未消退,虽外表依旧从容,但心中波澜不止。

    虽说自己手握大权,朝堂上也无人敢轻易质疑,但她清楚,李隆基并非寻常之辈。若是流言四起,自己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届时难免权势受损,甚至危及根基。

    此刻,公主的心中也将那人牢牢记住。

    李旦缓缓拭去额头的汗水,目光复杂地看向裴坚,沉声问道:“裴卿,还有何要奏?”

    裴坚微微躬身,恭敬答道:“回禀陛下,臣所陈述,已尽言辞,再无他话。”

    李旦略微颔首,沉吟片刻,随后挥了挥手,示意裴坚归位,道:“既如此,入列吧。”

    裴坚领命,步履沉稳,却心中微荡。他虽言尽,却不知这场风波究竟将如何收场,心中万千思绪一时难平,脸上却不露声色,悄然退回列中。

    朝堂之上,群臣见状,纷纷低头窃语,神色或凝重,或狐疑,气氛似压抑得令人难以喘息。此时,大殿内的每一抹声息,每一道眼神,都显得尤为沉重而微妙。